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小姑娘，你应该很轻松就可以摆平搞定的吧？”
舒言自信地看着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衍罗。
跟着衍罗走过了那么多个小说世界，他见过很多不同性格的女玩家都败在了衍罗的手上。
现在这么个没什么脑子的姑娘，舒言觉得以衍罗的能力，要解决还是很简单的。
衍罗的头依在手背上，她听了舒言的话，没有回应什么。
舒言见衍罗始终沉默着，再迟钝大条的他也意识到了。
“你不要太在意杀人的事情了，你其实也没有真的杀人啊，”
“你要是愧疚的话……也做不了什么，你还是只能杀了她们，因为你要活下去。”
舒言冷声说着。
他知道衍罗为何郁闷，这件事他也有错。
但是目前的情况，他还是更想帮衍罗脱离出梦蝴蝶和文景光的魔掌之中。
他和最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最开始，他只是想利用衍罗去杀玩家来搅乱梦蝴蝶的口碑而已。
他才不在乎衍罗的感受，又或者是杀人是什么不对的事情。
这是在游戏啊，他总是会这样告诉自己，在游戏杀人没什么的。
可是跟衍罗走过一段旅程后，舒言逐渐了解了衍罗的感情。
一个表面温柔体贴实则冷漠自私的反社会人士。
跟他见过的文景光是一模一样的恶劣自私。
他本来是没多在乎的，后来他开始在乎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冷漠的家伙会开始因为他人因她而导致的死亡感到难过。
她开始变得像是一个有感情的真实的正常人了。
当舒言发现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后，他就再也没办法丢下衍罗不管了。
他也在了解衍罗的时候，明白了自己。
他已经想过了，在衍罗离开梦蝴蝶之后，他就拿出文景光的证据去指控茧公司。
然后，再向法院如实证明衍罗在真实观感的虚拟游戏里连续谋杀了许多个女玩家。
他也会向法院承认，是他自己先挑唆了衍罗去杀害玩家。
之后，不管法院会宣判死刑还是无期徒刑，他都做好了和衍罗一起面对的准备了。
“我现在，还是只能靠杀了她们来取得离开梦蝴蝶的机会啊。”
衍罗轻笑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非常苦涩。
“是啊，杀人，是你现在不得不做的，我会陪着你的。”
舒言沉默了片刻，说出了他一度觉得非常牙酸恶心的话。
这种台词，舒言只在三流的言情小说和电视剧里看过。
实在是太恶心了，但是现在对衍罗说了出来，他意外的没有那么反感。
“谢谢你，舒言。”
衍罗低声道着谢，声音听起来包含着沧桑与疲倦。
“皇后娘娘。”
碧诗从屏风后面来到了衍罗的身前，恭敬地低头行礼。
“本宫让你去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衍罗打量着面无表情的碧诗。
“回皇后娘娘，已经做好了。”
碧诗回应着。
“你让那个宫女在外面传你生病的事情，可如果皇上来看了，你该怎么圆过去啊？”
舒言疑惑地看着衍罗。
刚刚看见衍罗跟碧诗吩咐，叫几个宫女去外面传她重病起不了床的谣言。
可是皇上来了肯定会把御医也一块找过来的。
到时候查看一下，御医说什么事都没有，皇上一定会气得贬了衍罗的。
“方御医那边是怎么说的？”
衍罗也清楚舒言所担心的，她又看了一眼碧诗。
“方御医说，娘娘的病撞上了冷天气，一时半会儿不适合见人。”
碧诗一下子就明白了衍罗的意思。
“哦，你是这么盘算的啊，那皇上就算找来了御医，”
“御医也会听你的话，配合你的表演啊。”
舒言恍然大悟般说着。
“辛苦了，你先去歇息吧。”
衍罗满意点了点头。
“是。”
碧诗应了一声，走出了屏风。
屏风的后面是碧诗这些贴身侍女睡觉的地方。
一张小床和一点针线，这样方便宫女随叫随到。
朝阳殿内一共两扇屏风，一扇隔着里殿和碧诗歇息的地方。
一扇屏风隔着碧诗的小床和外面吹进来的寒风冷气。
碧诗即使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也还有着许多的事情要做。
她必须牢记许多衍罗派下的命令，还有别的一些事情。
虽然做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很光彩，但是也没有那么轻松。
“皇上驾到——”
碧诗刚拿起做到一半的针线活，就听到了一阵尖利的声音。
听到这个太监的声音，碧诗马上放下了绣花针，走上前去跪下行礼。
皇上绕过了屏风和碧诗，直接走到了里殿。
碧诗跟在太监的后面，看见了榻前拉下的纱帘。
蝉翼般轻薄的纱帘坠上了一些明珠，随着明珠的重力往下垂直。
“阿衍，朕听闻你的病越发严重，放下折子就过来看看你，”
“你现在如何了？还好一些了吗？”
隔着这一张纱帘，皇上看不清切躺在里面的衍罗。
“多谢皇上关怀，只可惜妾身的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衍罗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纱帘后面传了过来。
“让朕看看，你现在如何了。”
皇上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撩开纱帘。
“皇上，妾身重病在床，这般不堪入目之貌实在不想污了皇上的眼睛，”
“还请皇上能够给妾身留一点薄面，妾身……”
衍罗说着说着，就低声啜泣了起来。
“好，朕不看了，阿衍，你也不必难过，在朕心中，你一直都很美。”
皇上收回了手。
“皇上，妾身的病是小病，您日理万机还来看妾身，妾身感激在心，”
“妾身也希望皇上不用记挂这种小事，这前朝和天下，才是皇上要多加挂念的啊。”
衍罗仿佛是真心如此希望着一样。
“阿衍，你身为皇后能够如此体贴，朕心甚慰啊。”
皇上欣赏地说着。
“妾身只是在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好让皇上能够放心，”
“也请皇上闲暇时多去看看后宫里的其他姐妹，”
“琴妹妹今儿来看我，她面容看起来憔悴了几分，想来也是在为皇上的烦恼而担心吧。”
衍罗柔声提起了林雅琴。
“琴儿吗？朕之前去见她，她也说自己染上了病，不便见朕啊。”
皇上若有所思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