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赵起妍有说假话, 她的确需要回一趟。
周二姐一家经帮她够多的忙，现在既然事情都步入正轨，些解决的事情还是得尽早解决。
何况, 现在她手里的钱也要紧的用处，找一家私人疗养院是绰绰有余的。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赵起妍的面上也看不出分神，她专心开着车, 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再开口说话。
赵起妍知道，赫连枝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或者说，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做选择。
大概是因为过早地进入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下来, 赵起妍揣摩人心也算是有几分能力。
无论是以前的个单纯乖顺的赫连枝, 还是现在这个脾气阴晴不的赫连枝，在赵起妍里都是很容易被看穿心思的。
如果有什么是看不穿的, 只能是赫连枝自己也弄清楚的东西。
比如现在, 她的言行举止总是自相矛盾，有时候让人一目然，有时候却叫人看不明白她底在想什么。
赵起妍不是一个喜欢盲赌的人。
连一点把握也有的事，她绝不会做，除非她脑子出『毛』病。
接受赫连枝开出的条件不是因为她有别的好的办法，而是因为她看自己的机会。
——赫连枝记得她。
明明记得她, 却还是来她的面前，提出这样一个条件。
赵起妍很难说清一瞬间, 自己底在想什么。
她只是确，或者说再一次确，她于赫连枝来说，底有多少重量。
所以赵起妍决赌一次。
她是自私, 是卑鄙，是下最狡猾的小人。
她是想知道，如果这一次遇上赫连枝的，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赵起妍——
结局还会不会是一样的难堪。
除夕降至，各大交平台上也是热火朝的热闹气氛，网友们大多经回老家，能回家的也都放假，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上的新鲜事。
刷屏两的何成洲和百种才经消退热度，敏锐的网友然嗅背后有人在『操』控，但长假时的流量谁都抢着要，一个接一个的热搜占据公众的视野，瓜分这些热度，前面的事情自然而然多少关注。
要说这些热话题里最有讨论度的，还得是红音乐人白若凡的绯闻，从某论坛里爆料现在不过短短几小时的时间，登上话题榜前五，热广场是差点被刷屏。
绯闻有，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虽然白若凡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力，再加上她外表出众，吸引不少看脸的粉丝，比一些纯靠脸吃饭的明星还要有名气，但小小的绯闻也造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有不少路人第一反应是在炒作，毕竟过年，出来刷刷存在感有利于年后的作品宣发，抱着这个想法，路人们纷纷点进热话题，然后场裂开。
电视台演播厅的后台化妆间内，一个中年女人刚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起来，她耐着『性』子接起来，赔着说：“喂，，是我，哎呀刘总啊，我们凡凡你还不放心吗？是百种才出来的季军，是靠实力吃饭的……”
她低声下气，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这通电话给糊弄过，等面挂断后立马关机，将手机扔一旁的沙发上。
坐在化妆镜前的女人睁开，问：“通知彩排吗？”
王惠忍着脾气，压低声音说：“还彩排什么啊彩排，这事儿经压不住你知道吗？刘总张口说要解约，还有华厂边……”
白若凡撩开肩上的长卷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漠不关心地打断她的话。
“压不住压不住吧，问问什么时候开始彩排。”
王惠深吸口气，把股火气给死死按下。
“别管彩排，凡凡，这事儿搞不好你彻底毁啊！都出来混这么几年，你还点数吗？”
不等白若凡再说什么，王惠走她身后，再一次问：“你老实告诉我，底约过几个人，爆料的个人手里有有视频？她底是想要钱还是要别的？”
白若凡往后一靠，回答：“不记得，不知道，她是谁我都印象。”
王惠前一黑，差点儿有站稳。
她连忙抓住椅背，缓很久才找回说话的力气。
“等事情过，我们再来说别的，现在你立刻把其的手机交给我，删的聊软件也全部下回来，一个一个排查。”
白若凡伸手拿过旁边的手提包，一把塞给她，回答：“自己翻吧。”
她看起来实在太像个事人，反而让急出一头汗的王惠看起来很。
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王惠忍下来，拿过她的包开始翻手机。
这一翻，翻出三个手机来。
王惠深吸一口气，问：“全部在这儿？”
白若凡想想，不太确地回答：“家里还有几个吧。”
“几个？”
