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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都市言情 > 重生之种药生香 > 115先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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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缠绵之后,两人搂着低声说话。

    五月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下午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她亦想过,首先要设法找出张家那两兄弟中的哪一人才是第一次下毒之人,可是他既已经隐瞒了此事十多年了,当然不会轻易露出马脚。要试出此事还不算难,连她亦能想出办法来试探。然而即使知道了当时下毒之人是谁,又怎么能让其他的张家人都知晓并相信此事呢?

    还有,若是林向笛真的是此事同谋或是幕后策划的话,还要设法说服张家人去告林向笛,这又是一番周折。

    冉隽修吊着她的胃口也够久了,便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五月听了一半就担心道:“你亲自去试探?这样做你自己有危险怎么办?”

    他轻声笑道:“我的娘子有妖术,她又最心疼我,我怕什么?”

    五月嗔道:“再说什么妖术,我先吃了你。”

    “你吃吧,就是别像刚才那样吃一半就停了。”

    五月轻打他,两人打闹一阵后,冉隽修正色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只有我与你知道。所以只有我亲自去才行。另外,你要想清楚的是,这事开始做了之后,并不一定能将做恶事之人法办,也许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可能会死人。”

    五月默然一阵儿后道:“尽量是报官法办,但若是真的没法子了,至少不能让他们以后再有机会作恶。”

    冉隽修见她答应了,便道:“首先要找出下毒之人,可以……”

    ·

    数日之后,阳蚌县城。

    这是个和南延差不多大小的县城,但是因处于两个州府之间必经的要道,县城中又有东西向的河道经过,因此往来陆路水路的行商旅客都会途经此地,带动此地诸多饭馆店铺客栈旅店的生意。

    张家两兄弟在此地已经居住十多年之久,比起刚回此地时,多了不少田产家业。张家老大张继同的家业以田产居多,而老二张继元的家业则有一半都是生意。

    所以,张继同不常出门,而张继元每逢初五与二十,总会出门去城里几处商铺查账。

    这个月的二十日,张继元仍然如往常一样,出府查账。

    他在第一家店铺中查完帐后出了店门,正要上车,却被一人叫住,回头去看,叫住他的人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细棉布玄衫,衣着虽普通,长相倒是俊逸非凡。

    玄衫青年见张继元回头,便道:“这位爷,你的命相特异,既是极坏,也可说是极好。”

    张继元面露不屑,他常年在外经商,对于这种骗术根本就懒得搭理,不加回应就准备直接上车。

    玄衫青年见他不信,快速说道:“你早年克弟,但是自己却反而因此得益。”

    张继元身体一僵,本来攀扶着车门的手慢慢松开,垂到了身侧,然后才慢慢转身过来,双眸凝注那玄衫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后才斥道:“胡说八道。”

    玄衫青年挑眉道:“难道你早年不曾丧弟?”

    张继元顿了一顿,突然笑道:“小兄弟,不如我们上车细谈?”

    那玄衫青年轻笑着摇摇头:“不能上你的车,要细谈的话,你得跟我走。”

    张继元冷哼一声:“骗子。”随即回身进了自家的店铺,压低声音对店内掌柜道:“找个机灵点的伙计,跟着门口那个穿玄衫的,瞧瞧他去哪里了,和什么样的人说过话。”

    掌柜的点头应下。张继元等那个小伙计匆匆出门一会儿之后,自己才出店门,向两边看了看,远远地只瞧见小伙计的背影,他步履匆匆,很快也消失在街道尽头见不到了。

    张继元板着脸上车,吩咐车夫驾车。这一天到了下午,他又再次回到第一家店铺。那小伙计丁保一见他面,就迎上来道:“二爷,小的跟着那人走了两条街,那人进了瑞福客栈,小的就隔了一会儿再进去,问过里面的掌柜,那人姓林,就住在二楼天字庚号房。”

    “姓林?”张继元追问了一句。

    “他在客栈自称姓林。”

    张继元接着问道:“他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

    “还打听到些什么?”

    “没了,那人除了说自己姓林,就没说什么其他的……哦,还有,他说要在这里住好几天,先给了客栈掌柜十天的房钱,说是如果到时候还要住的话再给钱。”

    张继元点点头:“你做得很好,记得口紧些。”

    丁保应了便去忙自己的了。

    张继元从店内出来,若有所思地上了车。

    这天傍晚,天色将黑未黑的时候,瑞福客栈里走进数名衙役,掌柜的慌忙迎上去问道:“几位差爷,这是要……?”

    一名衙役问道:“天字庚号房是不是住着一个姓林的二十多岁青年?”

    掌柜的心中暗奇,怎么下午张二爷家的伙计也来问过这人呢,急忙回道:“是住着一个姓林的。”

    “他人呢?”

    “下午回来后就没有下过楼。”

    几名衙役闻言便直接上了二楼,留下两名衙役分别守在楼梯口与客栈门口。

    掌柜的擦了擦汗,陪着笑站在楼梯口,小声问道:“差爷,这,这……?”看起来这几位爷是来抓那姓林的,万一要是打起来或是牵连到他就糟了。

    那衙役瞥了他一眼:“没你的事,回柜台去!”

