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说不准。”江逢陌又搭了一句。
邹弩无光的脸又白了不少，他当时一门心思都在怎么应付邹珩上，完全没有注意过那些人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事后，他也问过手底下的人，无一例外，所有人对此都毫无印象，那一群人就像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来无影去无踪。
那天在医生报警之后，那些人就跑了，邹弩他们想要去追，但一个个的被人压着打，哪还有个健全的。再说，他又怕邹珩这边出现什么问题，所以整理好衣服之后就上了楼，路过的医生拽住他们，给他们草草包扎一下，也就有了邹珩看到的那个纱布上渗着血就赶到病房的邹弩。
“这些爷爷那都知道吗？”邹珩问。
“不清楚，这两天我还没联系过老爷子那边。”
“嗯，你回屋去吧。”
邹弩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想看看自己的感知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邹珩其实不是他刚才心里头想的那么奇怪。
可他回头的功夫，邹珩已经背对他面朝江逢陌坐着了，他压根就看不着邹珩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那边门一关，邹珩也没闲着，起身回屋。
透明的液体状药物还在那放着，比邹珩走的时候浊了些，落了不少灰。
当初碍着梁家，不知道梁家是在搞什么鬼名堂，邹珩只是大致查了查这药，现在没那么多顾虑，也就能让人再去进一步检测一下，也好确定下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晾了这么多天的是不能用了，只不过这毕竟不是水，不知用途药效，邹珩随后把这一杯倒进马桶里，还用水涮了好几次，才把这杯子放回到碗柜。
“我要去个地方。”邹珩同江逢陌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问江逢陌是在这歇着还是和他一起走一趟。
江逢陌看了表，他原本是打算今晚回去的。
“走吧。”
……
邹珩左拐右拐，对渎沈市不太了解也没去过渎沈市市内几个地方的邹珩，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使用导航的情况下，居然一个错都没出就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
在这点上，江逢陌有过费解的念头，可这年头谁还没点秘密呢？像邹珩这样的就更是心里不知道压了多少事的了，何必什么都要问个清楚。
再者说，邹珩要是真的想瞒着什么，也必要有想要叫上他一起出门的想法了。
暖黄色外墙的二层小楼，外面看着暖洋洋，一进屋却是小风凉凉。规整的结构和布置，几乎所有东西都是黑白灰三色相搭，和外表实在是不太相符。
他们进去的时候，在前台坐着的人正打着呼噜，一楼大厅里除了那个人之外空空荡荡，一点人气都没有。
直到他们二人走近，敲了敲前台面上的大理石，那人这才挠了挠脸，半睁开眼睛一脸的不爽望向他们。
“大周末的又是中午，来干嘛？”
语气有点冲，如果只是一个前台接待人员或是门卫之类的，那确实有些嚣张了。
可要真是那样的，也早就被开除了。
邹珩没去在意他的不满，从旁边直接走进前台里面，把那人桌上的书拿起来看了封皮一眼：“论人是怎么进化成变态的……”
“出息了，我还以为这又是你上学的时候藏在床板中间的那些期刊杂志呢。”
那人白了邹珩一眼，拖着懒惫的身子勉强站起来，瞧他这身形，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
“这两年你是吃猪饲料了吗？怎么……”邹珩挖苦的话还没说完，看见那人阴森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想起来他今天是有求于人，这嘴立刻就封上了。
“我又不像你，一天吃八顿都能给你吃的瘦两斤。天天在这儿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发呆，我要不胖天理难容好吗。”
“这也……没有太大问题，反正还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邹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话能让他既表达出夸赞之意又不违心，索性放弃了。
那人傲娇的仰脖哼了一声，随后又问了便邹珩的来意。
邹珩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把从车上拿下来的两盒药各拿出来一份放在那人前面的桌子上：“找你帮个忙，让人看看这两个是个什么东西。”
那颗粒在有梁均的回忆过后，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下来是邹玖查到的那样，但邹珩还是不太放心，想着邹玖也好梁均也好，毕竟都不是完全保准，总要有个真凭实据的东西摆在他眼前，他才能真正确定下来这两样东西。
那人没有立刻答应邹珩，把药拿在手上，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从前台下面抽出来一个笔记本。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其实你可以免了检测的时间。”
那人把电脑冲向邹珩，“这玩意我有印象，去年年底快过年的时候有人拿来检测过，一份是不知道哪搞来的毒品，市面上还没有类似的，一份是特效药。”
“没报警？”邹珩随口问道，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向下看去。
“报个屁，报了之后我这儿还能有生意了吗！不过后来有人找过来了，问那小子下落，好像是仇家。不过后来我听消息说是好像没逮着那小子，再之后我就没跟进，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还是测一遍吧，不测不始终不放心。”邹珩把电脑合上推回到那人的肚子上。
“行吧，我催催他们今晚之前把结果送出来。你今儿也不用走了，咱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了，我请你吃顿饭。”
这人借势就要把手搭在邹珩身上，转头塞个电脑的功夫，发现自己的手落了空，而邹珩已经站回到和他一起进来的江逢陌身边。
“和朋友一起来的，就不麻烦你了，我俩出去走走，等什么时候出结果了，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取。”
这人也没留邹珩，他知道邹珩不是会和他客气的人，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就这么几句屁话还耽误我做春梦，赶紧滚滚滚……”
嘴上念叨着邹珩，但还是加快脚步去到里面给邹珩把事情尽快办好。
“这俩你从哪得来的？”江逢陌不知前因，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玩意，以邹珩的为人来讲，他也不会用这些东西。
“梁家那儿得来的，梁老爷子给我的。”
“梁家？怎么哪哪都有他们的事？”
江逢陌一直都对梁家不太感冒，只是觉着梁均这个人不错，值得一交而已。现下知道这两盒来路不明的药和梁家有关系，那份不喜又多了些。
“是啊，我也想知道，怎么哪儿都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