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
“看来这地方不适合说话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
庄景林从上衣兜里拿出手帕递给傅诗琪,继续道,“江小姐和朋友一起吗?”
“我就不了。”
我礼貌的笑着,将钱放到桌上,拉着乔荞就往外走。
“一起吧,既然都认识。”
傅诗琪不见外的用庄景林的手帕擦着手,对我发出邀约,“难得一聚。”
“染染,我今天心情不好,就先走了。”
乔荞知我为难,将一个优盘塞到我手后,故作洒脱的挥手离去。
……
庄景林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庄园。
浓郁的田园气息铺面而来,空气也比城市中清新了几度。
草香、树香、花果香沁人心脾,我的呼吸也变得舒畅了起来。
真是一处避世之所。
一路上,庄景林和傅诗琪都在说他们大学时候的事情。
傅诗琪大一的时候,庄景林读研一,刚好是他们班的助理导员,两人志趣相投,很快处成了哥们。
这次庄景林来到内陆,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傅诗琪。
甚至那套和傅寒声撞衫的衣服,也是傅诗琪帮忙选购的。
“江染,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自己随意逛逛。”庄景林笑了笑。
他的话正合我意,我本就不想打扰他们叙旧,再者这庄园莫名让我心静,索性告了辞,随意逛逛。
越逛,越觉得熟悉。
穿过一条两边种满银杏的小路,跃然眼前的是一大片花圃。
各色菊花有序绽放,幽香扑鼻。
这不是母亲卧室墙上的那幅画么?
只是花圃中间的秋千比画上老旧,风吹过的时候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喜欢么?”
庄景林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我猛然回头,发现他眸底似乎有些氤氲。
“我母亲来过这。”
“不光来过,这片花圃蹭是她亲手种下的。”
庄景林无声的叹了口气,走至与我并肩之处,望向花圃深处,语调已经恢复如常,“我送你的大礼你昨日已经收到,希望以后我们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还不等我再说什么,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嗓音响起。
“有合作不妨直接找我来谈。”
阴霾的语调骤然打破这短暂的恬静,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傅寒声拽到了身侧。
“你这是……”跟踪?
不对,有保镖跟着我,又有傅诗琪,傅寒声想知道我在哪太容易。
“闭嘴。”傅寒声的怒意很明显,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哦?傅总以什么身份跟我来谈呢?”
庄景林微微扬起下颌线,情绪没有任何变化。
“庄总又以什么身份跟我太太谈?”
我的肩膀被傅寒声抓的声疼,眉眼紧蹙在一起。
即便隔着衣服,我也能通过他滚热的手,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
“在这江城,傅总的确可以只手遮天,但我庄家谈合作,从来看中的不是势力。”
庄景林似笑非笑的看向我,“整个江城,也只有江小姐有这个资格。”
我?
“哥,原来你们都在这。”
这一刻,傅诗琪的出现无异于一株救命稻草。
我长嘘一口气,发现乔振东也在她身边。
感受到我们这与旁边不同的温度,乔振东走过来勾住傅寒声的肩膀,“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我不解的问道,看来傅寒声的出现并非有意而为。
而是,傅诗琪找来的?
“当然是怎么搞垮天森啦,这种好事当然要大家坐在一起啦。”
乔振东学着庄景林的港普,冲着我使了个眼色。
……
“瓜分天森?”
本来靠在城堡沙发上的庄景林听完乔振东的阐述后,坐直了身体。
“我六你四。”
离开花圃后,傅寒声的一只手始终环在我的身上,另一只手则恣意的搭在沙发边侧。
谁知,庄景林不屑的笑笑,“我知道你手头有三成股份,所以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是我七你三。”
此言一出,大厅温度跌入冰点。
“那就没得谈。”
傅寒声收回摆弄猫的那只手,转而冷眼看向乔振东,“我全要。”
“这……”
乔振东面露难色,傅诗琪娇俏的脸也皱了起来。
我想了几秒,开口,“天森既然这么诱人,谁让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各自为伍。”
话不投机,不如不谈。
原本天森就是江旭挖空天胜成立的,理应都是我外公的家业。
说着我意图挣脱傅寒声的束缚,怎料他反而更加用力。
不过,换来的是他略带赞赏的肯定,“不错。”
“现在是我们在明,最快的方式就是你们合作。”乔振东的话是权衡利弊过得,自是合理。
“说实话,我与庄先生并不熟,如今傅氏出手,抢了天森也还是我的,凭什么现在你来插一手,我就要分你七成,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我撇嘴,索性起身,对着傅寒声道,“我累了,走不走?”
“嗯。”
傅寒声跟上我的步伐,再一次的箍住我的肩膀,“你这张嘴终于说了句有用的。”
“跟一个陌生人,你有什么好合作的,浪费时间。”
城堡空旷,我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倍,而庄景林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傅寒声,我来大陆的目的就是天森,只不过你出手快了才拿了三十的股份,我希望你清楚,庄家的实力,你未必碰的起。”
即便是威胁的话从庄景林嘴里吐出来也依旧是温润如玉。
我们滞下脚步,傅寒声轻笑,“传闻和庄氏做生意像一场赌局,庄景林只做庄,从不做闲。但,我傅寒声,alli
奉陪。”
闻言,我看向傅寒声。
这个庄景林大放厥词似乎很厉害,天森对于傅氏其实九牛一毛,值得他和这个人作对吗?
傅寒声说完,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城堡。
车子驶离,我回头观望,赫然发现庄园中的城堡竟就是我家大厅背景墙的那副油画。
“这庄园是上个世纪一个欧洲来的传教士盖的,现在归庄氏所有。”
傅寒声的话幽幽的传入我耳中,我回过头,他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我。
上面是庄氏的资料。
这是庄景林在江城的家?
为什么庄景林的家里会有我母亲亲手种下的花圃?
我心中的狐疑加重,拿着平板的手也因激动变得颤抖。
“何止?”
傅寒声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资料翻页。
“这是,许静柔?”
照片上的小柔像狗一样趴在庄园的大门外,身上的衣服被撕成条状,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沾满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