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一个地方，人与人都存在竞争的关系，如果你因为竞争就放弃机会，回到农村，回到你认为熟悉的地方，那你就是自我放弃借势，而不是别人不让你借。”吴清贤觉得主动权在自己手上，举例道：“比如有很多人为了当演员都去当北漂，其中就有王宝强，可以说没有任何文化，但他就有一个纯粹的信念，要成为李连杰式的功夫明星，抱着这样的信念去少林学武，去跑龙套，不断打磨自己，终于抓住了机会借势成功，名扬天下。”
“你没有懂我的意思。”卫煌解释道：“我同意你的观点，人要坚持，要有信念，要擅于抓住机会。但你认为是竞争，某些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在享受一线城市带来的便利和福利时，不会想到外地人贡献了多少，而只是觉得外地人挤压了他们的生活空间。打个比方，早上的公交车和地铁是最挤的，对不对？这些土著也得去上班吧，当他们和一帮外地人挤在一个车时，他就会觉得这些外地人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让他的出行不便，甚至有的人还破口大骂。”
吴清贤道：“有这样的人吗？这样的人应该很少吧。”
卫煌笑了笑：“可不少，多得很，你要是不相信，你去贴吧看看，各种地域黑，层出不穷。”
吴清贤烤着五花肉，看着吱吱冒油的肉，吞了吞口水，不置可否地道：“你知道的，我从不玩这些，上网最多就是找找资料，看看电影电视。”
卫煌道：“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但也不能过多的去，不要像看小说那样代入到里面，否则你会很生气。”
“这种就属于互联网上的糟粕文化，国家应该全面清除，我是不会去看的，我劝你也不要再看，负能量的东西少吸收。”吴清贤质问道：“你想回农村，是不是受这些影响？”
“要说一点没有，也不可能，我就是想把自己的家乡建设好，让别人来羡慕我们的生活，而不是我们背井离乡去外地讨生活，还看人脸色。”卫煌说出自己的理想。
吴清贤道：“想法很好，但有句话叫师夷长技以制夷，我们要想改造家乡就要先学习发达地方的先进经验，不能回去闷着头闭门造车。”
卫煌见他一本正经说教，颇有严师的态度，笑道：“吴老师说得好，你这个模样很像一个老师，上课的时候就这样讲，一定不会有问题。”
“哈哈。”吴清贤回味了一下，失神笑了起来。
卫煌不想和他讨论严肃的问题，有些话说起来很沉重，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再说这些更加惆怅，还是聊点轻松的，再喝点小酒，睡觉时不失眠。
两人又饮一杯，卫煌让服务员再上一瓶啤酒，借着空隙的机会，吴清贤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看着他神情逸然，卫煌问道：“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班主任不？”
“怎么会不记得，杨有黔杨老师，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个人。”
“我记得当时他就特别喜欢抽烟，一天要抽一包，晚自习都要整几支提神，说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
“印象深刻，说来你不信，我抽烟就受他影响，我记得毕业聚餐，我们班好几个男生都和他一起抽烟，我就是那会开始学的抽烟。”
“但这不是一个好习惯，我国庆前接了一个项目，业主是培训班的老师，他就不抽烟，说不能让学生受二手烟的危害，这一点值得学习，为人师表，理当做好的表率。”
吴清贤道：“戒不掉，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一天不抽就没精神。”
卫煌道：“不是戒不掉，是你不想戒，打个比方，你每天控制一下，减少抽烟的数量，是不是就越抽越少，随着时间推移，只要稍加控制，自然水道渠成。”
“你不抽烟你体会不了。”吴清贤又给自己找理由道：“我这也是为国做贡献，大家都不抽，上万亿的税收从哪里来，强国强军就靠我们这些烟民。”
烟草税收大也是一个事实，是其他企业所不能达到的，抽烟也属于个人选择，卫煌不再上面坚持，又说起杨有黔道：“我之所以提杨老师是想你向他学习，我记得他当时还是大专毕业吧，最开始教的是初中，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了高中班主任。”
“时也，命也。”吴清贤道：“他就是运气好，初中的那个班级学生个个是佼佼者，考了十几个重点中学让他瞬间在学校有了名气。然后碰巧我们数学老师调走，让他捡了一个缺，一路青云直上。”
卫煌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如果他没有真才实学，又怎么能平步青云一路直上？我记得很清楚，他一向起得比我们早，睡得比我们晚，每天早操他都是风雨无阻提前到位，比我们班一部分人都到得早。”
吴清贤道：“那你记得他当时提过的一观点不？就是为什么普通中学的老师的教学水平有限，那是因为普通中学的学生资质有限。重点高中的学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本身素质极高，又处于浓厚的学习氛围中，老师只要稍加点拨，他们就能理解。而普通中学，学生资质良莠不齐，那么老师在讲课的时候就会在一些基础的概念上浪费大量的时间，来教那些差的学生，从而影响了班上成绩好的学生的进度，导致整体的教学质量上不去。以前我还不太理解，觉得就是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但我现在真的是懂了，他说的太对了，有些朽木就是不可雕！”
卫煌哈哈一笑：“看来你没少受学生的刺激。”
吴清贤马上诉苦道：“简直没有把我气死，有一个四年级的学生，连最基本的加减乘除都搞不清楚，一问三不知。最气人的是我口水都说干了，他屁都不放一个，像一尊菩萨动也不动，你说这样的学生怎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