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接近傍晚时刻了，工作族下了班，学生党放了学。
灿烂的云霞高高地印在天边，时而随着天地的移动而变化着。
衍罗绕过了几个擦肩而过的路人，拎着饭盒走向了高高耸立的办公楼。
“午餐你去送于漾，晚饭也是做好了去送给于漾，你就跟她男朋友似的。”
舒言一边嚼着嘴里的薯片，一边看着衍罗行走在拥挤的人潮之中。
“还好吧，我感觉她最近情绪不好，给她送饭陪着聊聊天挺好的。”
衍罗走进了办公楼里。
“怎么说呢，衍罗，我有一件关于于漾的事情需要告诉你。”
舒言犹豫了一下。
“你说吧，我听着呢。”
衍罗走到了电梯前，拿出了手机放到了耳边。
电梯的旁边还有一些员工在上下来往。
他们看见了容貌端丽的衍罗，都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衍罗对那些员工笑了笑，引来了一阵心花怒放的低语。
“我觉得于漾可能有什么毛病，我专门去看她的监视镜头，”
“总是看见她在发呆，神情呆滞跟白痴似的，有时候还突然就很激动的样子。”
舒言特意去观察着于漾，想起于漾的傻帽举动就觉得奇怪。
“是你看待于漾的眼光带上了一些偏见吧？”
衍罗摇了摇头，觉得舒言这番对于漾的评价实在是太夸张了。
“不是，我就想起来她一家几乎都有心理疾病，我就在想，”
“她现在是不是也生病了，所以就开始做这些奇怪的动作。”
舒言坚信着自己对于漾的判断没有出错。
“奇怪的动作？比如说？就发个呆，突然站起来？这只是她不高兴而已吧。”
衍罗嘴上虽然是如此说着，但是心里也在思考着。
“于亭的抑郁症会影响心理和生理，不可控制地产生幻觉会让她精神衰竭，”
“幻觉令她的大脑产生错误的判断，最明显的影响生理症状就是疼痛，”
“觉得头疼腿疼肚子疼身体哪里都很疼，但是这只是她的心理作用，”
“其实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始终是她的心理疾病促使她这么想而已。”
舒言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认真。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出现了幻觉的症状吗？”
衍罗皱了皱眉。
“很有可能，她又是那么脆弱的一个玻璃心，估计已经开始崩溃了，”
“我再去调查一下于漾和于亭一家的情况，你的话就多关注一下于漾，”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观察于漾的时候，明显感觉有东西似乎在影响于漾。”
舒言说着说着就严肃了起来。
“什么东西在影响她？”
衍罗一边追问着舒言，一边走进了电梯里，选好了楼层。
“很像是修改代码一样修改了什么，那些同事和胡为都不搭理于漾了，”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文景光关掉了于漾的蝴蝶系统，”
“因为我看那些同事都是在欺负于漾啊，你也看见了吧，那一堆的文件都是使唤她去做的。”
舒言一边思捋着，一边说着。
“文景光关掉了于漾的蝴蝶系统，这就有点奇怪了，”
“文景光应该没有理由去关掉于漾的蝴蝶系统吧，可是，”
“难不成文景光是想通过玩死于漾来威胁我去杀人吗？”
衍罗捋了捋自己的短发，眉头也皱得更加深了。
“你这是什么鬼逻辑？但是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吧，”
“文景光见你不杀人了，就想着逼迫于漾疯掉，可能是让于漾去杀你，”
“然后就刚好可以促成你去杀了于漾的条件了，似乎这么解释也没有问题啊。”
舒言锁紧了眉头，摸着下巴。
在衍罗和舒言都在思考着的时候，电梯的大门打开了。
电梯的大门缓缓分开，露出了站在电梯门外的文景光。
“卧槽，文……”
看见了文景光，舒言吓得瞬间失了声。
正在心里考虑着事情的衍罗正面见到了文景光，也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
“……你！”
衍罗抬起眼，瞥见了文景光，身子登时僵硬了一会儿。
“我怎么？”
文景光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
他走近了衍罗，在电梯内四处查看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吗？”
衍罗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询问着文景光。
“没什么，刚刚通过NPC的监视器看到了你在张嘴说话，”
“手上还拿着手机，看起来似乎是在跟什么人通电话呢，但是啊。”
文景光微笑着凑近了衍罗。
“但是？”
衍罗觉得这样的文景光有些危险，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但是啊……”
文景光缓缓走上前去，正好将她给囚禁在了电梯的角落里。
“你的手机根本没有显示是在通话中啊。”
文景光拿起了衍罗握着手机的手，微笑地看着衍罗。
他拿着的手机屏幕面向了衍罗，衍罗也看见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通话界面。
而是手机壁纸，只是亮着明光而已。
“我给挂断了而已。”
衍罗淡定地看着文景光。
“挂断了的话，会发出嘟——的一声吧？”
文景光笑眯眯地将‘嘟’拉得很长。
明明念出来会显得比较可爱，落到了文景光的嘴里，就变得充满了恶意。
“我的手机设置了静音啊。”
衍罗仍然淡淡地笑了笑。
“是吗？”
文景光摁了一下衍罗手机的按键，嘟一声关闭了亮着的屏幕。
他又按了一下，又是嘟一声打开了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你看起来对我的手机很感兴趣呢。”
衍罗抢回了自己的手机，笑着看着文景光。
“我是对你很感兴趣，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说着胡话，”
“我都很想知道跟你聊天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了，是鬼魂吗？还是舒言呢？”
文景光贴近了衍罗的脸庞，表情却带着试探与恶意。
“你想知道吗？”
衍罗挑起了淡眉，挑逗一般看着文景光。
文景光笑而不语。
衍罗能够感受到从文景光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在他们都紧绷着身体，似乎是想要动手的时候，一阵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你们看，老板和衍罗在一块呢！”
这似乎是于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