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治『毛』病了一宿, 宋訾身体叫嚣着急需发泄的精力消耗殆尽，终于沉沉睡了去。等苏醒，金灿灿的阳光已经撒了屋子里。就算是白昼长的夏至时分, 都是天不亮就醒，天蒙蒙亮就走了, 怎么看这亮的天光，都不是凌晨五点钟的太阳能够拥有的威力。
糟糕，胡闹得太晚, 竟没能够被生物钟叫醒, 宫城里那引吭高歌的公鸡也被彻底忽略去, 值日了这么次, 一回破天荒的迟到了。宋訾猛地跳起，急忙去穿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榻上的司马彦被宋訾的动静闹醒，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提醒：“小七，地上那件脏了, 你去柜子里换件新的。”
宋訾看了一地的狼藉, 简直没眼看，好踩着散落一地的衣裳取新的，抬胳膊的时候, 还轻微地嘶了一声，不用看都知自己的背上都是抓痕, 这要是衣服坏了, 肯定就是社死现场。
飞速穿好衣服，把面具牢牢贴好, 转对司马彦：“阿言，我得赶紧走了，衣服你帮我泡水里, 等我日中午洗。”
等宋訾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小院，司马彦转动床边的机关，离开了被诸将士护着的小院，抵达了冷冰冰装潢却十分金碧辉煌的寝宫。
以摇铃为号，宫人捧着上朝的冕服鱼贯而入，大太监冯吉则捧了盛着温水的金盆和『毛』巾，跪在天子跟前为擦拭沾到脏污的手足。
擦拭的时候，冯吉撇到了天子衣领处一抹不规则的红痕，那红痕看上去是用嘴唇和牙齿能啃出的痕迹，因为一截齿印还挺显。
不管是宋訾，还是司马彦都是爱洁之人，所以甭管累，除了脑发昏的第一次，事后清洁工作，宋訾都是及时做到位的。见人的时候，司马彦的身上穿着的正是宋訾为换好的新衣衫。
里衣松松垮垮遮在身上，该遮挡的地方其实都遮住了，是皮肤白，这红痕尤其显，偏偏半截里，半截外，若隐若现，格外暧昧。就是冯吉这种一个十岁没了根的老太监，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在宫人替皇帝衣的时候，冯吉看到皇帝后背男人按压出的显的指印，是一瞬间，也足以窥见昨日的疯狂，再联想到天子端去的那一碗十全大补汤，终于忍不住劝谏：“陛下，龙体要紧，您腹中龙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这孩子是得强大，能经得住亲爹这样疯狂的造。说实话，虽是知情人之一，可现在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天子腹中龙子存在这个事实，也难以相信，天子选择自己生。从半个月前到现在，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似的。
司马彦却浑不在意的样子：“让石芷给朕诊脉。”
太医还说孩子三个月容易掉，昨日不是次数了点，顾虑到孩子，小七还是很克制的。
们之前比这激烈了，这孩子不照样好好的，司马彦的种，要是连这种程度的生命力都没有，早该在三个月前悄无声息的消失。
石芷皱着两条眉『毛』，细细为皇帝请平安脉。冯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芷两条眉『毛』，焦灼的等了半晌，见石芷舒缓了表情：“陛下和腹中龙脉都十分康健。”
司马彦没什么表情波动，好像本该如此。石芷自也是看到天子领口零星红痕，委婉劝了一句：“虽说适当周公之礼，有助于陛下身心愉悦，不孩子尚小，频率不宜太高。”
司马彦方要说什么，腹中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踢得还有点重，并没有因为这种疼痛感流『露』任何一样，神『色』阴鸷的问：“怎么能让它安分点。”
石芷大惊失『色』：“陛下不可！”
要让孩子彻底安静，那就有死胎了。
“朕是问你，怎么让它听话点。”没生孩子，自能问太医，“这小东西为什么早不动，晚不动，偏偏这个时候动。”
