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瞧着柳迟砚微微湿润的眼睫, 觉得这人根本不知道他这模样有多勾人。他有点想反悔，可又怕真把柳迟砚弄得万念俱灰, 往后再也玩不尽兴。
幽王一把将人抱起来，带去浴池替他洗去那“光风霁月”四个墨字。墨『色』在温热的池水中洇染开，只留下淡淡的墨汁香气。
柳迟砚察觉幽王的手在自己背上流连，身体微微紧绷，有点担幽王尔反尔。
幽王只是就着氤氲的水汽把他抵在浴池边吻起来。
柳迟砚顺从地承接着幽王疾风骤雨般的吻，只期望幽王能言而有信地放过他。
幽王尝够柳迟砚的唇舌，才说道：“今晚且放过你, 明晚可不会轻易饶你。”
柳迟砚松口气。
一夜无梦。
翌日柳迟砚早早去国子监，等着张博士他们来题。
早上考经义和诗赋, 下午考策论。
本来这么多内容至少得考个，可这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科举考试, 所以国子监便安排在同一一鼓作气地考完，正好借此锻炼锻炼考生们的临场反应。
的考试内容一考下来，饶是柳迟砚思维足够敏捷，下学后还是有些疲倦。他想到回去后还要应幽王，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放慢不少。
等同窗围过来讨论破题思路, 柳迟砚便顺势多留一会，才踏着夕阳走国子监。
想到才走国子监多远，就看到柳乘舟在前面的巷口探头探脑地等着他。
柳迟砚皱起眉，教训道：“来便来, 鬼鬼祟祟做什么？”
柳乘舟听着柳迟砚的训斥, 鼻头酸溜溜的。他依言跑到柳迟砚身边, 一脸紧张地问：“哥哥，你不回来吗？”
柳迟砚见这庶弟眼睛红通通的，觉得他真不像样。
“暂且不回去。”柳迟砚道, “是家什么事吗？”
柳乘舟摇着头说：“家什么事。”他关切地望着柳迟砚，“、就是担哥哥。”
柳迟砚虽这个庶弟谈不上喜欢，可见他这副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也软分。他伸手『揉』『揉』柳乘舟的脑袋，说道：“不必担，你多读些书考个功名，往后说不准还能帮衬分。”
柳乘舟见柳迟砚自己和颜悦『色』，怦怦直跳。他想用脑袋蹭蹭柳迟砚掌，又怕柳迟砚嫌弃自己，只得乖乖杵着让柳迟砚『摸』头，口认认真真答道：“会好好读书的！”
柳迟砚待庶弟庶妹向来跟逗猫逗狗差不多，随意『摸』下就收回手，打柳乘舟回家去。
柳乘舟一步回头地走。
柳迟砚放在上，领着开阳人回幽王府。
听底下人说幽王在府，柳迟砚顿顿，叫人把晚饭送来，顺便将幽王请过来一起用膳。
要是他自己去请的话，说不准就吃不上饭。
考一的试，柳迟砚实在有点饿，果不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准会饿昏在床上！
饭菜上桌时幽王也过来。他见柳迟砚确实饿，倒也有立刻柳迟砚做什么，只坐到柳迟砚身边与他一同用晚膳。
饱足后，幽王才问：“考得怎么样？”
柳迟砚道：“不难。”
张博士他们为人中正平和，的题也不会太偏，他答起来还算轻松，下笔时基本停顿过。所以他来说，这次大考确实算是“不难”。
幽王笑一声，把人抱到自己膝上问：“能得头名吗？”
柳迟砚说道：“也不清楚其他人考得怎么样，题不难说不准旁人也做得很好。”他自己有信，可也不是自负的人，深知人外有人外有，从来不会夸夸其谈。
幽王见柳迟砚认真答话，颇觉有趣。他抱着柳迟砚去浴池那边把人外外洗个遍，只叫人取来一托盘的“好东西”，柳迟砚说道：“既考完，你便该做你分内事。”他靠在浴池边上，随手拿起托盘上的器给柳迟砚介绍起来，要柳迟砚逐样逐样用给他看。
柳迟砚哪曾见过这些玩意，脸上都染上层薄红。
幽王满意地欣赏着柳迟砚僵硬的神『色』，笑着说道：“听说一般都得先用这些东西好好做准备，本王也是为你好。”他凑过去亲柳迟砚一口，说口的话是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来，乖，听话。”
柳迟砚在人前向来是端方自持的，此时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幽王放肆的目光烧灼着。他只照着幽王的意思稍作尝试，便觉浑身都莫名地滚烫起来，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藏到水去。
幽王本想要柳迟砚一样样用过去，好尽情赏玩柳迟砚的羞赧，瞧见柳迟砚这样的反应哪还忍得住。他把柳迟砚抵在浴池边上，狠狠往他颈边咬一口，像极想要咬断猎喉咙的猛兽。
“你生来便这么会勾引人吗？”幽王掐着他的腰『逼』问，“还是说你以前用这副模样勾引过别人，所以才这么熟练？”
