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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科幻灵异 > 给我一张好人卡 > 第24章 第24章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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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当初系统让谢眠送一个自己亲手做的饰品给陆翡之。谢眠随手拧了个穗子给他,非常简单粗陋,丝线是从坊市里第一家丝线铺子里买的,一刻钟就拧完了。

简直就是大写的“敷衍”两个字。

谢眠的手并不笨,相反可以说很巧,要是真打算花上十天半个月,给陆翡之弄个像模像样的香囊玉佩,倒不是不行。但那也太傻了。而且那些东西陆翡之自己多得是,戴都戴不完。

但送这么一个穗子,好像也不比送香囊,送玉佩好到哪里去。

于是他咬破自己的指尖,『逼』出精血,为陆翡之画了一张符。

谢眠画的时候,只是一时兴起,没想过真的能派上用场。毕竟陆岚云祈安这对爹娘再不靠谱,还是在乎自己儿子的小命的。陆翡之身上保命的东西不少。

万万没想到,这符没能发挥挡伤的功效,反而成了谢眠进入摘星的锚点。

而且非常巧的是,摘星只许灵镜期的修士进入。可最后进入秘境的那三十位修士,无一不是家世煊赫之辈,就算要带保命的法器,也必然是修为深厚的长辈们所炼制。谁会随身带着灵镜期修士精血制的护身符?

唯独陆翡之把谢眠送的那个穗子带进去了。

谢眠刚把“陆翡之随身带着自己精血所制的护身符”这件事说出口,众人看他的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谢眠微微眯了一下眼,一一回视过去。

现在这种比较危急的时刻,大家就不要八卦了吧?!

一位夫子面『露』担忧:“阿眠你一个人,若里面形势不妙……”

秘境提前关闭,是前所未有的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十个人,竟一个也没出来。

如果里面形势如此危险,谢眠就算进去,又能顶什么用呢?他入灵镜的时期比陆翡之还要短一些,何况谢眠在经脉上还有如此大的隐患!

谢眠止住了大家:“到底情况如何,总得有个人先进去看看。我会多带些传讯符,如果有机会,尽量传消息出来。”

他没有提再通过他自己,带其他人的精血进去。只因精血不仅会耗损修为,还可以在很多方面做文章。非绝对信任之人,不敢轻易交付。

谢眠自觉与其他人并无这样过命的交情,也不愿意担这个责任。

莫夫子简直了,如果陆翡之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揪着陆翡之的耳朵大吼!

看看!睁开你的鸟眼看看!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旁边那只花不溜秋的花孔雀!他怎么不给你做护身符!怎么不说进去找你啊!

宋微声只觉背后一寒,好像有人瞪他。但这屋子里都是朝凤城的人,他与朝凤城无冤无仇,甚至还和陆翡之是朋友,朝凤城的人怎么会瞪他呢?

他当时在谢眠的院子里,听到消息就一起跟了过来。闻言也不禁心下感慨。

如果谢眠不开口,没人知道陆翡之带着那张符。

情有独钟,同生共死。

说起来容易,这世上能真正做到如此的人,又有几个呢?

……

从封闭的秘境界壁间强行穿过,不会是一件舒服的事。

谢眠在感觉到空气重新涌入之时,便立刻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他已经太久没有用过刀,但握上刀柄那一刻,好像一切都还是本能。

有微风从身后吹拂而来,谢眠猛地睁开眼,转身以刀锋格挡。

刀锋与刀锋碰撞在一起,在空中擦出爆裂的火花。

两人连过数招,才看清对方的脸。

谢眠认识这个人,正是当初三十位进入摘星的修士之一。

那人却显然不认识他,停在十步开外与他对峙,视线中满是警惕:“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摘星秘境中并无太多来自外界的凶险,众人以摘取淬星石的数量作为排名,需要提防的唯有彼此,这也就意味着最后进入摘星的人几乎不可能合作,位置分散。

谢眠没想到的是,他们才刚刚对战了不到一刻钟,竟接连有人闻声赶过来。

云遮月率先出声,拦下众人:“我认识他。这是朝凤城的谢道友。”