“几个。”
王惠：“……”
#白若凡女粉丝#
#白若凡你记得剃干净#
短短几小时内，无数话题上热，又被撤下，一轮接着一轮，像是无形的两只手在打架一样，让网友们着实看一场热闹。
而围观的路人们还有从巨大的冲击里回过神来，又被这两个关键词条给打出暴击。
所有爆料都出自一个匿名论坛，爆料者自称是白若凡的女『性』粉丝，被白若凡欺骗感情，直现在都走不出来。
她发出来的爆料全都有聊记录作为佐证，而聊软件则是一个很有名的女『性』之间的交友软件，在论坛管理员的检测下，证明聊截图全部为真实的截图。
这些聊记录的内容不仅挑战公众的接受能力，还提升公众的想象能力。
尤其是一句“你记得剃干净”，立刻成席卷网络的“名言”，连梗图和表情包都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白若凡的粉丝然是打死不信的。
们在各个平台控评，配合工作室的水军试图把节奏带偏，却架不住爆料者隔一小时新一次帖子，论坛删一次，她换号发一次，发最后还丢下一句狠话：“再删贴，我直接爆视频。”
这一下直接震慑所有人，不管是粉丝还是黑子，路人还是水军，都隐隐预感——这事儿恐怕要成为开年第一大戏。
而在这场舆论狂欢之中，也有一些平台开始跑偏。
某个全部由女『性』构成的群组内经跑偏离谱的程度。
“我的妈，之前是谁开帖说的，白若凡一看不是直女来着？时被她粉丝爆破，人都销号。结果这才过多久，雷神之锤啊！”
“太刺激，你们看最新的聊记录吗？这女人真的好渣，我好喜欢。”
“？你不劲。”
“我也不劲，白若凡考虑来我们组养鱼吗？我自愿报名。”
“歪个楼啊，要是她这事儿锤死，新一季的百也上不成吧？”
“上不成上不成呗，反正嘉宾有选手镜头多，而且百种才现在都有剧本，意思。”
“确实，但其综艺弱智，剧本都是用脚写的，还不如看百。”
“快快快，新料出来！”
“……”
比网上热闹的，大概是过年前夜的超级市场。
赫连枝满脸不情愿地跟在赵起妍身后，看着她一路推着小推车走走停停，每停下一次要回头问一次自己，实在是有火也难发。
等小推车里塞满，赫连枝立刻道：“差不多吧。”
赵起妍在推车里挑挑拣拣，看起来不怎么满意。
“这么点东西，吃不多久的，接下来一周都不好出，再买点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赫连枝也不好反驳她，只能继续跟在她后面。
赵起妍显然是个熟手，逛超市也逛得很有家庭主『妇』的气势，挑草莓的时候还跟旁边的阿姨交流一下心得——选什么样的能放久一点，不容易坏。
赫连枝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等她，听着她自来熟地跟人家聊，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又变得清晰。
二六岁的赵起妍，的确还是一个普通人。
她欠着一堆债，辍学打工养活自己，除开出众的外表和才华，也只是一个生活在市井的女人而。
所以她会做饭，会打扫卫生，能在菜市场和超市里来自如，用自己的生活经验来精打细算，不浪费每一分钱。
但赫连枝从过这样的赵起妍。
相遇时，她欣赏赵起妍的才华，也留恋赵起妍身上的味道。
是一种需要时间来酝酿的味道，不怎么清澈，却叫人一望，再难忘记。
然而时的赫连枝怎么也不会想，这个忠告她“别再来这种地方”的女人，最后会以另一种方式进入她的生命。
也近乎粗暴地，埋掉她们的初遇。
低声说“你还不是女人”的赵起妍。
亲手把她变成女人的赵起妍。
像风一样，来时柔和，走时决绝的赵起妍。
——怎么会是前的这个人呢？
“赫连枝。”
走进停车场的人突然一个止步，还在走神的赫连枝有一点防备，直直撞上她的背脊。
赵起妍将手上的两个大袋子往地上一放，转回身来，看着鼻子都被撞红的女孩。
赫连枝实打实地撞一下，睛都红，只能不停『揉』着鼻尖，缓解疼痛。
赵起妍看她半晌，才开口道：“你一路上都在想什么？”
赫连枝终于抬头看她一，有些不悦地反问道：“你发什么火？”
赵起妍气。
“这算发火的话，你得是头喷火龙吧？”
赫连枝盯着她，再说话。
如果以的话，赵起妍这辈子都不想用这种语气她说话。
——如果的话。
赵起妍转开头，呼出一口气，吹得额前的碎发也拂开，随后回过头来，继续看着她，什么情绪地说：“我不想跟你玩这种黏黏糊糊的游戏。”
赫连枝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还是一言不发。
赵起妍索『性』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压低声音道：
“坦白一点吧，反正我们都心知肚明。”
赫连枝的呼吸顿顿。
下一秒，面前的女人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像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只手，每一秒的停留都暧昧不明。
赫连枝的一截脖颈被她碰碰，引起脆弱肌肤的颤栗反应。
赵起妍不急不缓地道：
“像你想征服我，掌控我，在我身上发泄欲望。”
修长手指轻轻收拢，握住赫连枝的喉咙。
赵起妍，一双睛黑得发亮。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