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你们怎么突然请吃的啊。”
吃淄博烤肉的男生好奇地看向了落棠。
“这不是今天当着陈语艺面前驳了你们的脸吗？就买了点吃的给你们。”
衍罗微笑着说。
“哦，你说这个啊，嗨，不怪你啦，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
吃淄博烤肉的男生随意地挥了挥手，可不知是怎么了，他的身体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
衍罗有些奇怪这男生怎么突然就停住了。
就好像受丝线牵制的木偶需要暂停一下捋一捋丝线再重新开始控制。
“我就是看那个陈语艺不顺眼，觉得那个谁看着就不舒服！”
吃淄博烤肉的男生动了起来，姿态活灵活现。
“就是就是，看她太不爽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就是不爽！”
吃雪花冰乳酪蛋糕的女生也附和起男生的话。
其他跟着的同学也开始附和着他们两个人的话，说起了陈语艺的坏话。
衍罗假装听着，是在那一堆尽是丑恶之情的话语里寻找有用的线索。
想要知道仇怨来自何处，可以先看看他们是从哪里得知这个人的信息。
但是衍罗遇到的情况有些奇怪。
“陈语艺这个人，啧啧，我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这个人不行！”
吃淄博烤肉的男生讨厌陈语艺，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是就是讨厌。
“我的直觉很好的，从来不会出现，我看见陈语艺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坏人。”
吃雪花冰乳酪蛋糕的女生讨厌陈语艺，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就是打从心里讨厌。
“只是因为心里觉得吗？没有听别人说起陈语艺的事情吗？”
衍罗故作无意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
“就是直觉嘛，她个转校生我能听谁说哦，反正就是觉得她很不对劲。”
吃雪花冰乳酪蛋糕的女生直白坦荡地说着。
“对对对，就是直觉告诉我她很不对劲，诶，原来她叫陈语艺啊？”
吃淄博烤肉的男生激动地说着，说到一半，又陷入了僵硬的迟疑中。
衍罗紧紧地盯着男生，感觉男生又是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动作。
她想要在男生身上找到木偶身上容易出现的破绽。
可惜男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又开始兴冲冲地数落陈语艺的不是。
他们嘴里絮絮叨叨地骂着陈语艺，说得陈语艺好像是世界上最可恨的女孩。
但是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没法说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讨厌陈语艺。
就好像无头苍蝇，见着排泄物就冲过去，一阵嗡鸣。
再听着他们对陈语艺混杂着恶意的评价，衍罗都觉得很无趣。
无法从他们的话里捕捉到某个可能有用的人名，捕捉某个可能有用的谣言。
既然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再听这些人说话，那就是浪费她的人生了。
不过表面上衍罗还是和那些同学聊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教室。
落棠把零食送了他们，拎起书包跟着衍罗离开了教室。
衍罗走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陈语艺的座位。
那上面没有任何的东西摆放过的痕迹，衍罗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陈语艺也没有带书包来。
“你怎么都不等等我。”
落棠背着书包，小跑了好几步才跟上了走了老远的衍罗。
“你跑得不是挺快的嘛。”
衍罗淡淡地笑着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落棠不可置信一般看着衍罗，然后低下了头去。
衍罗知道落棠现在是不开心了，她也懒得去哄虚假的落棠。
“莫落棠，衍罗！”
忽然，在沉默的两人里，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落棠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陈语艺。
“莫落棠，班主任找你有事，快点过去吧。”
陈语艺从教学楼的楼梯下跑过来，对落棠说。
“班主任找我有事？她说找我是什么事？”
落棠勾唇微笑着询问陈语艺。
衍罗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前走着，两人的说话声也慢慢模糊了。
“衍罗！”
落棠大喊着衍罗的名字，声音带上了一丝不可遮掩的怒意。
衍罗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被赶过来的落棠拉住了胳膊。
“你有什么事吗？”
衍罗顺着落棠的力道停住了脚，转身微笑着看向落棠。
“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话？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说话吗？”
落棠怒不可遏又委屈巴巴地看着衍罗。
衍罗低垂着眼帘，遮掩着眼睛里浮现的感情，没有说话。
背刺一事之后，她对这个虚假的落棠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本来她还是应该多少做个样子敷衍一下落棠的。
不过想到了文景光，为了取得文景光的信任，她还是狠下心，对落棠说些狠话。
她分得很清楚，这个梦蝴蝶里的落棠并不是她真正的落棠。
文景光想要用这样的落棠来骗取她的感情，不可能。
她还要反过来骗取文景光对她的感情，让文景光相信她。
“莫落棠，你别误会了，也许衍罗没有这个意思呢。”
陈语艺掩着嘴，好声劝着落棠。
但是眼睛里的得意和幸灾乐祸始终难以逃过衍罗的眼睛。
听到陈语艺的声音，落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既然是班主任找我有事，那我就先上去办公室看看了。”
落棠收敛了脾气，微笑着说完，背着书包走上了教学楼。
“你也别在意莫落棠的话，她可能是一时心情不好吧。”
陈语艺走到了衍罗的身边。
“我知道。”
衍罗点了点头。
“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走吧，其实，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的。”
陈语艺扭捏了一番，看起来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那走吧。”
衍罗转过身就走了。
“我会请你来调查这件事，其实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
“我也是很可怜那些同样受欺负的同学，呃，是同情。”
陈语艺好像是用错了字眼，她下意识地遮住了嘴巴。
衍罗假装没有听见，等待陈语艺的下文。
“所以，我才会来找衍罗你来帮帮我，你一定能帮我的，对吧？”
陈语艺伸出手，拉了拉衍罗的校服衣袖。
她仰起头，看着衍罗，脸上的神情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