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狗男人太哄老婆了!”
“我太年轻了我真以为贺绛在自己玩手机!”
“渣男太了!商小狗玩不过他!”
“商小狗为什么生气啊, 是不是渣男过生日‘欺负’得太狠了呀?”
“《欺负》”
“赌一根辣条,商小狗拒绝不了。”
“草草草是我眼花了吗,看贺绛匹配到的一号队友id, 是游戏播soda。”
“楼上没眼花,两边刷直播间的人表示, 哄老婆这件事上, 贺绛是有备而来的。”
“震撼我妈, 贺绛花重金跟队友买装备。”
“一开局就发红包, 说这局跟他跳抢空投, 高价收购八倍镜三级甲。”
“我以为是谁人傻钱多, 原来是贺绛啊, 那没事了。”
商景看着眼皮子底下的手机, 努力坚定心『性』。
又来了又来了!追人从游戏开始, 套路复制!
以为他是金鱼吗记吃不记打?
人类最优秀的地方就是吸取教训, 商景倔强地转过头,“不打。”
长长的睫『毛』覆下, 眼尾透『露』出一丝余光,幽幽的,有点馋地盯着游戏。
他打游戏这么久,总是捡破烂装备, 抢不过队友,也不敢单独行动。
贺绛遗憾地“啧”了一声, “难得跟空投落地点相同, 装备满配, 队友超神,可遇不可求的概率。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商景微微侧身,余光多分给了游戏一点。
直播间。
“崽儿别信!”
“信什么都别信男人这张嘴!”
“商崽儿打完这一局, 就发现还有下一局。”
“渣男有钱!他还买!”
“重新定义:难得、运气好、可遇不可求。”
“soda谢贺绛夸他超神,顺便鸣谢贺绛一千块买走八倍镜。”
“商崽儿的侧脸真是太好看了吧!疯狂吸!一想到只有渣男能吸到,渣男还花样百出,老母亲心都要碎了。”
“这对狗男男甜死我算了。”
直播间嚎得大声,当事人都听不到,商景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游戏吸引走了。
贺绛说这一局的配置很难得,不打后悔。
打一局又不怎么样。
贺绛:“对面来了个人,没有队友。”
商景倏地转过身,着急道:“打他啊!”
贺绛慢悠悠地点开八倍镜瞄准独狼,对方似乎没有发现对面草丛有人,正面对着他。
八倍镜中心红点对准了他的脑袋,随便都能一枪爆头。
商景伸出食指,点了开枪。
无声中,敌方倒地。
贺绛顺势把手机塞到商景手,“真厉害。”
商景被夸得飘飘然,连贺绛把椅子搬到他背后都顾不上。
贺绛从后面虚虚环着商景的腰,低声指导他玩游戏。
“350方向有人。”
商景:“350在哪呢?”
贺绛:“……左边,过去一点。”
……
“有人扔手|雷,站来跑。”
商景一下子手忙脚『乱』,按错键,站来了又趴下,两秒后被炸了。
他倒在地上,等待队友的救援。离他最近的队友只有三米。
商景看着四个队友的距离越来越远,皱眉道:“他不救我吗?”
难道是发现换了一个菜鸡打游戏,觉得不值得冒险救?
贺绛面不改『色』:“自顾不暇,烟雾|弹都完了。”
扔□□,可以阻隔视线,防止商景被人补枪。
商景不疑有他,贺绛以前打游戏总是能精准判断队友包还有什么:“这样啊。”
他意犹未尽地把手机还给贺绛,满配开局,结果他就只玩了九分钟。
就像一个饿小孩被烤鸡诱『惑』了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品尝,刚撕了一块鸡翅就被端走了。
不管饱,还不如不吃,吃完更馋了。
太懊恼了,他要是不手抖,这局肯定能跟着队友吃鸡。
要是能重来就好了。
贺绛不经意道:“待儿我默契度要是能拿第一名,我就给弄个更厉害的。”
商景眼睛一亮:“真的?不是说很难?”
贺绛:“办法总比困难多。”
本来打算消极表现的商景:“好。”
直播间。
“讲个笑话:退役电竞大神soda自顾不暇。”
“举报!soda包还有五个烟雾|弹!”
“家人,我解商景为什么叫贺绛渣男了。”
“哈哈哈被拿捏得死死的。”
“破案了,贺绛一开始就跟队友说,他倒了别扶,原来是在这等着坑老婆呢。”
“该怎么让我儿子知道真相,急,在线等。”
“下局能请我吗?上赛季战神,钱不钱的不重要,我保证老婆倒了我不扶。”
“吃鸡这个游戏属实让贺绛玩白了。”
手机上的游戏刚结束,导演就喊大家准备开始。
贺绛和商景这组总是压轴的,可以有效挽留观众。
节目组给的题目难易搭配,简单的比如水果鲜花,答对一题,下一题增加一个字。
比如,第一题是西瓜,第二题是康乃馨,第三题是充气城堡。
前两组结束,三分钟内,一个答对5题,一个答对3题。
轮到贺绛这组,商景比划形容,可以语言,但是不能提及答案的字。
贺绛来猜。
贺绛担心自己来形容,无意间说到过去商景忘记的事情,白浪费时间。
前三题常事物都很简单。
第四题是四个字——我很爱。
商景一看脸就红了,“来告白的四个字。”
贺绛:“我喜欢。”
商景着急,争分夺秒的时刻,顾不得了:“不是,昨天对我说的!”
