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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将军府的次数不少,进门轻车熟路,如今谢老将军和谢钧哥哥皆带兵在外,宁芙刚进府门,便被谢言笙的婢子金菊笑面迎上,之后直接将她引去了内院。
宁芙实没想到,谢言笙才刚刚伤势好转,有了下榻的力气,便一点不知爱惜自己地练起刀枪来。
她瞬间拧起眉,提裙迈开步子就要上前去拦。
“言笙,谁许你现在就动刀动枪的!”
谢言笙这才注意到她,当下生怕剑气会伤她分毫,于是紧急制停,后背都跟着吓出一层冷汗来,“小祖宗,哪有你这般直往人剑上撞的,伤到可怎么办!”
在私下,谢言笙面对宁芙并未如先前那般恭敬,没有宁桀在场,她与宁芙的私下相处要随意自在得多,倒不是她放肆不顾礼,而是宁芙比她更讨厌那套缛节,但在人前,两人还是能装便装的。
“谢将军武艺这般好,难道还握不稳手中这把落影枪?”
见谢言笙停了动作,宁芙这才笑盈盈,她面上未露一点差点被伤的心有余悸,明显的十足信任眼前人。
谢言笙将虎头枪重新放置回枪架,回身言命婢子去沏些好茶,还特意吩咐,给公主的茶具要是那套青白釉叶脉纹花盏,旁的俗物可入不了这娇贵小公主的眼。
两人挨坐着叙话,宁芙看着院子到底有些冷清,便又言道:“老将军和谢钧哥哥可有捎信言说归期否?两月之后便要秋猎,若谢钧哥哥到时赶不回来,那我二哥可是遇不到对手了。”
谢言笙点点头,眸中却现忧色,“应是快回了。眼下天下局势不稳,西渝、东崇两国左右夹合,素来对我大醴朝虎视眈眈,更不必说北方的霸主雍岐国刚平内乱,定是即将也要有外扩打算。如今父兄领兵在外,虽先后大胜南越和扶桑,可小国易威慑,北边的豺狼却依旧难防……”
谢言笙是沙场军武之人,话赶到这,关涉天下时局,她是一说便止不住口,可看着宁芙的神色由天真烂漫一瞬蹙眉转忧,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多,徒惹到公主跟着伤神。
她话音一转,赶忙止住,“芙儿切莫多忧思,方才我说的那些都不是眼前事,是我嘴巴无遮拦,寻个唠叨,万不该拿营中事来扰你的心。”
宁芙本听得认真,闻言却是不由一愣。
从小到大,不论父皇母后,还是众位哥哥,从来都是惯养着她,一点风浪也不舍得叫她历经,宫里宫外,稍骇闻点的逸事她便听不到,更不要说边境沙场,那些见血腥的残戾。
其实,她并没有大家想得那般软弱娇柔,也不是娇滴滴只会啜泣眼泪,可大家总下意识在保护她。
宁芙定睛,目光认真看过去,“言笙,你自小与父兄历过战场的凶险,能否跟我说说,那究竟是怎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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