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事件那天，酒一定是你带去的，郑浩言夫人夏晓萱才会毫不起疑心的喝下肚去，第二是这个伊明悠先生。”唐少华指着默然倾听他俩谈话的伊明悠说道：“他在事件那天跟郑浩言和夏晓萱见过面。”
“是的。”
伊明悠记者点了一下头后，看着杨晨涛。“麻花警官”唐少华有一点不安，因为他没有把握伊明悠记者能表演得很好。
“那天，当我听到郑浩言夫妇闹离婚的传闻后，强行要求跟他俩见面，因为那是一则可以让我成名的新闻。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悍然把我赶出去，拒绝跟我见面，郑浩言则接受我的采访。我抵达郑浩言家时，已是深夜十二点，由于看到画室还亮着灯光，我才按电铃，不久，郑浩言一脸疲倦的出现在玄关，我记得他的手被红色颜料染红。”
“我说想跟他谈一会儿，他说有一幅画非在明天之前完成不可，没有时间跟我谈话，叫我回去。”
“……”
杨晨涛半信半疑的倾听着。“麻花警官”唐少华看得出在他的内心里感到很紧张。
“如果我就这样回去，就无法撰写新闻。”伊明悠开始瞎搿，可是，语气一点变化也没有，说不定也许他已习惯瞎掰。
“我强行进入郑浩言家，在画室看到那幅画像，涂抹在脸上的红色颜料几乎已消失掉，我一面看着那幅画像，一面跟郑浩言交谈。
“他说无意跟妻子离婚，已委托朋友去说服太太不要跟他离婚。”
“画像的衣服是什么颜色？”杨晨涛突然这么问道。
“哦？”伊明悠这么反问着。
“如果你看过那幅画像，应该记得衣服颜色才对，是什么颜色？请回答我。”
杨晨涛以咄咄逼人的口气问着，唐少华感到有点狼狈，因为他也没有看过“清纯少女画像”。
伊明悠记者当然也没有见过，所以应该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虽然唐少华感到很伤脑筋，可是，很出人意外的是，伊明悠很镇定的说道：“我想是淡紫色，由于我只顾跟郑浩言谈话，所以没有多大印象……”
杨晨涛沉默下来。
看来多半被他猜对了，可是，让“麻花警官”唐少华感到不解的是，伊明悠怎么会想出淡紫色这种颜色呢？
“你还有其他的致命伤。”
“麻花警官”唐少华之所以连忙插嘴说话，一则想乘胜追击，二则害怕杨晨涛又问画像的事情，难保伊明悠不会露出马脚。
“我们可以起诉你。”“麻花警官”唐少华说道。“届时看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夏晓萱的日记……”
“日记？”“麻花警官”唐少华以讽刺的眼神，看着杨晨涛那张苍白的脸。“那本日记到底在哪里呢？”
“那……”杨晨涛一时说不出话来，唐少华看到他的脸上浮现出绝望神色。
“郑浩言夫人夏晓萱的日记的确是保护你的城堡，不，说是你的护身符也可以。”
“可是，现在却成为你的致命点。那本日记簿是我交给孙瑞渊保管，他一定带着那本日记前往大连，可是，在他失踪后，从他的遗物中并没有找到那本日记，理由很简单，孙瑞渊带着那本日记去跟凶手见面，结果被凶手杀害，因此，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的日记现在一定在杀害孙瑞渊的凶手手上。”
“我确信一定是在你的手上，你一旦被起诉，为了保护自己，必须提出郑浩的夫人言夫人夏晓萱的日记，因为没有那本日记，就无法证明你没有杀害郑浩言夫妇。”
“可是，如果你拿出那本日记，你就有杀害孙瑞渊的嫌疑，因此，如今那本日记已不是保护你的城堡，而是刺杀你的凶器。”
“……”
一片郁闷的沉默，可是，唐少华认为这种沉默是吉兆。因为犯人在坦承罪状前都是如此。
杨晨涛一动也不动的低着头，大概在玩味失败的滋味吧？也有可能在思索着最后的脱罪方法。
“麻花警官”唐少华默然点燃一支香烟，等着杨晨涛的反应。
“我认了。”杨晨涛突然这么说道。唐少华觉得稍微化解紧张的气氛。
比起胜利来，更觉得事件已经结束，精神也就没有先前绷得那么紧。
杨晨涛用颤抖的手指拿出香烟，唐少华帮他点燃香烟。
“谢谢！”杨晨涛说道。“的确是我杀害的那两个人。”
“谢谢。”“麻花警官”唐少华脱口这么说罢，发现这句话有语病而苦笑起来。
“不过，我有两件事情不明白。”
“你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杨晨涛眨着眼睛说道。“我认为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一是杨梦琪的事情，我想她被你收买了，可是，如果被你收买，有些事情又让我百思不解。”
“你以林飞昂的名义继续作画，并且画了一幅旅顺军港的画，我是由那幅画知道你的动机，可是，让我百思不解的是，如果她被你收买，为什么要把对你不利的那幅画悬挂在酒吧里呢？”
“另一件是什么呢？”
“虽然我已找到动机，可是，我不明白单纯的竞争心怎么会杀人？我这么问，或许很残忍……”
“以后再回答你好了。”杨晨涛以阴暗的眼神说罢，好像被香烟呛到般，轻轻地咳嗽了一下说，“因为现在我没有心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