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涛以黯然的眼神眺望着那两具尸体。
“那两个人都是我的朋友。”
“然后呢？”“麻花警官”唐少华催促道。
杨晨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色非常苍白。
“三年前，郑浩言跟夏晓萱因爱结婚，可是，最近郑浩言另结新欢，夏晓萱知道这件事后，认为郑浩言背弃她。由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找我商量。”
“我当然劝他俩和解，可是，在我接近她后，不知不觉中爱上她，被丈夫背弃的她也接受我的爱，打算和丈夫分手，跟我在一起。”
“这一来，不就发生新的三角关系吗？”“麻花警官”唐少华淡淡的说道。
“噢！是的，可是，由于我怕郑浩言误会我横刀夺爱，从他的手中抢走夏晓萱，引起他的不快，所以我把事情的真相讲给他听，好让他明白。”
“那么，他明白了吗？”
“郑浩言说他明白了，并说为了免得日后发生纠纷，问我能否三人聚在一起干一杯，以便好聚好散。我和夏晓萱没有异议。”
“那么，你们聚在一起干杯了？”
“是的。可是，当我把酒杯端到嘴边时，闻到一股异味，所以没有喝，郑浩言和夏晓萱则一口干掉杯中的酒，很快就倒下去。”
“麻花警官”唐少华把视线转向桌子，三只酒杯中，的确只有一杯酒满满的。
“这一来，事情是这样了。”
“麻花警官”唐少华又把视线拉回到杨晨涛的身上继续说道：“郑浩言虽然嘴里说同意跟太太离婚，可是，内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为了不想让别人抢走他的太太，才以死解决这次的三角关系……”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
“这么一来，你认为郑浩言杀害太太后再自杀了？”“麻花警官”唐少华看着杨晨涛的脸问道。
“或许可以这么说。”杨晨涛以黯然的表情点着头，说道：“遗憾的是，我也被卷进这个案子。”
“杀人后再自杀？”“麻花警官”唐少华喃喃自语一遍后，再度看了尸体一眼。
“可是……”“麻花警官”唐少华看着杨晨涛说道。“另一种想法的可能性也很大，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
“什么事？”
“很简单，杀人。”
“杀人？”
“是的。我们必须从各方面来加以考虑，因为这是一件命案。”“麻花警官”唐少华苦笑着说道。
“可是，你说杀人……”杨晨涛显得有点狼狈的说道。“你不会认为是我杀害这两个人吧？”
“不，我并没有说你是凶手，只是认为有这种可能性而已，也由于有这种可能性，非加以调查不可，我想你也知道你的立场很暧昧不明，郑浩言夫妻已死，就算是被杀害，也无法出面指证，所以只好调查你。”
“这点我理解。”杨晨涛点着头说道。“我非常清楚我的立场，被怀疑是凶手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我并没有杀人。”
“虽然我也那么想，可是，为了小心起见，你还是接受我们的调查吧！”
“麻花警官”唐少华叫年轻刑警把杨晨涛带走，杨晨涛很从容的离开房间。
“麻花警官”唐少华走到调查尸体的法医身边。
“知道正确的死亡时间吗？”“麻花警官”唐少华看着法医问道。
“有这个必要吗？”上了年纪的法医反问道。
“或许有必要也说不定，因为有可能是杀人事件。”
“麻花警官”唐少华以不大有把握的口气回答道。法医“喔”了一声后，睁大眼睛说道：“如果是杀人事件，杨晨涛就是凶手了？”
“是的。”
“可是，如果这是杀人事件，凶手不是很胡涂吗？三角关系，动机很明显，又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亲自打电话报警，这不是把自己推上断头台吗？岂非很落伍的杀人法？”
“是吗？”“麻花警官”唐少华面露难色的眺望那两具尸体，尸体已开始僵硬，出现氰酸钾中毒特有的粉红尸斑。
“我的想法完全相反。如果这是杀人事件，凶手是杨晨涛，我不认为他很愚蠢，而是绝顶聪明，由他无视不在场证明，也不隐瞒动机，而且又是自己打电话报警，让我觉得他处在四面楚歌中还很有自信心，不过，一般说来，不管杀人动机隐藏得再巧妙，迟早会被查出来，再怎样高明的不在场证明，只要是伪造出来的，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因此，伪装得再高明的凶手，一旦被揭穿西洋镜，狐狸尾巴自然就会露出来……”
“我懂了。”法医好像很困惑的苦笑着说道。“你的四面楚歌礼赞说以后再慢慢的聆听，关于死亡时间……”
“查出来了吗？”
“大致时间不用解剖就可以知道，那两个人才死了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
“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杨晨涛杀害这两个人，他一定是动了什么手脚后才打电话报警，可是，才死三十分钟，就表示他一看到这两个人倒下去，立刻打电话报警，强迫殉情说变成很有利的证词。”
“可是，从他打电话报警到巡逻车赶抵现场的这一段时间大约有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不是足够他动手脚吗？”
“是的。”“麻花警官”唐少华点着头头说道。“可是，十五分钟能做什么呢？”
“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很笨。”
法医微笑着说道。由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认为这个事件不是杀人事件，而是如同杨晨涛所说的，是强迫殉情事件。
“麻花警官”唐少华默然环视着四周，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