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你在我身上装了什么监控吧？”苏遇色气冲冲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
“胡扯，”陆子年弹弹她额头，“只是听丘梓赫说你拿着银行卡跑了，我想着你或许去银行了，就挨个转了一圈儿。”
“慢着，”苏遇抓到了重点，“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韩秀珠跟我说事务所面试之前，你去过丘梓赫的办公室，而且还是好几次，你们两个人是老朋友吧？”
陆子年意味深长地挠着鼻子，“继续。”
“该不会你从那个时候，就偷偷对我芳心暗许了吧？还说不帮我找工作，结果一转眼，就把那么low的宣传单贴在扁洲那么好看的酒店大门上了。”
苏遇边说边咂嘴，“哎呀哎呀，陆子年，纯情的少年被我说中了，有没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
陆子年被她逗得笑出声，“恼羞成怒没有，只是觉得你笨的出奇。”
“你！”苏遇懒得跟他废话，攥起来的小拳头又落了下去。
“吃饱了吗？”陆子年侧头看她。
苏遇摇头，“就这么点儿地瓜，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想不想吃烧烤？”陆子年看着她道。
苏遇吸吸鼻子，“想！”
“那就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看她情绪缓和了，陆子年这才敢提这件事。
“当然是有我的原因。”苏遇垂下头，半晌，眼睛又红了。
“陆子年，我之前问你母亲的身体状况，你不肯跟我讲，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陆子年盯着她良久，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半个字。苏遇也没想他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便也没在意。
“算了，我们……”
“十三年前我家发生了一场火灾，原因是煤气爆炸。当时我父亲拼了命把我母亲从火场里拖了出来，”陆子年顿了顿，语气冷淡，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父亲因为大面积烧伤，去世了，我母亲一氧化碳中毒，成为了植物人。”
陆子年抬头，点点灯光在他眼中渐渐绽放，像是数不清的星河摇晃，“只可惜那天我跟朋友出去玩儿，没有陪在他们身边，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遇后悔问他了，“对不起啊陆子年，我……”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朋友吗？你可以知道这些。”陆子年抬手揉揉她的头，好像因为这件事难过的受害者是她一样。
“所以你就做了消防员？”苏遇后知后觉。
“没想到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你是第一个发现的，”陆子年语调轻松，“那该奖励你些什么呢？”
苏遇静静望着他。
“奖励你把不开心也都讲给我听吧。”
苏遇垂下头，手指在奶茶上打转，“陆子年，其实我很羡慕你母亲跟你父亲的感情。因为我父亲去世前，跟郝虞的关系已经水深火热了。”
“我父亲从小对我很好，所以我忽略了那些在他身上存在的丑陋面目，我忽然觉得我很傻，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