贺绛莞尔:“我很爱。”
【私下也这么甜!】
【绝了绝了,这句绝对没有演的成分,比他在电影说的告白都甜!】
【有没有姐妹录贺绛情话合集,我要每晚一遍。】
【何必呢姐妹,人家哄的是自己老婆。】
【不懂,没有商景,这辈子我都听不到男神这么真情流『露』的话呜呜呜。】
商景怀疑这个谜底是贺绛暗箱『操』作,他看下一道题,眼睛一弯:“五个字俗语,形容嘴上说爱我,却没有行动。”
——空口说白话。
贺绛干脆道:“想不出来,下一题。”
换一题还是五个字。
商景“哼”了一声,“在综艺上演技很好,其他人跟比来……?”
——小巫大巫。
贺绛笑了:“想不出来,商……景,还想不想打游戏?”
商景:“打!”
【影帝的演技:想不出来。】
【贺绛叫商景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肯定想叫商小景商小狗的,因为答案“小巫大巫”有个“小”字,他避了。】
【我赌他上一题也知道答案。】
【太欣慰了,商景没有因为一局游戏就原谅他!】
【阴阳怪气的好可爱!】
【小情侣闹别扭我能看一百集!】
商景被威胁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形容,不添加渣男情境。
字数越往上增,越是出现一面『性』的语言,六七个字的甚至还是语文上的一句文言文。
第一组就卡在了一句五言诗上,不管鞠州怎么形容,柳鑫没读过,永远答不对。
第二组的偶像组合,立“不离手”人设,粉丝拍的路透图都是在片场缝『插』针地看,结果只答对了三道,出乎所有人意料。
商景想的没错,贺绛的确暗箱『操』作了,“建议”导演选择初中语文课本内容,使综艺具有“学习意义”。
当然,他就是为了证自己老婆认真自学过的。
最后,他组答对了9题,和稍后的岑非诺一样多,并列第一。
游戏之后,直播关闭。
节目组的第二次开拍选择了祖国南方的小岛,s市气温零下的时候,这只穿一件单薄的长袖。
中午出太阳时,甚至只穿短袖。
贺绛给商景脖子涂防晒,商景拿着手机打游戏,这局他也是从贺绛手接过完美的一支队伍,苟了分钟,才被淘汰。
商景满意了,把手机还给贺绛,掏出自己的手机,刚一解锁,关注的微信公众号连跳出了五条推送。
他关注的公众号,全是跟贺绛有关,为了更多地了解渣男,商景就没取消关注。
他好奇地点进一条【贺绛为老婆重金买装备】,半分钟后,把手机扔给贺绛:“套路我?”
贺绛毫不愧疚:“嗯。”
套路可耻但有。
商景气呼呼地:“凭什么不让队友救我!心太黑了吧!”
贺绛:“我老婆只能我救。”
商景心脏顿时漏跳一拍,不行,不能跟贺绛说话,他一说话就趁机表白,不听不听。
贺绛:“我要是不使一点手段,是不是就要故意当最后一名了?”
商景被说穿心事,眼神游移:“没这事儿。”
贺绛:“别忘了,导演说过,积分最高的一组,有神秘大奖。这奖我不要,都给。”
现在四组的积分分别是:2,-1,2,5。贺绛这组是5。
商景耳朵一动,如果接下来他不掉链子,基本上拿九稳。
神秘大奖啊。
都给他的话,是不是离婚也能带走?
蚊子腿小也是肉,谁能不为天上掉馅饼心动?
商景试探地问:“应该看过节目预算吧?大奖预算有多少?”
贺绛高深莫测道:“至少六位数。”
商景微微睁大眼睛,至少万,岂止是蚊子腿,简直是大象腿!
“我干。”
下午的行程逛景区、吃海鲜、算是一段不错的旅程。
有一大段时间都无人机录制,旨在表现这座小城的美好静谧,节目播出,必将吸引一堆北方人冬天来这旅行。
这时候,嘉宾都取下麦克风,可以自由说一私事。
商景和贺绛逛海滨公园,节目组建议他在无人机下来一段长跑。海风、椰子树、跑道、青春,画面更好看。
商景同意,系好鞋带就冲了出去。他挺喜欢跑步,专门挑小路走,贺绛远远跟着他,面带笑意。
商景转过一道弯,路过一个半开放式的红砖房,开口在另一面,他正想进去坐坐,突然听面传来谈话的声音。
正是第一组的鞠州和柳鑫,鞠州的声音有点委屈,“妈又给打电话了?怕我拉着去强行领证?”
