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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科幻灵异 > 穿成炮灰女配后和反派HE了 > 第60章 第60章婚事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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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妃得了端王妃的请托, 知道端王妃对这桩婚事的郑重,也做得礼数周全, 并事先给秦家送了拜帖。

然而,一早刚到了忠义侯府外,肃王府的朱轮车就被前方的车马挡住了前路,车外隐约传来了喧嚣的争执声。

一个老嬷嬷下车去查看情况,就见忠义侯府的大门外, 一个头发花白的青衣老『妇』带着一个长着媒婆痣的『妇』人正与侯府的门房争吵着。

“大胆刁奴,凭什么不让我进门?!”程母义正言辞地对着门房斥道, “犬子与贵府四姑娘的婚事那可是皇上赐的婚, 今天我带媒人就是来拿四姑娘的庚帖的。”

那媒婆捏着帕子、扭着腰肢也在一旁尖着嗓子帮腔:“哎呦喂,我给人做了几十年的媒, 牵成的线没一千那也有数百了, 我这还是第一回见, 两家都说定婚事了, 还把亲家拒之门外的!这是什么规矩,什么道理!!”

这里的动静大, 难免也引来不少围观的人对着侯府的方向指指点点。

程母巴不得看的人多点,拔高嗓门喊道:“我要见你们侯夫人!”

“你个刁奴狗眼看人低,明明是你们侯夫人主动找我们程家提的亲事, 想把侯府的嫡女说给我儿子的……”

“我儿子可是举人,上一科的亚元……”

“……”

老嬷嬷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返回了朱轮车,肃王妃疑『惑』地问道:“怎么回来了?”

老嬷嬷『露』出古怪的神情, 禀道:“王妃,现在有一个老『妇』带了媒人来向侯府的四姑娘提亲,门房不让她进,现在正闹着呢。”

肃王妃奇怪地挑了挑眉。

“那个老『妇』故意扯着嗓门喊给旁人听呢。”老嬷嬷把方才听到的那番话对着肃王妃学了一嘴,好像是说笑话一样。

肃王妃的脸『色』越来越古怪,她抬手挑开了车厢一侧的窗帘,往侯府大门的方向望去,就听前方一个尖利的女音:“这可是御赐的婚事,你们秦家难道要悔婚吗?!”

“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现在就去京兆府击鼓……”

程母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也引来了更多看热闹的路人。

几个门房都又慌又急,额头冷汗不止。

他们都知道今天端王府请了肃王妃为媒人上门提亲,这是大事。

其中一个门房婆子正想着是不是去通禀太夫人或者侯夫人时,眼角的余光正好瞟到了不远处的一辆朱轮车。

“这是不是……肃王府的马车?”另一个门房也看到了朱轮车,结结巴巴地说道。

生怕怠慢了肃王妃,那门房婆子就急匆匆地去了荣和堂。

秦太夫人已早早做好了准备,穿着打扮都十分隆重。

“这时辰也差不多了……”秦太夫人看了看壶漏,话音还未落,门房婆子就地满头大汗地随一个小丫鬟进了东次间。

“太夫人,肃王妃的马车已经到了。”门房婆子顿了一下后,为难地又禀道,“还有,那位程家太太也带了媒人来,说是要来拿四姑娘的庚帖。”

秦太夫人:“……”

秦太夫人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皇帝赐婚那天的事,她后来回过神来细细地一想,就全想明白了。

苏氏哪里是真心要给氿姐儿找亲事,她就是寻了个看着光鲜、内里腌臜的泼皮,哄着自己把氿姐儿嫁出去,给她弄一门外甜内苦的亲事。

所以,苏氏那天一听到皇帝要给程士昂和笙姐儿赐婚,才会急了。

秦太夫人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长叹了口气。

也就自己是真傻,苏氏说什么就信什么,还真当她是真心给氿姐儿张罗亲事。

崔嬷嬷看着秦太夫人的脸『色』,上前了半步,适时地说道:“太夫人,程家太太前两日也来过,当时被夫人派人用棒子打走了。奴婢琢磨着,她许是打听了今天端王府要来提亲,所以,才故意带媒婆闹了这一场。”

“程家人还在外面宣扬,说我们侯府要嫁个嫡女给他们。”

“再这么由着程家太太闹下去,这端王府的脸上也不好看。”

秦太夫人慢慢地捻动着手里的佛珠串,面沉如水。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轻信了苏氏的话,把氿姐儿推进程家火坑,幸亏皇帝的赐婚圣旨来得及时。

氿姐儿得了这门御赐的好亲事是好事,要是程家再闹下去,传到端王府的耳中,端王夫『妇』怕是会觉得秦家不知所谓,没规没矩,进而看低了氿姐儿。

氿姐儿被刁奴调换,自小在外头受了那么多苦,又差点被苏氏算计了婚事,已经很可怜了,若是还没进门,就先让婆家对她不喜,以后她过了门,这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秦太夫人手里的佛珠串停了下来,一向温和的眼眸中多了一抹坚毅,道:“程举人是夫人的姑爷,让夫人自己去处理,把程家太太迎进来,带到夫人的院子去。找人看着夫人的院子,只许进不许出,别把人丢到肃王妃那里去。”

“今天是三姑娘的大日子,别怠慢了贵客,还不赶紧去把肃王妃迎进来!”

