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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豫安看着盯着天气预报上大雪的符号,说:“应该真的,天气预报上是的,你看看你手机。”
禾卿点开自己手机的天气预报,31号确实是大雪。肾上激素的兴奋后禾卿又扫兴的蹙眉起来,“算了,肯定又是下了几片雪就没了,不可能持续很久的。”南方人想要的能打雪仗的大雪,不是落下几片雪花还没下几个小时就停的‘大雪’。
禾卿叹了口气又倒躺回了床上,看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又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严懿琛那冷峻的脸。
对他来说下雪是幸福的、快乐的、是能传递喜悦的。
尤其是初雪。
死小孩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迷路者,我们都是按照自己认定的道路寻找方向也许我们是对的,也许我们是错的,或者有时候对了,有时候错了。
余华
漆黑的房间内,严懿琛全身发冷身子不停颤抖地蜷曲地窝在密不透风的被窝里,他感觉全身酸痛,像是被人抽干了血液没有丝毫力气,就连最简单的双手握拳他也做不到。浑浑噩噩之间,大脑逐渐昏聩,整个人都犹如陷进了这柔软的床榻,思绪也开始无止境的下沉。
恍然间,他做了一个许久的梦,梦里他把那段曾经走过的最艰难、最幸福、最痛苦的路全都重新走了一遍,就跟走马观花似的。
那是农历七八月份,秋收后一望无际的田地里那秸秆被烧的干净,乌泱泱的一片,在那金色的阳光下看不到边际,若是眼睛眯起来看最远处也只能瞧上那尽头划分田地与蓝天的长长火车轨道,火车偶尔一天经过一次,也可能几天才经过一次。那条线从村头延到村尾,或许更远些。村里的人都知道,那是通往城里的。
这会儿,村里的人刚经历完秋收的喜悦,都一脸喜滋滋的干着别的农活,有蹲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也有挑着粪便准备去施肥的男人,热辣的金色阳光照的他们脸上的沟壑深深的,就跟那路边的水渠似的,黑黑的一条。土黄色的脸一层透亮的汗水,顺着那干瘦的脸颊滑落下来,都被那挂在脖子上的湿凉毛巾给吸去了。
男人脸上洋溢着幸福,他往那光秃秃的田间望去,像是在看这一年来的收成。那眼睛有些浑浊,但看麦子的眼神却是闪着光的透亮。突然,他好像看到了几个身影,跟风球似的在田地里不停翻滚。他眯着浑浊的眼睛定睛一看,几个莫约7、8岁的孩子正在烧光的田埂里翻滚着打架。
男人挑着粪便停下脚步又往前走了几步,伸头再仔细一看,竟然还有自家那淘气的儿子。
他朝不远的田野间大声怒吼道:“大胖!你他妈又跟谁打架!你看我揪着你,不狠狠打你一顿!”
男人气汹汹的拿下肩上挑粪的扁担放在了路边上,说完就一脸凶狠的朝着田间走去。
“说!错了没有。还不赶快给我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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