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清昏迷了这么久，能够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自然还不能够开口说话。
陆子年笑着蹭蹭她的手背，“我都长大了，你终于舍得回来看看我了。”
苏遇不愿打扰两个人劫后十几年才重逢的喜悦，转身愈走，只是秦芙清突然哼了两声，缓缓转着眼珠看着苏遇的方向。
她的头还不太能活动，双眸瞪得老大，苏遇怕她看的眼睛疼，赶紧走过去让她看的清楚。
她的眼睛很漂亮，浅浅的双眼皮像是燕过无痕的涟漪，眼珠漆黑明亮，沉睡了这么久也没有将她原本的光华湮没。
秦芙清的眼神带着探究和疑惑，苏遇愣了愣，而后灿烂地笑道：“秦阿姨你好，我叫苏遇，是陆子年的朋友。”
她打扮的本就傻傻的，如今配上这一口大白牙和标准的痴笑，直接把秦芙清逗乐了，看向陆子年时都要忍不住说话了。
“妈，”陆子年趁苏遇不注意擦去泪痕，“她之前也来过，就是那时候你睡得熟，不知道。”
秦芙清抿着唇摇摇头，又看向苏遇，那个表情好像在说——
她都听到了。
苏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先聊着，我出去待会儿？”
秦芙清立刻闭上眼睛表示拒绝。
“那我不走了，我就在这儿坐着。”苏遇赶紧坐到一旁看着秦芙清，床上的人这才安心地睁开了眼睛。
陆子年陆陆续续说了些日常琐事，秦芙清乐此不疲地听着。墙上的时钟一点一滴过去，眼见着要到午夜十二点，秦芙清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呼吸渐渐平缓，陆子年知道她睡了，便把灯暗灭两盏，又给她盖好被子。
“走吧。”他走到苏遇身前踢踢她的脚尖。
苏遇也有点困，这么一踢倒是清醒了，“去哪儿？”
陆子年没说话，弯腰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出去。
市中心医院的后门有一片很大的草坪，虽然过了冬，却也是长着些长青的植物。
陆子年把苏遇带到秋千旁，默不作声地坐下。
苏遇也跟着坐在他手边，吹了吹手掌心。
夜色正浓，冷风萧瑟。陆子年偏头看了眼苏遇红彤彤的鼻子，想要脱掉外套给她披上，这才发现他出来的着急，忘了穿。
他遗憾地笑了两声，“很冷吗？要不然回去？”
“不用，吃点东西就好了，”苏遇把手提包拿出来，“我买了点儿小零食，平时备在身边，好像有豆干，你等我一下。”
她借着昏暗的灯光把包放在眼前，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她拿包的时候把自己的包和陆子年买东西的菜袋搞混了，直接把菜袋背来了。
“我去，拿错了……”苏遇委屈兮兮地看着陆子年，“没得吃了。”
陆子年盯着她腿上的菜袋想了一会儿，笑了笑，“先打开看看，说不定有惊喜。”
苏遇挑眉，“难不成你出去买菜的时候，顺便弄了点儿烧烤装里面了？”
陆子年：“……你脑子里怎么只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