柳鑫安慰道:“我妈觉得我还小,结婚影响事业,我慢慢说服的,等我更成熟一点。”
鞠州:“都说服几年了?柳鑫,二七我三了……”
商景连忙脚步一转,轻手轻脚顺着沙池去。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异『性』恋也有阻力啊。
逛完公园,导演组让大家集合,上了一辆大巴,拉去一个手工作坊,在这可以捏一瓷造型,等烧制加工之后,寄到嘉宾家。
商景突然奇想,捏了一个白『色』骷髅头。
贺绛中规中矩地制作杯子,他有心想模仿商景的样式,跟他一做情侣杯,但看来看去都不知道商景在捏什么,一团到处是窟窿的东西:“做的是什么?”
商景:“头盖骨啊!”
贺绛:“……不知道脑袋在想什么。”
没看其他组都在做情侣品吗?情侣杯子情侣笔筒情侣手机架……
贺绛只好又取了一材料,自己做两个,家分商景一个。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不算累,简直想倒给节目组钱的程度。
晚上住的地方也很豪华,商景躺在床上和庄衾聊天,突然看贺绛出门,脱口而出:“去哪?”
话一出口,商景皱了皱眉,怎么事,不想管的。
贺绛:“跟导演组请假了,去朋友那儿拿个东西。要跟我一吗?”
说是请假,但晚上已经没有其他录制活动,连摄影师都睡了。
商景已经换好睡衣,纵然心好奇,也忍住了:“不去,最好歇在外面不来了。”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还在较劲上次贺绛生日没家。
贺绛听出来了,保证道:“一小时内来。”
商景独占大床,一人靠着两个枕头,美滋滋地约庄衾一线上打游戏。
两人一直死一直退,一小时打了7局,单局平均游戏时长不到分钟。
商景打了个呵欠,退出游戏,看了一眼时间。
一小时了。
不是他故意记着时间,但是贺绛怎么还没来?
他下床,拉开窗帘朝下看,没有看有车进来。
手机突然响了来,未知外地号码,铃声在深夜突兀而惊心。
商景按了接通,对面语气着急道:“贺建是不是老公?他出车祸了现在手术室抢救,请马上准备二万打到医院账户!”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商景瞬间面如土『色』,觉自己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方,被冻得话都说不出来,嘴唇苍白道:“、说一遍,是贺绛吗?”
对面顿了一下:“是贺蒋。是老公对吧,现在情况很严重,医生要根据的经济情况,决定抢救方式,要不要上最贵的进口的材料。能马上汇款多少?”
商景一下子慌了,扶着窗台的手指抓紧边框,像揪着唯一的救命稻草,才让自己不至于腿软倒下,“多少都可以,求求救他!我有钱!”
对面语气更加着急严肃:“请马上汇款二万到医院账户,账户短信发送给。快一点,我还要通知下一个人,别磨蹭,老公的命就看的速度了。”
商景被吓唬地六神无,收到短信,颤抖地复制了两遍才成功,想发给林琳,让网上汇款。
他手机没有下载银行app ,怕林琳深夜联系不上,商景鞋子都顾不上穿地跑出去,他记得今天路过的大厦的时候有看atm机。
二万,他有二万……幸好他有二万……
他想自己最后跟贺绛说的“今晚别来了”,刹那呼吸不过来,他不是要咒贺绛的。
眼眶涌出『潮』湿的热意,商景狠狠咬了咬唇,不能慌,不能哭,贺绛还等着他汇钱救命……
商景一边强忍心慌开门,一边视线朦胧给地林琳打电话,第一下没有拉到门把手,扑空了一下,差点趔趄,第二下才打开门,迎面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
是贺绛。
崩到极限的情绪和眼泪一下子兜不住,商景一句话都说不出,抱住贺绛嚎啕大哭。
贺绛『摸』到一手滚烫的眼泪,慌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就超时五分钟,难道商小狗觉得他又夜不归宿第二次了?还是睡觉做噩梦了?
生怕重蹈覆辙的贺绛连忙道:“太久没来这,导航走错路线,对不,不是故意迟到。”
商景听到贺绛的声音,抬头,慌慌张地抹眼泪,但是眼泪流的更凶了:“呜没事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出车祸了,要我汇款……”
他似乎是不相信一般,上上下下把贺绛捏了一遍,确定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崩溃地倒在贺绛胸膛上抱住腰:“怎么事啊王八蛋谁骗我……”
贺绛顿时白:“电信诈骗,就跟上次杨钺直播间一样,没事了,我没事,不哭了宝贝。”
他抱赤着脚的商小狗,抱到床边放下,揽在怀安慰,手心全是商景的眼泪,让他的心又酸又涩。
这就是一心想要离婚的商小狗吗?那为什么哭得这么惨?
贺绛『揉』着他的脑袋,缓解气氛道:“哭什么,我死了就能继承全遗产了。”
这不比离婚分百分之几强?
商景闻言并没有被逗笑,张口就哽咽,一抽一抽道:“不、不要,我不要了……”
呜呜呜他不要贺绛的财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