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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眼看卫善待秦昭不同寻常,心中略松,在她这儿总不要紧了,可依旧还是烦恼,这事要如何说破才能不惹恼了秦显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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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选妃(捉)

碧微对秦显心存惧意, 破国灭家再不能忘, 碧成年小,又得卫后喜爱,让他能跟秦昰一道读书习字, 骑马练箭,才住了月余,他便似忘了在蜀地那段惶惶然的日子。

可她却不能忘, 此时姐弟俩有的一切, 都是拿蜀地换来的, 赵临逼宫性命难保, 秦显确是及时救了她们,却也不是没收好处。

她和弟弟往后的日子好不好,全靠姓秦的施舍,虽知道秦显还未有过份举动, 可他若真的起了什么心思, 又得如何自保?

赛舟之后还有比剑, 女眷宫妃们掷花为筹, 谁篮中花多谁便得胜, 有原来就在单子上演武的,也有看到一半兴致高涨自己跳上台去比武的。

魏家人赛舟输了, 可比武却连胜三场, 也没什么花哨招式,剑来挡剑,枪来卸枪, 仗着力大,单打独斗,诸人都不是敌手,正元帝看得兴起,叫了三声好,赏下绢帛又对魏人骄魏人杰道:“有乃父之风。”

魏宽案周摆了三四坛子的酒,与他座在一处的都是武将,魏宽一气吃了五坛,吃得肚涨面红颇有醉态,叹了一声:“可惜没有拼酒的在了。”跟着又灌了半坛,絮絮叨叨跟正元帝讲起当年青州的事来。

魏宽是个大嗓门,他说话直冲云宵,阵前吼上一声,能吓得敌人跌下马来,他在台上说话,这一管粗腔门在楼上都听得分明,卫善扯一扯魏人秀的袖子:“你爹说的是谁?”

魏人秀挨到她耳边:“说的是贺叔叔。”就是那个纵军□□夏宫的贺明达,压了他这些年,以他的功劳不仅不曾封公,还把他派去戍边当个小将。

卫善记得这个人,可终至正元帝一朝,贺明达都不曾再受重用,反是在秦昱身边立下功劳,上辈子跟秦昭对战的主力就是贺明达,他被正元帝贬去边关,又被秦昱调了回来,加官进爵算是于他有恩,贺明达还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

魏宽此时提起,若说半点用心也无,卫善倒不相信,看魏人秀软绵绵的模样问她一声:“边关清苦,想必日子很不好过罢。”

魏人秀叹了一声,她记得的这个叔叔,自然待她是极好的:“可不是,前些日子还曾写信送来,说还想替陛下征战江宁王。”

卫善了然,可这人上辈子这时候并不曾回来,一直到正元帝过世,江宁王还在吴地苟延残喘,等到秦昭起兵引走大业大半兵力,江宁王也趁势起兵,打着大夏的旗号要收回失地,秦昱被双面夹击疲于应对,这才召回旧将,给予重赏。

卫善知道碧微在太子的事上说的不尽不实,可这战事总不会骗她,想一想贺明达要到秦昱上位才受到重用,那便是真有什么惹恼了正元帝,魏家替他说话,恐怕不好。

宴到此处也没什么好看了,男人吃得半醉吹嘘起当年战事,卫敬容领着命妇女眷们去泛舟游湖簪花垂钓,舞姬适时再送上一支歌舞,才刚那个绝色已不在列。

碧微不知魏家这点官司,却知道那个舞姬许是留下了,只怕这会儿已经收拾妆扮送到承华殿去了,她见卫善并不关切,便也不提,同袁妙之并肩跟在卫善身后,几个人弃岸登舟,坐在船上,往湖心驶去。

船上摆着冷碟鱼脍果酒点心,小姑娘家聚在一处也无甚可说的,朝中事不懂得,外间事又能议论,胡乱说上几句京中时兴的衣裳式样。

诗兴酒兴齐发,舟也能玩得出数种花样来,互赠香佩,宫人托了一盘子五彩丝绦来,在腕子上打结编编花,又在钓杆上勾上石榴花,往船外一抛,鱼儿张着嘴就浮了上来。

因着赵秀儿在,便不好说赵家的是非,要说杨家又必要伤了魏人秀,满座都是闺阁女儿,便论起才刚的歌舞和比试,十来岁的姑娘家,说完了舞姬,一个个看着卫善笑起来,拿扇子掩脸的掩脸,咬帕子的咬帕子,卫善饮了半杯酒,捏着杯子问她们:“怎么了?”

头一个胆大的笑起来:“你往后是不是要当太子妃的?”

