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够了，我们就先走啦。调整好光影对比度之后发群里给我看一眼，然后，祝大家节日快乐~我们明年见！”唐唐既正经又不正经地说道。
“明年见！吃好喝好~”
“拜拜！”
小彩虹开车，似乎很是兴奋。不过她不知道，倒不是景寒真的很相信她这个新手，只是唐唐太累了，景寒则不会开车。
“下午吃的甜点太多了，现在不太饿。要不，晚上我们和寒寒一起吃减脂餐？”
“正好减肥了。”
“我其实从来不听教练的话，吃什么减脂餐的。中午都是在公司楼下的茶餐厅解决的。”
“啊！”
“不过，他跟我推荐过一家轻食，我们可以去试试。我还没吃过，不知道怎么样。”
“就这家了！Let’sgo!”
店里人很少，但是她们还是点了不少吃的，美其名曰就算吃减脂餐也要有仪式感~
“怎么，没有什么味道啊…”小彩虹吐槽。
“有一点，但是很淡。”
“嗯。还可以，看起来挺健康的。”
“这个鱼肉好吃！”
“沙拉也不错。”
“偶尔吃清淡点还真挺舒服的。尤其这过年过节的，总有饭局，吃的很油腻。”
“老祖宗的传统，一年到头儿，当然得吃点好的。”
“欸对了，你和叔叔阿姨确认过了吗？秦子墨不是说你哥把年夜饭的时间改了吗？可别等到了明天突然说来不了。”
“放心吧。我是那放别人鸽子的人么？”
“你倒不是~只是总碰见那放你鸽子的人，比如上次那位极品！”“她那男闺蜜？”
“可不呗！有女朋友了还总约你出来，说话也不着调。你就保护一下自己的感受行不行，不跟他玩儿又能怎么着？”
“没有…”
回去的车上很安静，似乎因为关乎情感的话题永远没有讨论的尽头。不过对和错都只在自己心里。
公寓楼下健身房，她们三个在并排的跑步机上，边锻炼边聊天。
“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星芒。”
“不……他年纪太小了，太有负罪感了…”
“我们也只是给个建议而已，别有负担。”
“还不是看你一个人难受觉得不值…没必要一次次原谅那些对你不好的人。他们值么？他们配么？我们这么可爱一个女孩子，有的是人喜欢！”
见唐唐太过激动，景寒淡淡提醒：
“小点声，控制呼吸。这样跑步容易岔气，调一下速度。”
“哦。”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们两个人真的天造地设，要是不是性别相同，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某人开玩笑般地问出了一直相问的问题。
“你把秦子墨当什么~”景寒随口回答。
只是，为了开玩笑，唐唐脱口而出一句相似的话。
“你把小白当什么~”
……
小彩虹和景寒都看着她，却没说话。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唐唐慢慢停下了跑步机，下来喝水，然后攥着杯子走到出口方向。
都是朋友，她也不需要特意解释什么，只有一个渐渐消失的沉默的背影。
“唐唐姐没事儿吧？”小彩虹试探性问道。
“没事儿，让她自己安静一下吧。”
“好。”
“累吗？”
“还可以。”
“唐唐说她先上楼洗澡了。”景寒查看了手机消息，故作轻松地说。
“嗯。”
健身房里安静了更多，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半个小时后小彩虹宣告脱力，景寒陪她一起上楼。嘟囔着“除了体测这辈子没这么累过”，推开家门，客厅里的女孩儿却好像没有察觉到她们回来。
“唐唐姐，你点的夜宵？还有酒！”
“对啊~一起吃点？”仰起头，唐唐脸颊微红。
“好…”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量，小彩虹知道唐唐此刻需要人陪，所以还是坐下了。景寒本来只是去换个衣服的功夫，结果因为酒精的存在，两个人不多时已经聊的热火朝天、掏心掏肺。
“你说他还会记得我么？现在的我们，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连互相关心问候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传达。或者，其实你也可以自己去问，以我哥这个性格，他还是会对你很温柔，很照顾…”
“那才是打我的脸吧…呵，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简单乖巧，就像一张白纸，一缕阳光。”
“那，”
“可我还是弄丢了他……我们走丢了，是我的错。”
“小彩虹，是不是我太势利了？”
“没有。唐唐姐，你没做错什么。”
“可是，我没有相信他。我把所有的一切错处都归结于他，归结于我们两个人的年龄、性格、家庭，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其实，他更是没有做错什么对不对？”
“可我对他及时的安慰只是敷衍和不相信，甚至在他从未放弃过为我们两个争取一个未来的时候，我先放弃了。”
“我放开了他的手，没有陪他一直走下去……”
“他会失望吗？他这么乖的人，是不是只是日复一日地持续熬夜工作，沉默发泄……他会记得这些伤害吗？亦或是，现如今已经有了其他喜欢的女孩儿，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更轻松幸福的多…”
“我哥他，没有新女朋友。”
“很忙对吗？”
“没有。”
“为什么？”
“度假去了。”
“哪儿？”
“爱琴海。”
……
他们曾经一起说好要去遍这个世界上所有浪漫的地方，一起看好多的日出日落，从黎明到日暮都依偎在恋人的怀抱里，拥着一簇他每日都会送出的玫瑰，牵手热吻。
爱琴海是他们约定好去到的最后一站，她食言了，他却没有忘记。甚至直接动身前往他们本该一起去到的终点，却只有他一个人在怀念曾经。
“哥哥在那儿已经待了好多天了，无论大伯父和伯母怎么劝他，他也不回来。阿烨哥哥对他最好啦，他却只是寄回来几张明信片，还说，不要劝他。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公司的工作他能正常处理。”
“周烨真的没管他？”
“阿烨哥哥叫我也不要管，只是多打电话过去小白哥哥说说话。”
“他没事儿吧？”
“听起来似乎是没事儿的。甚至，人还开朗了许多，主动问起我的学习，问起我的职业规划…”
“哦。”
唐唐突然就不说话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象。她还在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停不下来。
景寒从二楼往下望，和周烨的处境一样，她甚至没有理由劝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