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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一旦查明于家确实有罪,安南侯府只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穆裴轩身姿笔挺,道:“今日在此拦你们的,是靖南郡王。”
姚从顿了顿,又见穆裴轩一笑,露出几分任性的少年气,拿镶嵌宝石的马鞭敲了敲掌心,说:“何况瑞州城中谁不知本郡王和于二交好,朋友骤然远行,本郡王还不能相送了?这是什么道理?”
姚从静了片刻,说:“来人,下枷。”
他吩咐罢,当即有骠骑翻身下马,去将锁在于家人身上的厚重木枷取了下来,人群中有老弱妇孺,都发出低声的哭泣。
穆裴轩从马上取下一个鼓囊囊的包袱递给姚从,说:“姚千户远道而来,本郡王未尽地主之谊,一点儿小心意。”
姚从眉梢一挑,掂了掂包袱,重,沉甸甸的,他一过手就知道里头都是金锭,脸上顿时露出笑来,将包袱挂在了自己马上,道:“郡王盛情,下官多谢殿下。”
他说:“来日殿下来京,下官再请殿下喝酒。”
穆裴轩玩笑道:“北镇抚司的门,本郡王还是不进为好。”
二人相视一笑,姚从语气亲切了几分,说:“郡王既和于二公子是至交好友,法理不外乎人情,殿下和二公子告个别吧。”
他意味深长地说:“毕竟以后再见,可就不容易了。”
穆裴轩说:“多谢千户。”
说罢,他翻身下了马,又向了于靖。
于靖看着他,眼睛微微泛红,说:“裴轩。”
穆裴轩低声道:“二哥,我一定会帮你。”
于靖惨然一笑,道:“没法子了……没法子了。”
穆裴轩皱了皱眉,沉声道:“二哥!一切还未成定局,”他看着于靖,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于靖肩头,二人相贴之际,穆裴轩只听于靖说,“我大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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