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江，找到了，在这里。”
“下一个，苏省......”
“长安电视台.....”
地方频道的情况，和各大卫视差不多，也是有强有弱。
而且受当地的经济条件影响很大，总体而言，同样的电视剧，经济越发达的地方能出的钱越多。
因此，李一白和江雪柔拿到报价单，不约而同先把几个已经标注为重点区域的家伙给捡出来。
江雪柔很紧张，目光一直看向他，一边查找，一边还在念叨。
“你觉得他们的报价会是多少，不会回不了本吧？”
“要是不能回本，你对马总那边可不好交代，而且我们未来的投资也会受到影响。”
“说不定林征还会撤掉《仙剑》和《灵镜传奇》的投资~”
“......”
开始还好，越说江雪柔越觉得心里很慌，一种失败感油然而生......
李一白不说话，只是安静听，他倒是很理解江雪柔这种心态，吐槽一句：女生都她丫的是脑补狂魔，颅内戏多得惊人。
而且，这次的改变的确很大。
江雪柔之前拍的电视剧，用王竞的话说，都是粗制滥造的，制作方面全方位拉胯，可以说，唯一值得夸赞的只有剧本，总体投资不超过600万。
这次《水月洞天》的跨度实在太大，直接来到1500万，把之前公司挣的钱差不多都砸了进去，一个不慎，要出大问题。
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挣下来的，现在要见分晓了，即使之前审片时信心再足，真到临门一脚了，肯定还是会生理性的紧张。
从李一白的角度讲，他一直认为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现在这些慌乱其实是很没有必要，会用自己的理性将类似情绪排除掉。
但他无法控制江雪柔的思想，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安慰一下对方：“柔姐，别害怕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步了，我能唯一能做的只有面对，开始吧！”
“好，开始吧。”江雪柔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
李一白打开第一个报价，仔细审视一下数字，平静道：“之江影视文化频道，报价八万一集，嗯，这个数字还不错......”
可能会有人觉得这个价格很低，毕竟《水月》总投资一共1500万，就算有三十集，加起来也只有240万。
实际情况嘛，岂止还不错，简直远超预想！
这只是一家地方台的报价，与之对等的还有很多家，哪怕最后只有六七家电视台成交，那这部剧也算是回本了——DVD版权已经直接自产自销，以200万卖给了东和兴影音的林征，所以实际的制片成本应该在1300万左右。
问题是，今天到场的电视台有几十家，播放效果这么好，怎么可能只有六七家购买？哪怕只有一半的人成交，那二人也能挣得盆满钵满。
听到这个开门红的报价，江雪柔激动得不行，都顾不得女士的形象，激动得拍起大腿：“太好了，太好了。”
她激动了，李一白又适时地充当起灭火器，道：“这应该是全国最高报价之一了，咱们继续看。”
“好。”江雪柔很想抑制住自己的心情，但越听越是笑开花，“继续看。”
李一白继续打开下一个文件袋，山城影视，出价7万。这个价格还挺让李一白震惊的，实际出得竟然比《射雕》要高，看来张晓宁这是下了血本，想和上司提脑袋对垒~
紧接着是北平影视，9万一集。这个价格，首都的地位当之无愧。
下面又是一家武侠重镇，福南经视，出价6.5万。和省台福南卫视相比，显然要小气许多。
福北综合频道，出价5.5万。
这个价格比他隔壁的兄弟还穷酸，不过考虑到福北电视台的现状，也就可以理解了。
齐鲁频道，出价7万。
看到这个价格，李一白惊讶了，这家土味电视台之前在他心中根本没什么存在感，印象中收视主题应该是中老年群体才对，这次还真是意外的豪爽。
难道他们想转型了？得挂上标签。
拆到最后，连李一白这个平时偏内敛的人都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红光满面，恨不得大喊两声。
江雪柔刚开始时的紧张现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和李一白开玩笑道：“我现在恨不得下楼把这些购片主任都狠狠地亲上一亲。”
“不行，那他们可占了大便宜了。“李一白笑道。
二人适可而止，当然都知道对方在开玩笑。
说完，李一白立刻恢复如常，道：“柔姐，咱们也不要太急着成交，再看看有没有上升空间。”
此刻他不是创作者，而是个商人，商人嘛，以利为先。
电视台目前的报价，应该都是他们的底价，肯定还有上升空间，得探一探。
江雪柔看到李一白镇定的样子，油然而生一种感叹，对面这位年轻的导演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啊，根本不像一个年轻人，反而像是一条老狐狸。
说老狐狸也不太对，他并没有那么多歪心思，只是在该争取利益的时候寸步不让。
江雪柔收拾起桌上的纸张，开始把各方报价的数据往纸上誊，方便待会儿谈判时用来施压，道：“好，我们总结一下。等二十分钟，开始叫人约谈。我负责去叫人，拟合同，你来谈。”
她是真的不会发行，也不会谈判，对这点，李一白还是理解的：“好，辛苦你了，柔姐。”
江雪柔摇摇头，道：“真正辛苦的是你。”
......
二人很快用表格总结把数据都直观地记录下来。
不出意料，出价最高的还是北上浙苏这些经济发达的大户，北平以9万一集的价格一骑绝尘夺冠。
除了他们，也有很多电视台受控于地方条件，价格出得中等，或者偏低。
比如南昌电视台，只愿意出道四万一集，和北平比起来整整低了一半。
更扯淡的还有~
塞上江南的金川电视台，出1.5万的价格。
蒙省的一家电视台，1万块一集就想买播放版权。
嗯......这个数字，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有肉，还有些恶心人。
李一白最后还是贯彻蚊子腿也是肉的心思和他们的负责人谈一谈。
他已经做好决定，只要对面斤斤计较，直接放弃这个地方的收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