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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历史军事 > 北雄 > 第1881章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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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制度的精髓之处正是藏兵于民,是在汉时的兵屯制度的基础上进行的改革,对全民皆兵给出了新的解读,更为制度化,节省了大量的民力物力,比之前朝是具有优越性的。

李破设下折冲府,增加了一个环节,让府兵进一步正规化,易于征召指挥。

本质上还是不脱前隋的军事制度范畴,只不过没有了大仓制度相配合,地方军事集团受到了更多的制约。

前隋亡的很突然,也很不正常,所以很多制度性优势根本没有发挥出来。

到了唐初,大部分制度其实都是在沿袭前隋,李破和他的臣下们并未做出太多重大改革。

换个角度来说,唐初的军政架构以及其取得的成绩都是前隋的延续,若无杨广其人,换个皇帝执政,盛世景象也不难实现。

…………

回到四月间。

看守皇陵的长孙顺德接到了杜淹的供述,在四月十八这天夜里,给皇帝写了最后一封奏表谢罪,承认了所有罪责,祈求皇帝只罪自己一人,不要罪及家族,随后饮了一杯毒酒,自尽于皇陵治所。

长孙顺德死后,他的“遗书”被送回了长安。

李破在太极殿中看了之后,没有多少感慨,只是暗自冷笑,这些人生下来就享受到了常人一辈子都无法享受到的权势富贵,却不知珍惜。

别说回报国家百姓的赐予了,还削尖了脑袋想要更多,大利小利一股脑的往怀里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

行为之卑污,面目之可憎,让人说上那么几句,都觉得玷污了自己的唇舌,估计便是临死之时,也只是觉得自己事机不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记得的也只是自己的家族亲卷,很好的诠释了当世贵族的自私,短视以及那满足不了的贪婪本性。

…………

李破也懒的再猜一个已死之人的心路历程,随即令罗士信率人抄了长孙叔侄的家,还真抄出了一些兵甲。

平时不算大事,贵族们谁不养点门客,家将什么的?

可唐律中确实规定,私藏兵甲到了一定数目者,谋反之罪也,以长孙顺德叔侄的品级,抄出兵甲数百副,那就是抄家灭族的谋反大罪,于是又给他们增加了一条重罪。

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男丁全部处死,女子收于教坊,连流放都省了。

而罪证确凿之下,朝中也没什么人敢为他们说话,加上杜淹,张文同等人纷纷认罪抄家,唐初又一场大桉渐渐近于尾声。

此桉牵连入罪者数十人,按照唐律一一给予定罪,该杀的杀了,该贬官的贬官,该流放的流放。

到了最后,所谓的河南世族一党,已是烟消云散,这是大唐立国之后,真正受到狠狠打击的一个政治集团势力。

李破借此解决了一些隋末遗留问题,长孙顺德,杜淹一党多数都是出自大业年间洛阳朝堂旧人,是旧有政治势力中的一支。

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其中多数还是为了躲避隋末战乱逃到关西,许多人和关西门阀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并借助关西世族的帮助,在长安站稳了脚跟,并结党自保。

只是领头人不太聪明,还想着像在洛阳的时候那样行事,于是便也有了今日之下场,此次李破借用他们的鲜血,顺便警告了其他人等。

其中尤以关西世阀以及晋地的功臣们为主,警告他们要以此为鉴,少要结党生事,交从往来上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失了分寸。

李破觉得大家都是聪明人,此事过后,至少在五六七八年之内,不用再为此类事情烦心。

当然了,贵族官员们互为奥援的事情是什么时候都杜绝不了的,谁没点亲戚朋友?就算是仙人,还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呢,何况是人了。

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免,需要亲族来稳固他的皇位,对别人也就要求不了太多。

而且李原年纪渐长,也会以身边的人为基础,来建设自己的势力,从而进一步在朝堂上争取到话语权。

所以他只希望臣下们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沾边即可。

…………

清宁宫,皇后寝殿之中,李破迷迷湖湖的张开了双眼,还有很浓的睡意,可李破还是坚强的爬了起来,顺手拍了妻子的屁股一下,让这懒婆娘赶紧起来陪自己洗漱。

李碧睡梦之中醒来,不乐意的蹬了不着调的丈夫一脚,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穿戴洗漱。

夫妻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滴滴咕咕中用了早饭,虽然是老夫老妻了,却还是不缺话说,明显是个好现象,说明感情没有澹下来。

用完早饭,李破便在宫人簇拥之下出了清宁宫,先去武德殿锻炼,到了点洗洗就去太极殿上班。

只是太极殿今日的值守宦官寻了过来,奉上了新罗来的书信,还有一卷卷轴。

新罗女王金德曼在今年年初为他生下一个儿子,早已报到长安,李破找温彦博和萧禹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这个生在外面的儿子录入了宗谱。

这一次金德曼来信,先说的是朝鲜大都护李年即将率军北上辽东之事,后方的许多事务都交到了新罗手中。

金德曼顺便表了表忠心,让自己的“父亲”大人放心,她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李大都护征伐辽东。

之外就是大唐“开海”,新罗想在大唐购买一些船只,也好跟大唐往来,重要的是还要把陆续俘获的高句丽人送来大唐做工。

大唐给了新罗一系列优惠政策,金德曼又生了个儿子,可谓干劲满满,雀跃之情跃然纸上。

还给李破送来了一副画,是新罗宫廷画师的杰作。

李破让人打开来一看,金德曼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让李破不由一笑,远隔数千里的海外也有了自己的血脉,感觉颇为奇妙。

稍稍看了看,便让人送到观文殿收藏,心说也不知能存世多久,若是后人能够有幸看到,艺术价值倒在其次,历史方面的价值可是无可估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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