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拉着莫羽上了灵宝天尊的云，灵宝天尊见状又去天上取了几块接上，“你们太重了，云吃不消的。”
陆夜看着灵宝天尊接完云，才说道，“我和莫羽都是女子，女子瘦强，要走也应该是你们男人走。”
柳修起身便要走，脚下绑了个人。
陆夜抱着他的腿往回拖，“阿修你年纪轻，见识少，小孩是不太重的。”
她话指明了灵宝天尊，灵宝天尊晓得她向来不大讲理，念法决确定云牢固，飞到天上掉不下来，默默乘着一干人等走了。
灵宝天尊看了一眼青衣的宫孜，手中法术不断，委婉地吐槽，“莫羽姑娘上来情有可原，宫孜神君您上来……为哪何般呢？”
云躲避飞来的小鸟，颠了颠，宫孜端正的身体动了动。“本君不重。”
灵宝天尊尴尬的点了点头，继续驱云。
一炷香的时间后，永夜城紧闭的大门显现在视野中。
“各位祖宗，你们到站了。”灵宝天尊和蔼地请下免费搭云的众仙，松了一口气似的躺在云上，不多时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灵宝天尊生来仙胎，在他还是少年的时代，也像陆夜他们这般受人仰慕，时代变了，成了专门拉云载客的老匹夫了。
永夜城的大门看似是普通的城门，实则有令牌之人能穿门而入，陆夜掏了掏袖子，笑嘻嘻地看像柳修，“阿修，我忘带入门的令牌了。”
柳修迟疑的摸了衣里的口袋，“我的令牌在木屋中……”
陆夜抬眼望了望天空，牵起莫羽的手，叹息道，“哎，只能飞过去了。”
三人施法越过了城门，莫羽觉得有哪里不对，跟着陆夜在街上走了一会，才恍然大悟，“既然能飞过去，你们的令牌有什么用呢？”
凡人不会飞有这么个令牌合情合理，可，作为活了几万年的神仙，令牌是为了弥补他们念不出飞行的法决？这……玄妙。
陆夜被街边的摊主卖的小玩意吸引了过去，自动忽略了莫羽说的话，拿着一个身穿红袄的泥人娃娃，“莫羽，我瞧它有几分像你。”
她手上的泥人娃娃头顶扎着红头绳，白白胖胖，憨态可掬。
红袄的泥人娃娃旁边坐着个紫衣的瘦娃娃，像是店家一时手误的作品，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莫羽指着道，“你看那个，岂不是更像你。”
紫衣娃娃没吃饱的样子，黑色眼珠吊在了眼眶外，陆夜买了旁边一家的折扇，“嗯，同我是很像，快走吧，等会天黑……天……狗要睡觉了！”
天上的月亮不曾落下，莫羽从荷包掏出银子，看了两对娃娃片刻，“唔，老板，这两个给我包起来。”
月下有绿藤，绿藤下藏匿了一座小木屋，陆夜推开木制的门，伸了个懒腰，“莫羽你随便坐，桌上的茶凉了，我拿出去热一热。”
圆桌上的茶具被拾起，陆夜干了侍女的活，出去找热水泡茶。
柳修自然地坐在常在的桌案前，笔墨纸砚杂乱地安放，柳修拿出帕子擦掉墨汁，“她很喜欢你。”
莫羽四处观赏木屋，心中不自觉地生了冷意，“莫羽身份卑微，城主可怜我罢了。”
陆夜换了茶回来，给莫羽和自己倒了一杯，坐在床上热切地看着她，“我去小鬼族找过你，他们把我赶了回来，本是有些生气的，可想一想你或许不知道呢。”
守门的侍女禀告过她，她那时在准备同宫孜的战事，幻影并非一朝一夕造成的，费尽心力造出来的兵战斗力比普通的强悍。
茶杯中的热茶入口凉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来找过我，不愿见你罢了。”
她以为这样便能热闹骄傲的陆夜，陆夜眉眼弯弯的，紫色的眸子饶是寂静，笑意越发的不真实，“嗯，你不想见我就罢了，总有一日你会想见我的。”
陆夜看窗外的星星，看天上的月亮，院里中的树上开了黄花，她注视着外面的一草一木，面上竟柔和了许多。
莫羽问她，“你叫我来不是有事情说吗？”
陆夜温柔笑着点头，眸子依然寂静，“我说完了啊，没有要同你说的啦，说多了你日后记不住的。”
飞轻拂，绿叶摇动，吹得黄花从窗格内飘到莫羽的肩上，“你说了什么？”
陆夜微笑着摇头。
莫羽总有一日想见她，会记得她说过的最后几句话，会想到，瞧，我也有一个朋友曾经这样的美好。
陆夜盘腿坐在柳修的身旁，看着他飞快地解决神域和永夜城两方的折子，亲昵道，“你今日去哥哥的卧房睡，我想和莫羽睡一晚上。”
莫羽伸手制止，“我还是回……”
柳修眼都没眨，收拾好折子，“正好我有永夜城的政事要同你哥商量，你们早点睡。”
莫羽僵在原地和陆夜对视。陆夜起身去铺被子，手里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放在了圆桌上，拍了拍床。
莫羽无奈地熄了烛火，坐在床边看窗外的星星。
木屋的外面有许多绿藤，唯一可看的风景只有一颗开满黄花的大树，和天上的星星月亮。
永夜城要是有太阳的话，这里应该是射不进阳光的。
她终究没忍住，“我听你的话有点交代遗言的感觉。”
陆夜双手拉着被子，蒙住眼睛。
“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殿下，你要做什么？”
陆夜拉下被子，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清晰可见，她眨了眨，淡声道，“没什么，想到一个成全你我的法子。”
莫羽忍着喉咙中的酸涩，“是成全你我，还是成全我们。”
身后的人无声了，莫羽回头看，她已经睡着了，紫色的眸子闭上了。
她不知道她是真睡假睡，曾经的陆夜可能单纯，但现在若要说她还是从前那个傲娇的殿下，似乎又有点不合常理。
莫羽脱了鞋袜上窗，盖上被子，“我没有朋友，柳修公子也没有朋友吧，但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因为这个的特点活的有一些开心。”
“殿下知道是什么吗，因为我们有你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