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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其他类型 > 一妃动华京 > 第156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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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迷迷糊糊的回去王府,莫久臣带她回去之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听说她搬回朱雀榭才露出一丝不悦,但并没有阻止她。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反应。

穆长萦知道,他们之间还在继续冷战。刚才的拥抱根本就无法缓和。

煦王府的中秋宴准备好了。煦王爷和煦王妃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出席。一心准备好的中秋宴变得冷清。

穆长萦不知道莫久臣为何没有出席,但是她总不能顶着哭肿的眼睛去见大家吧,而且,她已然没有了这个心情。

桃溪回来的时候,王妃已经躺下休息了。

她有心想要埋怨王妃为什么没有在客栈让他们担心好久,可是一听到王妃与王爷一同回来的,便没有再多问。尤其是看到王妃唉声叹气的背影,她更不想让王妃徒增烦恼,默默退出去。

穆长萦一夜未眠。知道真相的她开始了新一轮的思考。

母亲的身份被人得知,兵符的存在也被人惦记着。母亲死于毒杀她。那么当时在场的先帝,莫帝,莫久臣,高相国,已故的华侯爷以及柳壬都有可能是凶手。

自己的身份怕早已经被这些人知晓。他们本来对自己就是目的不纯,更是不会允许莫久臣迎娶自己,那么她被烧死在柳壬掌控的鸿胪寺就有迹可循了。

穆长萦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有人为了兵符娶她,有人为了兵符杀她。

那莫久臣又是扮演什么角色,他会不会是杀害母亲和自己的凶手之一?

穆长萦在胡思乱想中理出了头绪,终于肯承认自己就是先朝公主女儿的身份。可是北驰灭国距离她太过遥远,她没有想要复国的欲望,可是却想知道真相。为了查真相,就必须走上反叛的道路。

顾合知,柯幻天,芳草阁。

似乎成了她无法摆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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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

穆长萦随着莫久臣入宫请安。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过任何的话,她在旁边坐着寻思着心里这点事,莫久臣坐在小桌旁依旧看他的公文。这样的场景是对的,可又感觉哪里不太对,有一种莫名的尴尬感。

入宫之后。

穆长萦去到寿康殿请安,她看着上面的太后娘娘突发奇想,太后娘娘会不会知道母亲的过往?她与先帝感情甚笃,应该会从先帝那听到什么吧。

当时还是太子的莫帝也在场,莫帝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那皇后娘娘呢?她知不知道当年母亲来到华京面见先帝的事呢?

“煦王妃?”

“啊?”穆长萦被钟皇后的声音打断回过神来:“皇后娘娘。”

钟皇后笑着:“叫了你几声都不应,是身体不舒服?”

穆长萦看着身边同样投来疑惑目光的莫久臣,微笑道:“没有,只是刚刚走神了。”

太后轻咳了几声说道:“我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在调养身子,别是累坏了。”

穆长萦自然听出来太后娘娘所说的累坏了什么意思。可是她又不能说朱雀榭熬的药是给她受伤恢复气血用的,只能硬着头皮说:“是,臣妾会注意的。”

高贵妃抱着大肚子坐在贵妃椅上笑盈盈:“母后,煦王妃还年轻,不会因为一点干柴烈火就不舒服的。”

穆长萦皱了一下眉,不接她的话。她只是扫了一眼,就看见高贵妃身后模样精致的小太监,顿时愣住。

此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穆祥被煦王妃盯看的有些不自在,俯身低下头去。

“煦王妃。”

“嗯?”穆长萦顺着声音看向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说:“煦王府的四夫人艺羽夫人故去已经过去半年之久,我有意想为煦王再添一位妾室。但是煦王说,要与你这位正妃相商,这几日中秋佳节一直都过给耽搁了。正好你在,你说说为你们煦王府再添一位妾室可好?”