卫善一惊,不知这话从何传起,太子迟迟不曾定亲,晋王齐王也都无正妃,可不是要等卫善再大些,几家夫人都在谈论,等永安公主过了十三岁怕就要宣旨了。

卫善立时反口:“姑姑说了,要替太子哥哥择淑女,说不准秋日里就要选妃了。”她心里打鼓,人人都笑便是人人都知道了,卫家不这么想了,却架不住还有人这么想。

秋日选妃的事自然是她胡诌的,卫敬容一旦明白正元帝不会让卫家出两位皇后,也就绝了这个念头,要管秦显的事,件件都绕不过正元帝,甚至都绕不过东宫宾客,便加倍替他操心起婚事了,最好是挑清白人家的姑娘,不要朝臣女儿。

选妃虽是影都没有的事儿,可这些官家女儿却提醒了卫善,只以为正元帝跟姑姑都没这想头,此事便止了,谁知还会有这样的流言。

卫善虽驳了一句,却无人能替她再帮衬两句,姜碧微不能说,魏人秀也不好说,开口的却是袁妙之:“空穴果然也能来风,我父亲上书陛下早为太子择婚姻,延绵国祚。”

她说话从来都是这么冷冰冰干巴巴,一句话又定了乾坤,舟上才还你推我,满船都是窃窃笑声,她一开口,整船都冷了下来,一个个都觉得没趣儿起来。

卫善更不知道还有此事,想来袁相才刚递上奏折去,正元帝还未曾打定主意,太子妃的位子也不是随便就能给出去的。

赵太后催,袁礼贤也催,可满朝之中可堪为配的,都在这舟中,碧微不算,就连袁妙之都有可能。正元帝此时还事事仰赖袁相,上一世若不是卫敬容有这个心思,袁家及时避让,袁妙之说不准就是太子妃了。

正元帝此时尚且态度暧昧,卫敬容又已剖白心思,可什么事都经不住流言,上辈子正元帝能因流言疑妻,这辈子自然也能。

袁礼贤的意思是很明白的,他站定了太子当早封生母早入山陵,容不得卫家出两位皇后,那份上奏疏到底写了什么能知道,他在正元帝面前说了什么无人知道,卫善心中发急,若是袁相的奏折当真递了上去,姑姑那儿怎么也该听着信了。

卫善不开口,碧微替她打了圆场,她笑一声:“我听说马场上还有击鞠,我在蜀地不曾见过,倒想看一看去。”

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替卫善倒了一杯酒,卫善抿了一口,心中略定,她原来以为自家不起意便罢,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得想个什么办法,叫正元帝知道卫家绝没有这个心思。

他若是问了,姑姑必然要说,可姑姑原来曾透过这个意思,他反倒不好再问,卫善把这点弯绕都在心里过一遍,掂着一块心病,再看击鞠射柳也不开怀。

到夜里和碧微同宿一殿,两人抱膝坐在窗前看满天的星斗,卫善也抿着嘴唇不曾说话,秦昱至夜果然派人送了一碟高丽香瓜来,卫善叫来沉香:“送一碟子柿饼桃给王公公去。”

沉香应得一声立时便去,回来的时候便告诉卫善,正元帝果然有了新美人,便是那献舞的舞姬,杨云翘的盘算算是落空了。

碧微在香盘里点上一块茉莉香饼,殿里都是夏日香气,她拍一拍卫善的手:“早些歇着罢,明儿回宫,且再计较。”

第二日才刚回宫,卫敬容还未吃上一口茶,卫善便拎着裙子一路小跑到了丹凤宫,踢掉鞋子爬到罗汉床上,往卫敬容身边一靠:“姑姑可知道袁相上书了?”

卫敬容看她急巴巴的过来,跑得额角沁出汗珠,替她扇扇子,又叫结香端一盏冰饮来,伸手捏她面颊一下:“瞧你急得,这事哪有这么紧,袁相上书,朝中也有议论。”

袁礼贤的意思竟跟卫敬容不谋而合,奏请正元帝选些身家清白的民人女子,择进宫来仔细教导宫规,择优者为妃,余下的便作侧妃,未曾选上的就领彩帛发还本家。

卫善瞪大了眼儿,不意自己一句选妃竟说中了。

卫敬容冲着侄女点点头:“这个主意倒跟咱们想的不差。”

卫家不欲宫中再添外戚,袁礼贤也是一样想头,有一个卫家已经尾大不掉,再添一个若是两方角力势必生乱,若是两方合力那袁礼贤的声音自然就弱了。

袁礼贤这份上疏,不单是卫家踢出局,连带把自己也踢出局,功勋之中哪家再出皇后都能变化朝中局势,如今朝政平衡,太子地位稳固,不如就挑民人女子为妃。

卫善此时想的还没好那么深远,她松一口气,把两只腿儿一叠,结香端上来的冰露尽数吃了,心头畅快,可她才松了一刻就听见姑姑发问:“我倒听说显儿这些日子不住往你宫里送东西,可有这事儿?”