小七都没走久，它就开始胡闹，偏偏小七在自己身边待着的时候，这小东西就安静得不，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石芷擦了擦额上急出的一冷汗，用尽可能的通俗的语言给皇帝解释：“陛下，您腹中胎儿到了四个月半，胎动就会开始频繁，通常情况下，小殿下会在辰时或者是亥时三刻到子时之间和您打招呼……待到七个月的时候，这种招呼的频率会比较高。”
子时，昨儿个子时的时候，司马彦还在协同情郎治疗血于充沛的问题，就算是有轻微的胎动，也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至于辰时，这个时间点，的小七根本不在。
“了，你下去吧。”司马彦下令，“喊凌夷见朕。”
回想起今日小七慌慌张张出去的样子，都有些心疼，小七这作息还是该调一调。历朝历代，那些宫妃宫嫔，在承恩之后，一日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人管，的小七未免太辛苦了一些。
且说宋訾这边，慌慌张张跑出去，临到换门的地方，又『逼』自己镇定下，不要『露』出半点端倪。
出小院门的时候，周围空『荡』『荡』的，肯定没人看见，还特地绕了路，去小院附近外的宫殿里弄了点痕迹，往脸上蹭了点灰。
在出发的时候，都打好了腹稿：“昨儿个家里太高兴，喝了点米酒酿，结果快撑到换班的时候，不小心睡了，对不住对不住。”
结果到了换班的点，宋訾的腹稿没能用上，还看到了自己的熟人兼顶上司。
“昨日忘了和你说了，你的夜班时间调整了，早上上一个时辰的班，日班就少一个时辰。”
宋訾迟到了大半个时辰，所以离换班还有大概半刻种的时间，这延迟换班的时间通知一下，今儿个就没迟到!
宋訾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迟到就就正好碰上调班这种好事，简直就好像是重要考试，正好比合格线一分，排队买限量商品正好买到后一份，有一种超幸运的快乐。
“怎么了，还是说，你对调班制度有什么意见？”见呆呆的样子，凌夷有些没眼看。
宋訾立马：“没意见，我没任何意见。”能晚起一点自是好了，冬日里都要凌晨四点左右起床，夏天还好，冬日里京都寒风凛冽，裹得再厚都冻得厉害。
以前是临时工的时候还好，现在编制转正，夜班频率变高，实在有点扛不住。
等了一会儿，一个宫人看见了凌夷，急急跑了：“凌司长，陛下有事召见。”
凌夷好收起原本的打算，吩咐了一句：“等你换了班，就先回去，去耿奇那里递条子，重新打报告。”
见到皇帝第一件事，凌夷便是先认错：“陛下，微臣今日擅作主张，延迟了宋小七一个时辰的轮值时间。”
在小皇子出之前这段特别的时间里，要陛下到小院夜宿，就会暂时回归到自己的老本，以暗卫的身份为自己的主人站岗。
在时间到了，宋訾还没出现的时候，凌夷就临时去了城门换值处，以已经向天子打报告的名义，直接改了对方的新的轮值时间。这属于先斩后奏，是该主动告罪的，自请罚三十大板。
“哪日轮值，轮值长时间，本就是你这个审刑司司长分内的事情，下次该考虑得合是。”
皇帝本就有这个主意，现在倒是省了口舌，但先斩后奏还是要罚的：“用不着三十大板，就十板子吧。”天子没动怒，这十大板子也就是象征『性』的敲一下，根本不伤筋动骨，水得不的那一种。
“是。”别说三十大板，就是真罚的那种一百大板，凌夷也是挨的，这种程度的惩罚，对做了年暗卫的说，根本不痛不痒，从容退下，告退领罚。
“等一等。”天子，“今日就不要让小七去审刑司看那些卷宗了，让按照改后的夜班轮值吧，念你有功，功相抵，板子就免了。”
“是……”凌夷情绪格外复杂的退下，宋小七对陛下的影响未免也太大了些，握紧拳，再三警告自己，陛下的私事，作为臣子，能在天子分昏庸时及时谏言，不能管。除非陛下开口，或者是宋小七意图刺，能对后者出手。
司马彦凝视着自己比先前柔软显的小腹，语带警告：“今天听话一点，乖乖跟你父亲打个招呼。”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小七感受到胎动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