穆长萦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问起这种事。

她理解太后娘娘的意思,无非就是为煦王府的子嗣着急。可是这根本不是添不添妾室的问题,是他莫久臣不想。如果莫久臣早就开始与后院女子颠鸾倒凤,别说是煦王府嫡子嫡女了,恐怕煦王府的孩子都得一窝一窝。

穆长萦不能不答,抬头说:“这样王爷想,臣妾没有任何意见。”

一直不说话的莫久臣啧了一声,看着她说:“你确定?”

穆长萦被问愣了,她要确定还是不确定?莫久臣向来不都是来者不拒的吗?她以为自己这么说很对,可是面对他的反问有点懵了,她要不要顺了太后娘娘的意思?

“我——”穆长萦看见莫久臣微眯的双眼,看向太后干笑着:“也不太确定。”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哪来的不确定?”太后又咳嗽了两声。

钟皇后赶紧在旁侍候着,笑着说:“瞧煦王妃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知道母后的心思。这得怪煦王,没来及告诉煦王妃您的想法,所以才让煦王妃措手不及。”

穆长萦缩了一下肩膀,躲在莫久臣的身旁。她确实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哪里知道太后娘娘有这个心思很久了。

莫久臣说:“是儿臣考虑不周,这几日一直忙着朝政,很少见到王妃。”

这几天莫帝醉心星司局,所有的朝政都推给了旁人辅佐,确实是不少的公务。

太后娘娘没有责怪煦王妃的意思,只是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有点着急了,换了温和的语气对煦王妃说:“既然王妃才知道这事,那就回去想想。我相信煦王妃是识大体的。”

穆长萦笑着应下。识大体那就是同意呗。

“太子怎么没来?”太后娘娘看了一圈都不见东宫两位的身影。

钟皇后说:“太子忙于辅政,已经好几天都在昭阳殿休息。周家姑娘最近在学习礼数,要完成礼仪嬷嬷的训练任务,故而说晚些才能过来。”

太后娘娘气莫帝的决定,正值壮年的皇帝总是在星司局可还行。但是星司局她又舍不得强行关闭,那里是她唯一可以与先帝神游之地,她剩下的唯一的惦念了。

在寿康殿坐了一会儿,因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大家就离开了。钟皇后将莫久臣留下,穆长萦先出去等待。

等待的过程中,穆长萦不想浪费这次入宫的机会,带着桃溪去往东宫。

她们已经猜到了柳扶月的死因,但是苦于找不到凶手。上次与宋未试探过后,还是觉得东宫的可能性最大。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再继续试探的必要,直接去问更为合适。

东宫内还带着中秋佳节节后的余温,眼看着年末便是莫声文的大喜,整个东宫的氛围都带着几分忙碌。

莫声文今日恰巧从昭阳殿回来,听闻“柳扶月”来找他,立刻将手里的公务放下到千点去。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大婚的事可是把他烦死了,现在终于可以见到“扶月”,还有一个喘口气的机会,他实在是开心。

“扶月。”

“见过太子殿下。”

莫声文兴致冲冲的过来,却不成想见到的是迅速行礼的“扶月”,这个姿势无不提醒他,他们之间隔着伦理的差距。

莫声文的兴致没了一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你怎么来了?”

穆长萦说:“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哦。”莫声文有些手足无措:“你坐下吧。”

“不坐了,我只是有些事想找你确认。”穆长萦没有时间可以久坐。

原来只有有事她才回来找自己。

莫声文面露苦涩:“你找我想问什么?”

穆长萦下定决心,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玉钗的秘密?”

这是只属于柳扶月和她母亲魏氏之间的秘密,穆长萦笃定柳扶月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被调查到也不是没可能。要知道柳壬也知道魏氏的玉钗的存在,只要他说,没有人是不会知道的。

莫声文怔了一下,点头道:“是。”

穆长萦再问:“你调查到的?”

莫声文不否认:“是。”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吧。”

莫声文双手紧握,咬着牙点头:“知道。”

穆长萦顿住,她猜对了,即便是莫声文对柳扶月有情,真正让他不放弃的除了感情应该还有玉钗里的炸药方法。有这等武器在手,东宫称帝会更加的顺利。

“二月十二日晚,我坠湖险些丧命,你知道吗?”穆长萦问。

莫声文心一疼:“知道。”

穆长萦陡然提高音量:“你知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莫声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调查,可是并不知道你那日为何去浣南湖?不知道你落水原由。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莫声文心虚说:“是小皇叔威胁过你,你才为我——”

莫声文说不下去了。

穆长萦说出莫声文的心声:“为了你自守清白,选择自尽是吗?”

