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有些挂不住，“大夫都治不好，还能怎么办？让你不用请安也是为你好，免除你被指指点点，这也是护着你的尊严！”
卫辞平静的看着她，这个六十出头的妇人已经两鬓斑白，皱纹爬满了脸。对某些人来说，她也许是慈祥的。只是这人里不包括卫辞。
安国侯纳了青楼女子做妾，老夫人原就十分不满。卫辞和卫麟出生后，更是没有被正眼瞧过。
妾生的孩子，地位和奴婢差不多。
卫辞更是低到尘埃里。
只是她和苏姨娘一样，自尊心极强，不屑于卑躬屈膝，像卫婉怡一样讨好嫡母和嫡小姐。
更何况她长了这张脸，不管怎么讨好都会被排斥，所以干脆伪装起来。
卫辞理解原主的心情，只是比起原主，她却无所顾忌。
老夫人把她单独叫过来，没有训斥，大概她对安国侯府还是有用的。于是淡淡笑道，“感谢老夫人体恤。卫辞因感染风寒，身体不适，不能陪老夫人多说话，请见谅！老夫人有吩咐，不如直言！”
老夫人眯着眼睛，发现卫辞软硬不吃，并不是好拿捏的性子，倒是对她另眼相看。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祖孙情深，拿出上位者的威严说道，“你的脸既然没事，那就不必再去青莲观！婉婷和太子大婚后，你也该寻一门好亲了！”
“老夫人所谓的好亲指的是什么？”卫辞问道，“是有助于太子妃的势力？还是有助于安国侯府的荣华？”
“你是侯府的人，你所做的一切自然以侯府为重！”
卫辞心底不屑。
无用时弃如敝履，有用时就是工具！她卫辞岂是那么好利用！
“老夫人所言极是！”卫辞轻轻一咳，长袖掩唇，“卫辞重病未愈，一切便由老夫人安排！”
老夫人见她没有反抗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嫁个有权有势的皇家贵族，难道不比在青莲观强？这是你与侯府双方都有益的事。”
老夫人说完又上下打量她一眼，看着她一身素色的衣裳，意有所指的说，“嫁个好夫家，锦绣衣裳，山珍海味，一辈子荣华富贵，还有谁敢看不起你！”
“老夫人觉得卫辞应该嫁给哪个皇家贵族？”
“婉婷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太子妃了。可是这还不保险。”老夫人想了想，“帝后和谐只是表面，皇帝尚在中年，未来一切可变。特别是最近，太子之位岌岌可危。那么多皇子，都有上位的可能。你可以……周旋周旋。”
卫辞明了。
是想她借着这张脸去诱惑其他皇子，选择最有可能成为赢家的那位嫁了。这样，就算卫婉婷失败了，还能指望她保住侯府未来的荣华。
卫辞嘴角微勾，“老夫人觉得我姨娘出身青楼，她女儿就该有魅惑男人的本领么？”
老夫人皱眉，“想要魅惑男人也得有那样一张脸，这与你姨娘何关！你若是不愿这样做，我也不强迫你！但你得想想你弟弟卫麟。嫡母没有儿子，他将来可是要继承侯爷的位子。侯府表面荣光，可若不是我们这些人汲汲营营，你以为这样的富贵能保住多久？你真的忍心把一个破落的侯府交给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