谢眠不动声『色』地观察对面几人,发现除了有个别人不以为然,但大部分听了云遮月的话之后,面『色』明显缓和了一些。

很显然,这几人已经暂时结成了同盟。似乎还是隐隐以云遮月为首。

谢眠见状,也将刀收回刀鞘。如今情况不明,困在摘星内的修士很可能是同一立场,没必要平白树敌。

云遮月笑容大方温和,明明与谢眠并无任何交集,却表现出一种很自然的友善亲切来:“摘星应当已经封闭,谢道友是如何进来的呢?”

谢眠大致解释了一下。

当说到外面的人发现摘星秘境提前关闭时,谢眠敏锐地发现对面有人眼神闪过一丝惊疑。

云遮月也未瞒他,听他说完,便苦笑:“摘星确实关闭了。但是不是提前关闭,倒不好说。因为我们已经在这摘星中,度过足足二十个日夜了。”

按云遮月等人所说,他们进入摘星,便像过往其他参赛者一样,各自寻了一个方向,分散开寻找淬星石。

摘星秘境不大不小,正是一座山的模样。虽然到了后期难免会碰上,发生争斗,但一般都会发生在后几天。

一切都没什么不寻常,直到十四个日夜之后,众人便打算捏碎玉牌,离开摘星。

变故正是在这时候发生的。玉牌被捏碎了,但他们没能离开。

众人便被困在了里面。

变故斗生,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有危险。他们几人便暂时结成了同盟,共同寻找这一变故的缘故。

等云遮月和谢眠分别将内外的情况对上一遍,便很轻松就能判断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去摘星的时间流逝,和外界是一样的。

为了防止摘星开放期间,有人随意进出,等那三十位修士进入秘境后,外界会打开一个阵法,将摘星的门封住,相当于在外面又上了一道门。一直到第十五天,再打开。

但不知为何,摘星内时间的流速突然加快。摘星内的十五天过去了,外界才过去七天半,外面设的门自然还锁着,里面的人没法出去。

而等外界发现不对劲,摘星秘境过完十五天,已经从里面锁上了。

虽然找到了原因,但到底如何出去,还是没有头绪。不过总算有两个好消息,一来,如果只是时间流速造成的阴差阳错,至少不必担心什么秘境崩裂,魔族攻陷之类的危险了;二来原本以为要在里面困上十年,现在可能变成了五年。

摘星贫瘠,对修行也极不友好。被困在里面,对诸人绝对是不小的打击。能少一天也是好的。

互相交流完情报,云遮月知道谢眠的来意,主动道:“陆道友与唐道友并未和我们一起。阿沁曾在山的西北深处见过陆道友一面。不过那已经是十天前的事了,陆道友很可能已经不在那里了。”

谢眠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告辞离开。

他临走前,鬼使神差地,又转头看了一眼云遮月。

白衣女子正和身边的同伴说话,神『色』如常。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略带疑『惑』地看过来,见谢眠并无说话的意思,笑着对谢眠点了点头,神『色』坦『荡』。

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那枚符中的精血,已经在穿过秘境时被耗尽,很难再给谢眠什么指引。

好在他有足够的时间。

来到摘星秘境的第三个月,他循着那微弱的感应,找到了一条极窄,只允许一人侧身通行的山缝。

他本来以为,他会在山峰里找到陆翡之的踪迹,但是他只看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那镜子看上去很普通,没什么奇异之处,但谢眠却只觉得,视线被那镜子牢牢抓住,越来越模糊。

……

不知为什么,谢眠突然觉得头有些晕。

他甚至趔趄了一下,扶住身边什么东西站稳,视线才渐渐清晰。

如今正是深夜,他没在自己的寝室看书或安眠,却站在一片昏暗的小树林里。

他在这里做什么来着?

对,他约了陆翡之到小树林。

身旁的人早已面『露』忧『色』,见他站稳了,才问道:“阿眠,你怎么了?”