莫声文痛苦的点头。

穆长萦轻笑,她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她觉得这种可能太过搞笑。莫声文是太子,他那么了解柳扶月,怎么可能对她有如此愚蠢的想法。事实证明,他就是愚蠢,以为柳扶月对他爱的深,让他有一种柳扶月可以为他牺牲一切的错觉。

“你接近柳家,接近我,是为了玉钗还是我这个人?”穆长萦紧张,她害怕听到任何可以让柳扶月伤心的话。她的身后还站着已经开始抹眼泪的桃溪,她同样等着这个回应。

莫声文双手握住“柳扶月”的双肩,激动的说:“我是喜欢你!我是喜欢你之后才知道玉钗的存在。玉钗里是有能够撼动天地的东西,可是我不在乎,我接近你,执着于你,都是因为喜欢你!”

“你不在乎,可是东宫在乎!”穆长萦用力挣脱莫声文的双手,向后退了几步勉强被赶来的桃溪扶住。

肩膀隐隐作痛,莫声文刚才的力量极其恐怖。被推开的莫声文失望的看着她,他失望的是自己,怎么就和她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穆长萦心痛,这是属于柳扶月的心痛。“我那时都快死了,你在哪里?啊?”

莫声文看着“柳扶月”推开自己,何尝不是一种伤痛。他解释道:“我在外面还没回来,当我回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后怕的要死。”

“可你没有问过我,水里怕不怕?水里黑不黑?你没有问过我,我是如何坠湖的?”穆长萦指着自己的心说:“你不问我,我最艰难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

“回来之后,你只是问我是否还爱你,是否还记得你们的感情。”穆长萦无力的松下手,为柳扶月感到悲哀,她几近失望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就是你东宫的人!”

莫声文震惊。

穆长萦难过,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现在就是死里逃生的柳扶月,她现在该多伤心。

“莫声文——”穆长萦本是无法为柳扶月和莫声文之间的感情做下任何一个决定,可是这一刻,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玉钗之事,涉及国本政治,涉及到魏氏和桃溪的死活,她不可能一直模棱两可下去,决裂是她唯一的方法。

她摇头说对他:“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可能,断情是唯一的方法。我的身边已经有莫久臣了,你——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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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回去之后大哭了一天,穆长萦只是坐在外面听着屋里的桃溪泣不成声。

可怜的小桃溪需要发泄,她这半年积压着所有的悲伤多需要发泄出去。桃溪一直都抗拒着知道真相,就是不想得到今天的结果。她害怕她家小姐的一片真心都是徒劳,可现实就是在告诉她,太子对小姐有情,可是更多的成为太子稳固地位的手段。

她替小姐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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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去东宫的这场剧,莫久臣一直都知道。

他在书房里,看着鸟笼里精神抖擞的黄鹂鸟,陷入沉思。

莫久臣一直都想知道“柳扶月”对东宫的态度,今天他知道了。

他还想知道现在回来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柳扶月”。本来已经确定的事情,因为她与太子之间的对话再次混乱起来。

他们之间还真像闹分手的男女,声嘶力竭,痛苦万分。让他烦的很。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柳扶月”得到当家主母之权而有所缓和。再想到昨天晚上,天灯之下,“柳扶月”与顾合知并肩而坐的情景,莫久臣就开始头疼。

那份熟识和亲近绝对不是只见过两三次面才有的。

莫声文,顾合知,还有吉地将军府的穆之昭,怎么看怎么碍眼。

莫久臣看着旁边放着的酒瓶,这是他从高谦庸那里拿回来想要给“柳扶月”的,现在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他伸出手指,轻轻一推,酒瓶落地摔碎,淡紫色的酒水散落一地,葡萄味的酒香散出。

不喜欢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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