    “是,是。”掌柜的弯了弯腰,心道最好就是没我什么事,老天保佑,这几位爷可别和要抓的人打起来。

    听起来楼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只闻拍门声与衙役“开门!”的喝声。隔了一小会儿,只听“咚”的一声重响,接着又是一声,然后就听见“嗙铛”一声巨响。

    掌柜的肩头不由自主地一颤,心疼地想,怕是有扇门被他们踢开了,心中只希望锁头不要坏得太厉害。

    接下来静了一阵儿,隔了一会儿,一名衙役急步下楼,向掌柜的喝问道:“他人呢?!”

    掌柜的奇道:“应该在楼上啊?一直就没下来过。”

    那名衙役又回到楼上,只听一阵咚咚咚地脚步声与此起彼伏的拍门喝骂声,楼上乱了一阵儿后,这几名衙役匆匆下楼。

    掌柜的见他们没有在楼上找到人,心中暗暗叫苦,若是犯人抓不到,他们把自己抓回衙门去交差,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谁知衙役们并没有来抓他,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客栈。

    瑞福客栈的掌柜目送着这些灾星离开,终于松了口气,回头便上二楼去查看天字庚号房的损失如何了。

    那数名衙役出了瑞福客栈,走出半条街后,转弯进入巷子里一户人家。屋子里等着的便是张继元,他见进来的衙役们没有带着他预期中的人,不由讶然道:“人呢?”

    带头的衙役有些烦躁地说道:“都翻了个遍,那人不在瑞福客栈。”

    张继元虽然失望,却还是客气地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让兄弟们白跑一趟了,这些小钱就请兄弟们喝喝茶润润喉咙。”

    那带头衙役浅浅一笑,接过银票道:“跑个腿而已,张二爷客气了。”

    张继元送走衙役,眉头皱起,站在院子里思索了一阵儿后,回头叫上几名手下,亦匆匆离开这个院子。

    ·

    张继同和张继元自从老父老母去世之后,他们兄弟俩就分了家,不过他们虽然没有住在一个宅邸里,却离得极近。两座宅邸之间只隔了一条小道。

    早在得知那人姓林时,张继元就心中暗惊,这林姓青年既知十九年前发生的事,不知和当时的林大夫是何关系,还不知他对当年之事到底知晓几分。若是林大夫后人的话,莫非是来以旧事胁迫自己以谋财物的?

    这天夜里,张继元回了自己宅邸,沉着脸想了许久。

    人心贪婪,他若是轻易答应了这林姓青年,恐怕他会一再索讨。但若是不答应,他必会将此事告诉大哥。他平时在县城里做生意,少不得要打点那些衙役,更常常找他们来处理些棘手之人。所以他首先找他们来吃了点酒菜,只说这外地人抢自己生意,请他们把人抓来交给自己即可。

    若此人落入自己手中,一个外地人,死在了异地谁会去管?到时候让仵作给个得恶疾病死的结论就地埋了,哪怕以后亲戚找来了也没关系。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今晚没有在瑞福客栈找到这林姓青年,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麻烦了。若是这人去找大哥将当年之事告诉大哥,那大哥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更可以将自己这么多年辛苦打拼的家业全都占为己有。

    还有种可能性,大哥本来就认识他,甚至今日来试探自己也是大哥所谋划的。可是大哥又是如何知晓当年之事的?那么还是这个林姓青年来告诉他此事的?可是若这人是为财,又怎么会先去告诉大哥呢?或者大哥只是单纯地想要夺自己家业,故意找了这人假扮林大夫后人来试探自己?

    张继元越想心绪越乱,仆役送上一盏茶,他顺手取过来,喝了一大口,却不想被烫了舌头,急忙吐出口中茶水,脸色一沉,就对着下人发起火来:“你怎么泡的茶!不知道先……”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不管大哥现在知不知道此事,索性先下手为强,就如当年一样毒杀三弟一样毒杀了他,那么大哥是不是知道当年之事都已经没关系了。

    而那姓林的肯定多少知道一些,只要答应给他财物来封口,骗他出来即可,接着就一不做二不休地也杀了他。

    他既想定了此事,便觉得心安起来,找来亲信一番嘱咐,让他们守在大哥府外必经之道,若是那林姓青年出现,去对他说昨日他想细谈之事,自己已经答应了,让他说个地方与时辰,自会去赴约。

    第二天一早,亲信来报告,说果然有那么一个人,年纪二十出头,一身玄衫,长相清秀俊逸,正欲去拜访张继同。亲信按照张继元吩咐的拦下那人,将一番话都对那人说了。

    那林姓青年闻言面露喜色,约定了午后在城中一家茶馆见面,接着就没有再去张继同府上,直接离开了。

    张继元心道幸好此人是为财,不过即使今日杀了此人,也不能保证他没有对大哥透露过口风,他既已经对大哥动了杀心,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连大哥一起杀了。

    张继同不常出府,张继元昨夜喝茶被烫时已经想好,借口有朋友送来了上好的明前龙井,带去和大哥一起品茶。当年的毒药是林大夫给他,他当时多了份心眼,多要了两份做备用。昨夜找了条小狗来试,十多年后依然有效。

    而且此药妙处是慢效,也就是服完之后,要在数个时辰之后才会毒发,那时张继同早就吃过不少其他东西,也就无法明确是否是自己下的毒了。阳蚌县衙门里面他早就把上下打点疏通过了,到时候上门做个样子查查,随便找个小妾来顶罪就是了。

    此时还早,那林姓青年约的是午后,于是张继元便准备了一盒茶叶,叫上亲信随从,去街对面的大哥府中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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