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警察同志。”
刘老师正焦急地等待着手机的回复，见女辅警给她倒了一杯水，连忙道着谢接了过来。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学生啊，真是个好老师呢，要是我以前的老师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女辅警看着刘老师那紧张忙碌的样子，忽然感叹着说。
“你以前的老师？”刘老师正等着电话，不过还是被女辅警的话所吸引。
“我以前常被其他同学欺负，老师一直都不管，所以我那个老师有你一半好，我也不至于要自残了。”
“呃，抱歉……”刘老师听愣了。
她没有想到女辅警以前会有这样悲伤的遭遇，她怕引起了女辅警的伤心，又让她不禁联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也没事了，我也撑了过来啊，还为了理想，选择当上了警察，这样可以保护更多的人免受暴力。”
女辅警脸上笑得明媚，也让刘老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我中学的时候也遇到过校园霸凌，也没有什么人管我，还是我靠自己熬过来的，也是因为这种经历，我考了教师证。”
刘老师捋了捋自己凌乱的鬓发，耸了耸肩，“所以你也别太在意过去了，你看，我们都成为了我们想要成为的样子啊。”
“是啊。”女辅警笑着点了点头。
和女辅警聊了一会儿，刘老师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没有那么不安和害怕了。
“刚刚进去的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学生吧，看着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啊。”女辅警说着。
“衍罗当然不会杀人了。”刘老师下意识地为衍罗说了话，“她是很温柔正常的一个学生，不可能会杀人的。”
“我还担心她因为太过善良而被欺负到死呢。”
刘老师想到了前几天柳言止的事情，忽然感到有些生气。
“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那个女孩子在学校是被人欺负的吧？”女辅警好奇地询问着。
“我刚刚听了警察同志说的话，说是柳言止的日记本上写衍罗欺负了她，这根本就是在胡说，分明是柳言止一直在欺负衍罗。”
刘老师气愤地直接说了出来，听见警察同志这么说的时候她还很想反驳呢。
“欺负？这个柳言止难道不是被刘衍罗欺负吗？怎么就……”
刘老师停住了想要继续说的嘴，她皱起眉头，奇怪地看向了女辅警，奇怪辅警应该是不会来问她这么多问题的才是。
再仔细想了一想，刘老师突然想到了她应该是被套话了，她在女辅警遗憾的眼神里警惕地闭上了嘴。
说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件事有关衍罗的安全和名誉，她就害怕因为自己说的话而影响警察同志对衍罗的判断。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要僵持下去的时候，刘老师一直在等着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惊喜地立刻就接通了。
“喂，你好，请问是刘衍罗的家长吗？我是她的语文老师……”
刚接通，刘老师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现在的情况告诉给手机的另一边。
“别着急，先说说我女儿遇到什么事情了。”
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却又很是温润，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刘老师的慌忙，轻声安抚着。
“是这样的，衍罗被拉到警察局说是涉嫌杀死班上的女生，说是在自杀的女生的日记里看见是衍罗逼迫的。”
刘老师因为担忧，说话都有一些语无伦次，“当然我知道衍罗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知道衍罗肯定是无辜的。”
“嗯，谢谢你，我明白了。”老男人温声感谢着刘老师，也在暗暗地安抚着刘老师逐渐慌乱的情绪。
“我会请一位律师过去找你们的，不必担心，老师，衍罗会没事的。”
老男人的声音温润得仿佛带有什么奇妙的魔性，让刘老师紧张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话说完之后，老男人绅士地等刘老师挂断了电话，知道了有律师可以来帮忙，刘老师就放松了许多。
那个女辅警也在一边听完了刘老师和老男人对话的全程，见刘老师不满和怀疑的眼神投过来，她歉意地微笑着走回到了岗位上。
