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悟剑
红叶高地的小图书馆原本是这个产业园的休闲场所。
所以这里的书籍大多是娱乐读物。
这其中就有一个书柜的“武术教材”！
不但有《中华剑术大全》这样的综合类图书，甚至还有一本古朴的《越女剑图谱》。
这是长江出版社1984年出版的“古传越女剑”。前面还有当代越女剑传人陈芳芝“大师”亲自写的序言。
方唐对于“剑术总纲”里没有收录中华剑法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翻看着这本剑谱，却是越来越失望。
“都是武术套路，毫无实战的可能！”
他闭目，脑中再次出现“剑术总纲”的内容。
忽然，轻微的声音干扰了他的专注。
方唐睁眼，就看到兰花和竹妹推着一张手术床过来了。
床上躺着的，是还未恢复的席德妮。
“这孩子非要见你。”兰花很无奈：“她胸口的穿透伤波及到了食道，说话也很困难的……”
方唐示意她们退下。
席德妮在小床上眨眨眼。
方唐轻轻掀开她的被子，就看到了女孩手中握着的银色左轮手枪。
“这枪是给你防身的……怎么伤还没好就又淘气了呢？”
方唐并不相信所谓的“安全”，即便是已经基本掌控了四十女盗组织，他还是给卫生室的席德妮留下了手枪和五行笔。
那是为了防止极端情况出现，让她拥有绝对自保的能力。
席德妮继续眨眼，声音格外嘶哑：“方大哥，我闲不住啊，您瞧，我把铅笔装到了手枪上，很帅吧！”
五行笔已经固定在了冰霜低语的枪管下方，很像是常规的战术配件。
不需要席德妮解释，方唐也明白了这种改造的巧妙之处。
弹仓里的雷属性电池依旧在充能中。
现在方唐可以通过转动弹仓，改变五行笔的攻击属性。这样，冰霜之枪需要重新补充弹药的时候，五行笔可以作为战术配件继续使用。
换弹的空隙时，此枪也有了杀伤力，更利于方唐的持久作战。
方唐叹口气，半边身子靠在了小床上，两个疲倦虚弱，从死亡中走出来的人紧紧靠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温暖。
“大哥，你在看什么？”
方唐知道她这样躺着很无聊，就给她说起了剑术总纲的故事。
席德妮听得津津有味。
……
写出剑术总纲的那位前辈，认为华夏剑术早已失传，当今流传的所谓剑术，都是些虚有其名的套路，所以没有一套华夏剑法收入总纲中。
而在总纲的后面记录里，这位前辈还对“越女剑法”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分析。
越女剑是华夏古剑法中的代表，最早诞生于吴越之地。总纲认为秦始皇收天下兵器铸为铜人，焚书灭武，基本上已将吴越剑法毁掉了。
后世到了唐朝时，盛世书生爱佩剑，于是这套剑法的残篇才被重新拾起来。又到了宋代，偏偏是重文轻武的时代，越女剑法再次式微，当时流行的是棍棒术。
而最可怕的是元朝统治的黑暗时代，禁止民间私藏兵器，除了当兵的，一切百姓都不准使用刀剑。如此一来，越女剑更是连残篇都失传了。
明清时候，大量自称是越女剑的传人出现了，百分百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货色。
剑术总纲在这里还提了一句。实际上，当今华夏流传的各种剑法和武功，大部分都是清朝时冒出来的，各家各派的功法听起来威震天地，实际上都是套路化的体操动作，毫无杀伤力。
而更多的功法，如纯阳无极功，少林七十二绝学……更是武侠小说里演义出来的。
越女剑法本是勾践卧薪尝胆训练士兵的沙场技击杀人剑，到后来沦落成为了武侠小说里才“扬光大”的招数，基本代表了华夏剑法的末落过程。
方唐讲到这里合书而叹，再看小床上，席德妮早就呼呼的睡着了。
他轻声一笑，为席德妮盖好被子，就这么听着她的心跳声，继续进入剑术总纲的思考中。
想要学习古武剑法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了，但心里总有不甘。
方唐就在记忆中，将所有看到的华夏剑法补入了《剑术总纲》里，重新整理。
这个工作让他不知不觉沉浸在了三重冥想的境界里。
一直到了傍晚之时，他忽然在图书馆里大笑出声。
兰花和竹妹惊慌进来，以为他疯了，岂不知方唐却是福至心灵，想通了剑术中的一个大道理。
他以左手在白纸上写下三行大字。
席德妮都被惊醒了，女孩们忍不住过来看着。
只见纸上的字乱七八糟，毫无逻辑。
“本非人，何拘泥？”
“变不可能为可能，以无用之招，化有为之式。”
“势为体，实为力，虚为敏，转为智！”
兰花忧心摸着方唐的脉：“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方唐现在是得意洋洋：“什么疯了，我是想通了一套剑术。”
兰花目瞪口呆：“请解释一下……”
方唐笑眯眯的：“我若不是人了，何必拘泥于人类的限制，那些剑法都是套路，是因为普通人施展出来根本没杀伤力，但我不一样啊……所以我可以将本来没用的剑招，变成杀伤力巨大的剑式！”
竹妹听得脑袋都大了：“疯子，你，你真的相信古代剑法有用？这是在自创武功么？下面是口诀？”
方唐微笑：“不错啊，先是剑势，综合了西方剑术的理论，我认为人的体质是剑势的基础，然后剑术的本质其实就是三个招数。”
“第一是实招，第二是虚招，第三是虚实转换，我忽然就想到了，实招对应力量，集中所有力量施展实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而虚招用以迷惑敌人，需集中敏捷之属性……至于实招和虚招的转换，那就得看你脑子的智慧了。”
将无限挑战的基础属性与剑术总纲对应起来，就是方唐领悟的一套剑法。
此剑法没有招数可言，只有理论思路。
他兴致勃勃，从包裹里取出那片“黑潮之涌”剑刃，就让席德妮设计了个剑柄，做成一把铁剑后，重新挂在了腰间。
深夜时候，还在图书馆整理剑法的方唐听到了来自银杏平原方向的爆炸声。
黑夜中的银杏平原上方，数不清的光点精准的落下，在腾起的烟雾中，那片小小的领地已被炮火彻底覆盖了。
夏娘和秋娘都是惊慌而来：“左镰苍疯了，他这是不想做交易了，竟然直接炮击我们的领地，糟糕，幺鸡还在银杏平原呢！”
方唐沉声喝道：“不要慌，左镰苍攻击的目标不是领地，也不是幺鸡她们，相反，他这次轰炸，就是为了跟我们的交易做准备！”
“那左镰苍到底在轰炸什么？”夏秋两女骇然惊问。
“他炸毁了我的蚁巢！”方唐左眼抽动着，心中愤怒而又悲伤，但他只能忍住。
因为他早就明白，当他把银杏平原作为交易地点的时候，这场针对蚁巢的轰炸就不可避免。
这是必须做出的牺牲！
只有让左镰苍成功毁掉剑颚蚁巢，那家伙才会放心的在银杏平原交易！
等炮袭结束后，方唐幽幽说了一句：“左镰苍马上就会派使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