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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都市言情 > 鬼医煞(GL) > 118暗涛汹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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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尘儿闻得老板娘提及的信字,眼底有片刻的一凝,随即恢复了淡然道:“他们不过胡乱诌个理由,老板娘莫要偏信。除此之外,他们可还有说什么?”

    老板娘连忙摇了摇头:“其余便没有说了。”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有些踟蹰地望着苏尘儿道,“对了……他们有提到,说是阮家堡的人。这……”

    苏尘儿沉吟了番,方定定地望向老板娘,道:“这两人说是送信,实则是我们两人握了他们把柄,特来此灭口。老板娘也知阮家堡在江湖里是何地位,这事还望保密,否则怕是连累老板娘你,惹来阮家堡的杀身之祸。”

    闻言。老板娘脸色一惊,果然忙不迭地点头道:“定然不说,不说。”说着,又瞥了尸体一眼,“那……姑娘能不能尽快将尸体处理掉?我怕……”

    “我知道了。”苏尘儿颔首应了,转头望向堵在门口一脸呆愣的石头,柔声道,“麻烦小二哥关下门罢,此时莫要让人进来。”

    石头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瞥了一眼老板娘,见她点了头,方踟蹰地关上了门。自己却仍贴在门上,有些惧怕般的并不挪步。

    苏尘儿与两人言罢,转身朝华以沫走来。

    华以沫方才一直望着苏尘儿处理眼前状况,本以为她生了气,但如今见此,竟一时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态度。正思忖间,苏尘儿已在自己身前站定,冷静地开口问道:“你可有毁掉尸体的药物?”

    一刻钟后。

    老板娘望着彻底消失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尘儿神色平静地望着华以沫将尸体融化殆尽,方转头朝柜台后的老板娘略一颔首:“老板娘,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罢。老板娘这般聪明,也该知晓要如何做。我们便先告辞,不打扰了。”

    “是是,我知晓的。姑……姑娘慢走。”老板娘说话的语气里仍是掩不住的心惊。言罢,忽然转头瞪向犹自呆立在门口的石头,低声道,“石头,还不开门让客人出去!”

    石头傻傻地点点头,方挪了步子,忽然咦了一声。

    “你咦个什么劲!”老板娘见状忍不住提了声音呵斥。然话一出口惊觉眼前两人尚在,又压低道,“又怎么了?”

    石头有些无辜地挠了挠后脑勺,指着楼梯边道:“方才……听老板娘提及信,是不是……是不是那个。”

    他话音一落,华以沫与苏尘儿不约而同地望向石头指着的地方。

    果然,紧贴着楼梯的地上安静地躺着一封褐色的信,应是之前男子滚落间飘到那处楼梯角落。而之前两人只顾着尸体,因此并未留意。

    苏尘儿瞥过那封信一眼,才缓步走去,俯身拾了起来。

    四个淋漓墨字出现在苏尘儿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苍劲字迹。乃阮天鹰所写。

    尘儿亲启。

    华以沫垂在身侧的手见状,暗自攥了紧。她的神色沉凝,并未阻止苏尘儿,只冷冷地睨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开口。

    一时间,客栈里安静得只剩下信封被拆开时传来的纸张“簌簌”声。

    华以沫望着苏尘儿面色平静地取出了信封里的白色信纸,展了开来。那掩下的眸并不能让人看清神色,只有微蹙的眉显出阅读者的心绪来。

    这般过了片刻,苏尘儿方自信纸上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一直定神望着自己的老板娘与店小二身上,随意将纸折了,淡淡道:“小二哥,将门开了罢,我们也该走了。”

    “是是。” 石头闻言,顺从地将门打了开,自己则贴在了柜台边。

    苏尘儿这时才转身望向自方才便一直沉默着的华以沫,眼底浮现一抹无奈,缓声开了口道:“先上车罢。我有事同你说。”

    车夫已在外等候多时。此刻终于见得两个客人出现在面前,方舒了口气,朝华以沫与苏尘儿道:“两位姑娘可算出来了,不知要去哪里?”

    华以沫正待开口说白云镇,苏尘儿已先话道:“大叔便先行着,我与同伴商量下再作决定,同你言说。”

    华以沫的目光微微一变。

    车夫不明就里,自是点头应了。瞧着两人皆上了马车,喊了一声“两位姑娘可坐稳了”,便一甩马鞭,驾着马车往前行去。

    车厢里。

    华以沫定定地望着苏尘儿,目光里压着不悦:“尘儿同车夫所言是何意?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一张纸被递过来,在华以沫眼下。

    苏尘儿抬眼回望着华以沫:“你自己看罢。”

    华以沫有些迟疑地接过了苏尘儿手中的信,低头扫去。

    白色信纸上并无几字,其内容却让华以沫惊讶得脸上都有了震色。

    “尘儿,昔日吾言与尔断绝关系,时日久之,却觉心憾,又感愧对苏兄,实不应该。所幸闻得你与鬼医相安无事,方得些许安心。本不欲扰之,再生事端。然此次乃有要事相告,故托人带信与你。下月初八,炎儿与茜儿便将成其连理,大婚天下。吾知此生无福见尔入阮家之门,但望你能回堡见吾等一面,慰吾思尔之心。”

    隔了一行,又见数字,上书:“望尘儿说服鬼医,或邀其一同前来,也是无碍,阮家堡必不计前嫌,以礼相待。待尔佳信,欣然候之。”

    不过几次扫目之间,已然阅毕。

    华以沫自书信中抬起头来,望向苏尘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莫怪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实在是此事来得太突然。一月之前那阮君炎尚死死纠缠着尘儿,甚至被自己伤了腿部经脉,如今竟要成婚,何其奇哉。

    倒是苏尘儿,落在华以沫眼中依旧是一脸平静。她见华以沫没有说话,正色道:“我若要回阮家堡一趟,你可会拦我?”