也是这个时候，从慌乱状态中回过神来的刘老师这才发现，这个女辅警的年龄似乎有些太大了。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刀疤警察和小白脸辅警带着衍罗走了出来，刘老师赶紧走了过去，打量着衍罗的情况。
衍罗低着头，一言不发，在刘老师看来这就是害怕的状态，她扶过衍罗的肩膀，想试着用身体温热来让衍罗感到些许安全感。
“这位刘衍罗可以先回学校了，而刘小楹，我们还需要你的证词，请跟我们进审讯室一趟吧。”
刀疤警察没有理会有些恼怒的刘老师，直接说着。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也辛苦，但是我的学生才十七岁，你们直接在教室里叫走她，这让她之后怎么在学校上学？”
“十七岁？看着比你还高呢。”小白脸辅警低低嘀咕了一句，但还是被刘老师听见了。
“抱歉，别理他，我会找同事送刘衍罗回家的，请你配合我们吧。”
刀疤警察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一边毫不给面子地拍了小白脸辅警的脑袋。
“对不起。”小白脸歉意地朝生气得涨红了脸的刘老师。
刘老师不想在衍罗面前动气，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又不放心地看了眼身边的衍罗。
“你跟着警察叔叔先回家，我已经帮你联系过你的家人了，放心吧，这件事上你是无辜的。”
刘老师真诚地看着衍罗的眼睛，轻声安慰着。
衍罗点了点头，笑着说，“谢谢你，刘老师。”
刘老师笑着弯了弯眸子，然后转身跟着刀疤警察进到了审讯室里。
“走吧，我送你回去。”小白脸辅警走到了衍罗的前面，衍罗乖乖跟着走出了警察局。
“你是阳平高中的高二代表吧，市里最优秀的学生，我也是阳平毕业的，算一算，我还是你师哥呢。”
小白脸辅警一边开着警车，一边说着话，好像是不想让衍罗感到害怕似的。
“这样吗。”衍罗的脸上还是保持着适当的不安，面对这个小孩子，她还是可以轻易欺骗过去的。
“我也看过阳平的校园论坛，这几天都在说你被柳言止欺负呢，就是那个自杀未遂，还说你欺负她的女生柳言止。”
小白脸辅警忽然如此说着，他的眼睛带着些许探究从后视镜里落到了衍罗的眼里。
衍罗猜得出来他是想套话，这里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怀疑，干脆她假装害怕到说不出话来就可以了。
小白脸辅警见衍罗没有说话，还特意瞪大了眼睛想去确认衍罗的表情，他似乎是确认了衍罗是在害怕着。
“别怕，论坛上挺多关于柳言止害了你的帖子，我就随口问问。”
小白脸辅警咧嘴笑了笑，看着很是没心没肺，衍罗还是没有理会他。
一路上小白脸辅警都想要试着撬开衍罗的嘴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可惜衍罗一直在闭嘴沉默着，什么都问不出来。
警车很快就到了衍罗所在的小区，小白脸辅警有些遗憾地看着下了车的衍罗，“我看着你上去，小心点。”
“谢谢。”衍罗这才对小白脸辅警说了句话，然后转身快步上了楼。
【下午好啊美女，诶，你怎么是被警车接回来的？】
迟迟上线的舒言又一次在事情发生之后才发出了声音，衍罗快步回到了房间里确认四下无人才回应了舒言。
“见了鬼了，我之前被柳言止污蔑的时候你哪去了，你最近是很忙吗？”
衍罗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把脸。
【我真的快要忙死了，你是不知道啊，我不仅忙着侵入茧公司的监控，还在忙着新游戏的开发，你根本不晓得我有多累。】
舒言好像是刚刚才结束了工作，好不容易偷闲一会儿开始吐苦水了。
“茧公司针对我的监控还是坏的吗？”衍罗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立刻追问着。
【对呀，我一直努力帮着你的啊，而且不止弄坏了对你的，顺便还把监视玩家的给弄坏，嘿嘿
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衍罗高兴得情不自禁地大力鼓起掌来，“太谢谢你了！”
【嗨，小事！】舒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对了，你还记得范颖莹吗，我找人去看了看她，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她怎么了吗？”衍罗预感到范颖莹过得不会很好。
【我是找记者去的，她明确指出是她的班长柳言止一直在暗中欺负她，还装作无辜的样子说是她在欺负柳言止。】
柳言止。衍罗面无表情地拿出海棠帕子擦干脸上的水渍。
舒言说着，语气慢慢变得有些沉重，【因为有了那个反校园暴力法嘛，所以警方就去找了柳言止，然后……】
“然后发现她也在昏睡当中，还在游玩着茧公司的梦蝴蝶？”
衍罗接上了舒言的话，舒言没有否认，衍罗若有所思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轻轻点着洗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