卫善听姑姑问得认真,秦显这么巴巴的送东西过来却是瞒不过人眼的,宫中无人不知,若不是知道卫善没这个意思,卫敬容早就要问她了。

卫敬容自己歇了心思,却怕儿子又打起这个主意来,每日总能听见太子又往仙居殿里送了什么东西,白毛兔子且还罢了,花钗翠缎这些东西,他平日是绝想不到的。

卫善只得实话实说:“姑姑不必忧心,我不过是添头,要送也不是送给我的。”

秦显上辈子也是这样送东送西,姑姑便当他对自己很好,连卫善自己也这么以为,当时又确是透露过这个意思,谁能想得到他不过拿卫善当个幌子,实是送给姜碧微的。

卫敬容蹙起眉头,心里依旧替秦显操心,想多问上几句,被卫善拦住了话头:“姑姑别管了,你问了哥哥,他若应了,要怎么办?”

碧微是不能够嫁给大哥当正妃的,若是能够,上辈子也早就嫁了,又怎么还会有后来那些事。以她的封号也不能作侧,蜀地人心未平,这事提起总不好办,卫善刚刚醒时还想着保住卫家,再让太子哥哥和碧微再不错失姻缘,如今不过短短几月,她就再没这个想头了。

卫敬容要管也不好管,原来可不就两边都没落着好,卫善把头枕在姑姑肩上,秦昰“踢踢哒哒”进来瞧见了,踢了鞋子也爬上床上,非得挤进两人中间来,把头埋在卫善的裙子里撒娇。

卫善被他逗得发笑,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卫敬容唇边带笑,心中却在思量,丈夫不跟她提,她要怎么先说破。

作者有话要说:激动的发现自己终于爬上月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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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试妻

端阳过后没几日, 宫中就又添了一桩喜事, 徐昭仪才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偏殿中住着的乔美人也跟着显了孕相,太医诊出喜脉, 报到丹凤宫来,正元帝正在早膳,卫敬容笑着对丈夫道:“拾翠殿里那一院子的石榴花倒不白开。”

“五月榴花照眼明, 枝间时见子初成。”, 拾翠殿里遍植了石榴枇杷, 今岁花开得尤其亮眼, 卫敬容特意让徐昭仪住到拾翠殿去,就是取一个多子的好意头,今岁结果,小灯笼似的可爱, 徐昭仪往各宫里都送了些, 串在珠上别在腰间, 丹凤宫仙居殿里还剪枝插瓶。

卫敬容一面说一面赏赐下去, 赐了一柄金嵌宝玉的如意给她安神:“既有了胎倒该提一提份拉。”这些事正元帝是自来不管的, 卫敬容便把她从美人提成了宝林,又赏赐她绢帛彩缎, 吩咐她仔细胎。

又把这桩喜事, 报给了病了十几日都不肯“好”的赵太后,卫敬容脸上难得带些无奈:“叫母亲知道了一高兴,身上病痛许就轻了。”

卫敬容一说, 正元帝便敛了喜色,他还在恼赵太后无端端提起陈氏来,皇后的封号已经定下,还要颁旨意,封赏陈家人。

陈家封了侯,可却一个职位也没有,正元帝连面子都不愿作了,给陈家这个侯已经到了顶,传下口谕去,让陈家子弟认真读书,勉励他们科举。

陈家祖祖辈辈都是耕田农人,到富了也确是请了个教书先生的,可要让他们科举,那这辈子也不定能得着官职了,正元帝这么说,便是断了陈家的仕途,连恩荫职位都不给了。

卫敬容还劝了他两句:“我知道你心里头不高兴,可那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陈家若想得到你有今日,必也拿你当姑爷看待。”

她的身份说出这话来,倒让正元帝汗颜,卫家可不也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把女儿嫁给他了,想到卫敬禹,人死都死了,把过往那些坏处尽数抹去,心里能想起来的多只有好处:“敬尧也快到业州了罢。”

卫敬容笑一声:“哪有这样快,这会儿还没到青州呢,也要算日子才好动嫂嫂的坟。”卫敬尧一路且得见一见卫家旧部,他本就最重情谊,见见人吃壶酒也是应当的。

“他这一去,我倒又忧心起来,还想着当年他十来岁,背着把剑要离家出走,被爹爹抓回来,压着成亲的样子。”卫敬容叹一声:“这些年了,总能再讨一房妻子,他最听你的话,这番回来,你劝劝他,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只要人品好能掌家,贫些也无妨。”

