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时间仿佛倒流，还未被发现的罪恶疗养院正收治着有一批新人。
“这些人来历清楚吗？”
“别又像上次一样弄个大人物，上面对这件事很愤怒。”
“放心好了，我办事儿，没差。”
应该是在接触的瞬间感知到了对方的记忆，自觉当个看客的慕凄凄不出意外的在这一批新送来的需要疗养的患者之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比起现在的艾莎还要稚嫩一些，带着其他所有被莫名其妙带到这里的少女一样的惧怕惊恐，嘴里似乎在默默念叨着什么。
虽然听不见，但那唇形并不陌生。
她在呼唤着，她的哥哥。
娇小男人是追着妹妹消失的线索来到这里的。
同那些不知被带去哪里，会面对什么的人不同，娇小男人知道自己的妹妹就在这个疗养院里面。
已经有不少人发过寻人启事，寻找这个疗养院，可惜，既没有患者主动走出来，也没有家属找到这个疗养院，若非将自己伪装成落魄孤儿，他应该也没办法找到这里。
妹妹就在这里面吗？
娇小男人熟悉着疗养院内的环境，明明是个疗养院，里面的空气却浑浊不堪，还有这许许多多的怪人，每天晚上都有被称之为重病患的人被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送走，然后……再也没有出现。
他害怕，他恐惧，他怕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妹妹，妹妹已经同那些送往黑暗的人一样，再也不曾出现。
直到那一天晚上，他真的看见了被送往黑暗之中的妹妹。
他跑了出来，跟了出去，却是被人发现轻而易举的制服，顺带同样被送上了手术台。
不，不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
他还那么年轻，妹妹甚至没有成年。
看着妹妹空洞的双眼，神色枯槁又如失去生机的朽木，娇小男人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
力量。
如果他也拥有力量的话……
“你想要力量？”
“谁？”
“哪怕与黑暗为伍？”
“只要你给我力量！”
对方似乎没有要回答娇小男人的意思，但娇小男人却是在一瞬间之后做出了回答。
与黑暗为伍又如何，他想要力量，强大的力量。
神秘的声音似乎是在笑，末了，叹息一声。
“人类，真是有趣。”
不等反应过来神秘声音说了什么，一个黑色的类似黑洞的东西出现在他身下，力量在他的意志下爆发，一瞬间吞噬了所有。
包括他的妹妹。
“你被骗了。”
慕凄凄看着残留在手术台上，身形已经开始呈粒子态消散的男人，慕凄凄平静淡漠的说着。
所谓的永恒，不过是个骗局。
被祭奠的灵魂，哪里还有得救的可能？
连转世都会被剥夺，消失在宇宙之中。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妹妹。
弥留之际，似乎听见了与他灵魂共鸣的强大存在，男人用尽全力抬头，睁眼看向慕凄凄。
啊，是她啊。
那个拥有着非常强大的灵魂，就那么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如此的不经意，却又能夺走他人的所有注意。
“对……不起。”
也许现在再说这话，已经毫无用处。
“地下世界已经开始侵蚀地上世界。”
这是我从大祭司的只言片语中得出的结论。
“这里的人，身体的东西留给了地上世界的一个古医派，而灵魂则全部献祭给了地下世界的大祭司。”
各取所需。
黑色的粒子已然淹没到他的脸颊，男人最后眨了眨唯一还剩下的右眼，像是在笑，又像是解脱。
清风吹过。
慕凄凄身前，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