谢眠摇了摇脑袋,发现刚刚那眩晕就像是一时眼花产生的幻觉,他看向身边的红衣青年,笑道:“我没事。”

陆翡之还是不放心。谢眠忍耐力极强,他少见到谢眠虚弱无力的模样:“是不是经脉又疼了?”

谢眠摇头:“我都多久没用过刀了。怎么会痛?”

确实不是经脉痛。

陆翡之却不信:“你让我看看!”

他一把拉住谢眠的手腕,将灵气试探着输进去。

熟悉的温暖从两人接触的手腕,一直蔓延到全身,谢眠像是被一汪温泉围拢,觉得自己刚刚无缘无故产生的不安和紧张,都在这熟悉的温暖下,一点点消散了。

谢眠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喃喃道:“吓我一跳。”

陆翡之抬眼,疑『惑』:“嗯?”

谢眠摆摆手:“我刚刚好像眼花了一下,以为自己踩空了,吓了一跳。”

陆翡之闻言皱了皱眉。他用指尖聚起火光,将附近照亮:“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非得跑到这里……”

路都看不清,差点自己把自己摔一跤。

但话说到一半,陆翡之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这片小树林,在陆莺的笔下出现过无数次。因为在朝凤城学宫最偏远的地方,平常很少有人来。

除非是,过来幽会……

对。谢眠才想起来,他把陆翡之约到这里,是有一件事要与陆翡之说。

想起自己要说的事,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谢眠赶紧扑过去,将陆翡之手里的光捂灭了,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幸好这树林子够大,他们四周又刚好无人。

若是被人看到他俩半夜逛小树林,还不知又要传出什么样的桥段来。

到时候“鹿眠于野”,又该换场景,变成“鹿眠于林”了。想想都窒息。

阿眠一扑过来,陆翡之下意识将人揽住,感觉到胳膊间的柔软,自己先僵硬了起来。

真的奇怪。以前比这亲密地多的行为,也不是没有过。那时候好像从来都不觉得不自在。

而现在,他甚至觉得如果谢眠再不起开,自己很快就要从一只鸟,变成一棵树。

阿眠和陆莺那个臭美的臭丫头不一样,从来一身素净,不爱熏香。但陆翡之觉得,谢眠身上也是有香的。

十五年前,陆翡之刚被谢眠捡回去。那房子本就又破又小,陆翡之为了躲避追查,还不能住在明面的屋子里,只能藏在黑暗的地窖。

地窖很黑,什么都没有。而且他刚刚发现,把他捡回来的人!就是幼年未化形时捡到他,扬言要把他吃掉!最后虽然没吃,却『逼』他不停喷火,不然就戳他肚子!戳他尾羽的人!

他那时候才十一岁,心里一时是“士可杀不可辱”的悲壮,一时又对未来充满惶恐。

但是谢眠这次对他很温柔。

没有欺负他,帮他换『药』,给他送吃的。兴许是知道他害怕,过了两天,每日除了送饭送水,还会为他送一根花枝。

细碎的白花,小小的,不如何显眼,甚至味道也不如何甘甜,是幽幽的冷香,像是一场雪,偏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陆翡之那时正警惕谢眠的“不良用心”,并不领情,于是表现地嗤之以鼻。他从没说过,那是他这辈子闻过最好闻的花香,远胜任何牡丹海棠。

后面陆翡之才知道,那花满村子都是,平平无奇到大家连名字都懒得给它取。

陆翡之轻轻地嗅了一下,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感觉自己闻到了那阵清香。他只觉得嗓子变得很干,轻声问:“阿眠,你想跟我说什么?”

谢眠从他身上起来,陆翡之终于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知觉也都回来了。可心底却又隐隐有种空落。

谢眠想想自己要说的话,觉得实在是尴尬又丢脸,还有变态的嫌疑。但是这件事偏偏又非说不可。

一件事既成定局,犹豫纠结便只是浪费时间,于是他吸了一口气,怀着沉痛的心情:“翡之,我爱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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