正元帝笑了:“他那样的脾气,你都劝不动,就肯听我的话?”既提起了旧事,便想到当年去抓卫敬尧的就是他,把这小子拎着甩在马上,一路快骑回去领功的事来。

连同卫敬尧是怎么求饶怎么讨好,怎么一路大说要当游侠闯江湖的事全都想了起来。卫敬容看他嘴角带笑,知道他想到这一节,轻拍丈夫一下:“若不是你,哪个能逮得住,便是哥哥,他也不买帐的。”

这一句把正元帝捧得高兴了,他哈哈一笑:“成罢,是不能老这么单着,也该给平儿修儿两个添个弟弟,这回显儿选侧妃,你看着有合适的我就赐婚。”

卫敬容蹙眉不言,正元帝手上动着筷子,眼睛也不看她,嚼了一口面饼,这才问道:“怎么?”

“你也该问问显儿才是,他这些日子对谁热些,你这个当爹的就不知道?”伸手提起壶来给他倒了不的酒,也不得正元帝发问,自答道:“他自蜀地一路回来,对姜家姑娘倒很上心。”

正元帝确是听说儿子不断往仙居殿送东西,这才露了一句要选侧妃,不意妻子竟告诉他那东西是送给姜碧微的,正元帝皱了眉头,依稀记得姜碧微生得美貌,可怎么也想不到儿子对她动了念头。

“姜家的不行。”正元帝想都没想就摇了头,觉得儿子一桩连着一桩的糊涂,若是原来讨了她也没什么,儿子喜欢的,充一充东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正元帝是预备要把姜碧微嫁到北狄去的。

“显儿是个实心眼,心里打了主意便不再改了,你说不成,可不是伤了他的心。”卫敬容把侄女摘出来,笑着又添了一句:“依我看,姜家姑娘品貌跟显儿也算相当,他又有意,连善儿都瞧出来了,宫里还能瞒得过谁?”

秦显办的事再不让他满意,也是他的头生子,也是最像他的儿子,正元帝饼也不吃了,搁下来便道:“我会问他,依你看姜家那个可有不规矩的地方?”

“若有不规矩的,显儿也不会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我是知道你心思的,可儿子的心也不能不顾,这话我不好说,你提两句。”倒似寻常夫妻在论儿子的婚事:“袁相的主意很正,民人女子讨进来,麻烦少些。”

正元帝不意妻子这样明白他的心意,握了她的手,叹一声:“还是你最知我意。”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且想起卫善来:“你原来不是说要把善儿留在身边?”

卫敬容难得笑出声来:“你可真是,善儿还小呢,我这么说是舍不得她,哪里就是那个意思了。”一指头戳在正元帝胳膊上:“何况善儿还不解事,知道什么嫁娶。”

不管原来她原来说过多少句,这话一出已经很明白,正元帝吃了一顿舒心饭,离开丹凤宫时便脸上带笑,回去便在袁礼贤的那份奏疏上批了一个字“可”,发往礼部,让礼部拿出章程来,预备尽早选妃。

赵太后知道孙子要选妃了,立时从床上蹦起来,觉得儿子这是依了她的意思,不再讨一个姓卫的当孙媳妇,脸上显出喜色,对着翠桐翠缕不知说了多少句,因病不能去的青丝宫也立时就能去,

卫善知道姑姑三言两语就把事儿撇干净了,痛痛快快收拾了东西跟着赵太后往青丝宫去,因着太后要去,丽山青丝宫还改了名头,改名叫作黎山离宫,转当别苑用。

此时天气暑热,山上宫苑确是更凉爽,卫善和姜碧微领着两个弟弟,跟在赵太后大辇之后出了城,秦显骑马在侧,说是说送祖母的,却一直盘桓在卫善车辇边。

碧微面上半点不露,卫善也不递话头出去,秦显在外边围着车子转了几圈,想看一眼碧微,可车帘怎么也不卷起来。

他倒不口拙,可这事儿还真不知道可如何起头,东西送了这许多,她偏偏半点意思也没有,回回都规矩称谢,接连辞过几回,执意要送,她虽收下了,却一句话都不肯递出来。

秦显骑在马上绕着车辇来回,碧微把头低下去,不敢露出恼意来,这份喜爱于她绝非好事,反叫她惶恐,她低了头不出声,卫善把帘子一掀,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听姑姑说秋日里就要给哥哥选妃的,是不是?”

一句话把秦显问住了,他眼睛不住往车里瞥,却连姜碧微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张口结舌不知要怎么回,便听得卫善又道:“可惜我就要往业州去了,要不然还能见一见未来嫂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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