一想到那个画面，幽王就涌起一股压不住的暴戾。
他并不是多重美『色』的人，从前有人给他送美人，他看都不看一眼。可自从得那恶灵的记忆，一见到柳迟砚他便想彻彻底底地占有这个人，想来是以前柳迟砚勾引那恶灵的次数太多，连带他也受影响。
从前也就算，往后的话……
幽王厉声警告：“你要是敢再用这模样去勾引旁人，一定会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死的滋味！”
柳迟砚只觉幽王不可理喻。
若非受他『逼』迫，他又岂会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
柳迟砚深知在这种事上说他不过，负气道：“那殿下可要活得长长久久，不您教的这些事，可都与旁人做去！”
幽王听他竟敢这么说，登时勃大怒。他比谁都清楚还有个恶灵在虎视眈眈，哪听得这种话？
幽王冷声道：“本王自会活得长长久久！若是被本王知道你敢在外面勾搭四，必定给你烙上奴印，叫你愿过上那人尽可夫的日子！”他说完后便耐『性』，怒不可遏地改为自己亲自享用，眼神与动作凶狠得仿佛要把满腔怒意尽数泄来。
柳迟砚面这样的幽王，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失言。只可惜他这时候才后悔早已经晚，幽王只允他承受那惩罚般的侵占，并不允许他躲避和逃离。
他不过是手无缚鸡力的读书人，给他把匕首都不一定扎得进幽王的胸口，况他今还是赤手空拳？人不管体格还是力气都相差悬殊，幽王打定主意要教训他，他便只有乖乖承纳的份。
柳迟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榻上的，更不知道自己时又疼又累地昏过去。
第二日他醒来时已是正午，感觉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柳迟砚动动手指。
过好一会，他才试着坐起身来。
想到昨夜的种种，柳迟砚叹口气。他明知幽王是个疯子，竟还说那样的话刺激幽王，简直是自讨苦吃。只是他从到大都受过谁的气，哪忍得幽王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好在张博士他们要批改卷子，今儿给他们休一的假，他今起晚问题也不大。
柳迟砚起身走步，察觉身上有处冰冰凉凉的。
他伸手『摸』『摸』腰上凉的位置，『摸』到点膏『药』的触感。
柳迟砚嗅嗅沾上些许膏『药』的指尖，闻见淡淡『药』香。
应当是他昏睡时幽王给他上过『药』。
那家伙在这种事上从不假他人手，仿佛不乐意他身上任一个地方被旁人碰去。
柳迟砚穿好外衫走去。
幽王不在外面。
柳迟砚情放松下来，去用午膳，见外头艳阳高照，又有微风习习吹来，索『性』叫开阳搬张躺椅到回廊下，就着明媚的阳光看起书来。
幽王回到府中看见的便是柳迟砚悠自在倚在那翻看手的书，已是夏末，还有些热，柳迟砚手边摆着冰镇的果子，身旁立着给他打扇的俊秀厮，那模样瞧着再舒不过、再轻松不过。
本来幽王还觉得昨晚说许多难听话，又把柳迟砚折腾狠，柳迟砚可能会闹脾气，不想回来后见到的会是这么一幕。
他不由想到那恶灵死后不知怎的困在柳迟砚家中，日日看着柳迟砚照常外、照常归来，时而设宴招待朋友与同僚，时而被弟弟妹妹争宠献媚般奉承讨好，日子过得热闹又快活，从不见他想起那恶灵半分。
唯一一次让他比较失态的，还是听到那叫窦延的家伙的死讯，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更像是痛失所爱。
他怎么看都看不柳迟砚那恶灵有半分情意！
也就那恶灵才会被他勾引去，苦苦压抑自己的本『性』。他就不信，那恶灵分明与他一样在无数恶意中长大，难道那恶灵当真就能长成个多好的人不成？那恶灵分明也杀人无数，旁人从不软，只在柳迟砚面前才装那温和守礼的模样。
既想要，那便直接抢到手，有什么不行？他既非要忠君不可，自己当君王就是，须苦苦隐忍？想来那恶灵也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拿自己本就所剩不多寿数去给柳迟砚铺路，送他青云直上！
谁听不赞一声好个痴情种？
可柳迟砚值得吗？
当真愚蠢至极！
瞧柳迟砚这安若素的模样，哪像是记得那恶灵半点好的？
幽王咀嚼着那些莫名叫他又酸又气的记忆，只觉柳迟砚这人生就是个长肝的混账，总随随便便勾得旁人为他情『迷』意『乱』，自己始终无动于衷。也就只有到床榻上才实诚点！
幽王走过去夺走他手上的书，丝毫不顾开阳和周围的侍卫还在场，于夏日艳阳下吻住柳迟砚那因怔愣而微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