    华以沫沉默着,并没有马上应答。

    两人的视线对在一处,彼此都探寻着对方的想法。车厢陷入短暂的寂静。

    半晌。华以沫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脸上的沉凝尽自被唇角笑意驱散:“我若拦你,尘儿可会怨我?”

    苏尘儿抿了抿唇,淡淡道:“不会。”

    “纵是方才我杀了那两人?”

    闻言,苏尘儿的目光一晃,随即摇了摇头:“不会。”顿了顿,苏尘儿的视线自华以沫身上移开去,眉间匿了一抹叹息,“我虽不愿见你这般,但你既已做了,追究也是无用。何况那两人实则也是因我而死,我如何来得资格怨你?”

    华以沫唇边笑意一滞。

    苏尘儿接着道:“我知你不待见我与阮家堡的人有什么牵连,我便也尽可能地顺着你。只是……其实你大可不必这般。”说着,苏尘儿重新望向华以沫,目光清冽如雪,“我与阮家堡的关系,远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

    老板娘与石头一直目送着华以沫与苏尘儿上了马车离去。

    石头略带惊色的神情瞬间换上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此时,一个身着蓝色布衫的男子正来到客栈前,抬脚想要跨入,身前忽然被一个人影挡住去路。

    “不好意思,老板娘吩咐,客栈今日不营业。还请另寻地方。”石头言罢,便当着男子的面将客栈的门轰然关了上。

    来人有些惊诧地怔了片刻,方摇着头返身离去,嘴里嘀咕道:“大白天的不营业,真是古怪。”

    客栈里。

    石头方关好了门,身后老板娘平静的声音已经响起:“阿罡,按计划将客栈收拾了,准备撤退。”

    “是。四娘。”之前是的石头,即被唤作阿罡的男子迅速点了头,开始走过去将地上所有长凳都翻到了桌上。

    而那装扮成老板娘的四娘则掀开布帘,走进里屋,停到角落里,一把掀开了一块布帘。

    两具尸体顿时出现在眼前。

    尸体脸上面容皆只剩下淋漓血肉,竟是活生生去了层皮,瞧来当真疹人得紧。而身上的衣衫也只剩下一件中衣。

    四娘见状却是面色不变,兀自在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瓷瓶,拨开塞子,朝着尸体倾倒而下。

    澄清液体流出瓶口,滴了几滴在尸体之上。

    只见那中衣很快便成了炭黑之色。

    然后是死去不久尚鲜活的肌肤。

    炭色蔓延得极快,不过几个呼吸间,尸体便蜷缩焦黑起来,最后成了一小抔炭灰。

    四娘处理完这些,头也不回地离了去。

    客栈紧闭着。上面被贴上了一张红底黑字的纸。

    上书:回家省亲,暂不开张。

    虽有些潦草,但笔锋之间还是能瞧出笔墨功底来。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并无人为此驻足,发觉到这开张颇有些时日的小客栈有什么不一样。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

    华以沫听闻苏尘儿这般话语,倒是微微一怔:“尘儿所言何意?”

    苏尘儿撩了撩车帘,视线投向车外,口中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阮君炎中毒一事?”

    华以沫颔首:“自然。”

    苏尘儿放下手,目光回到华以沫身上,回望着她,开始解释起来:“我以往不曾提及,只觉毕竟有损阮家堡的名声。如今说与你却也无妨。关于阮君炎的毒,我在事后想了许多,也渐渐明白过来。料是这毒,应是他如今未过门的妻子与他娘亲联手所投不假。”

    华以沫的眼底不禁浮现一抹讶色:“怎会?”

    苏尘儿凝视着华以沫,继续解释起来:“风茹一向不待见我,只是迫于阮天鹰才不明言,仍在众人面前装作和蔼可亲的模样。然对于我可能会成为她未来儿媳的结果,想来更是难以忍受。在她心目中,阮君炎的妻子的最佳人选,自然是她的侄女风茜。只是阮天鹰平日虽对风茹宠爱有加,但因我父亲的缘故,对这个决定却从来都是固执坚持。按寻常发展,怕是难以扭转这个局面。”说着,苏尘儿的目光有一瞬的摇晃,却很快又平静下来,接着道,“阮君炎在阮家堡里,平日饮食皆是熟人侍奉,除却亲近之人莫能下毒,何况还是慢性之毒,连发作时间都掌控得如此准确。而之后顺势提及的只有你能解毒,甚至求你的最好人选莫若我去,也是算准了我不会拒绝。倘若单单如此,也不足稀奇。稀奇的是,就在你应下救人的时候,阮君炎却被劫走,又托风茜的福解了毒。”顿了顿,“不过是为了将功劳揽过去罢了。她们深知你的脾性,既应了条件,就算没有救到人也不会放我离开。而这样一来,既除了我,又解了毒,风茜更得了好处。一石三鸟,可谓高招。”

    华以沫在听到苏尘儿的话时,脸色已颇有些沉凝,虽是如此自己才得以与尘儿相识,但意识到自己被算计进去,还是有些不满。她低低嗤了一声,道:“所谓正派,这般恶毒之事,竟也当使得。”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关于信的内容有没有也很震惊!~~

    关于尘儿与阮家堡的关系,也开始作说明了。哎,其实尘儿也挺倒霉的,这样被算计,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江湖险恶啊~~~

    ps:因为晚上有事,本来想先放存稿箱八点再发的……结果一粗心按成了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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