秦太夫人一声吩咐,下人们就匆匆办差去了。

于是,程母和媒婆先被几个丫鬟婆子领去了苏氏那里,然后崔嬷嬷又亲自带人郑重地迎了肃王妃的朱轮车进府。

肃王妃本来觉得秦家没规没矩的,以为程母怕是要堵在门口闹上半天,甚至还做好了今天铩羽而归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秦家这么快就雷厉风行地把事情给解决了。

这么看着,秦家倒好像也还行。肃王妃心道。

秦太夫人亲自招待了肃王妃,礼数周到。

肃王妃说了一番场面话后,便按古礼,正式代表端王府向秦氿提亲。

秦太夫人笑『吟』『吟』的接了顾泽之的庚帖,并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秦氿的庚帖。

双方都是很满意,尤其是秦太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面泛红光,早就把之前因为程母产生的那点不快挥之脑后。

秦太夫人还亲自送了肃王妃到仪门。

回来后,秦太夫人笑意一收,才问起了崔嬷嬷:“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崔嬷嬷眸光微闪,如实禀道:“方才门房把程家太太领去琼枝院见夫人,可是夫人不见,让婆子把程家太太和媒人拦在了门外。”

“后来,四姑娘闻讯也跑去琼枝院闹,吩咐丫鬟去赶人。幸好奴婢提前派了十几个粗使婆子过去,没让四姑娘把人赶走。”

崔嬷嬷的嘴角翘了翘,心道:反正苏氏母女与程母想怎么闹就闹好了,只要别打扰到三姑娘的大事就行。

秦太夫人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觉得浑身疲累,整个人看着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你去告诉夫人,”秦太夫人淡淡地吩咐道,“让她现在好好『操』办笙姐儿的婚事吧,至于这侯府的中馈,暂时就不用她管了,让她把对牌账册都交过来。”

顿了一下后,秦太夫人声音冷了几分,“你再提醒她,这是皇上赐的婚,皇上金口玉言,笙姐儿除了死,只能嫁。”

崔嬷嬷以及屋子里其他的嬷嬷丫鬟皆是一惊。

自从十年前秦家平反回了京城后,太夫人就把侯府的中馈就交给了侯夫人苏氏了,这都整整十年了,

今天以前,怕是谁也不曾想到有一天太夫人会再把侯府的中馈权收回。

崔嬷嬷屈膝领命,匆匆地去办了。

然而,一炷香后,崔嬷嬷却是空手而归,禀道:“太夫人,夫人又哭又闹,病倒了。”

秦太夫人:“……”

她已经懒得说话了,又『揉』了『揉』眉心,把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一个人独自在待了许久。

等到黄昏忠义侯秦准回来请安时,秦太夫人语重心长地劝了他一番:

“阿准,笙姐儿的这门婚是皇上赐的,虽然只是口谕,但也是圣意,除非笙姐儿死了,这门婚事是不可能取消的。”

“既然如此,就好好商量着办吧,再闹下去,也不过是让别府看我们秦家的笑话!”

“你现在领着鸿胪寺少卿的差事,若是违了圣意,你还想再进一步吗?!”

“你父亲死得早,如今侯府已经越来越没落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毕竟笙姐儿是你们夫妻俩的女儿,我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随着秦太夫人的一句句,秦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说到底,秦太夫人说得这番话也是说中了秦准的忧虑,一方面他不甘心把嫡女嫁给程士昂这等泼皮,可另一方面给他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抗旨拒婚啊,就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可如今看来,是拖不下去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秦准久久没有说话。

秦太夫人如何看不出儿子的纠结,叹气道:“说到底,若非你那媳『妇』想要算计氿姐儿,事情又岂会到这个地步!!”

说到这件事,秦太夫人就对苏氏非常失望。

她知道苏氏对秦氿有不满,可是不满归不满,居然拿婚事来算计侄女的终身,其心未免也太阴毒了点!

秦太夫人:“阿准,秦家是亏欠了氿姐儿的,现在氿姐儿得了这门好亲事,是她的福气。秦家就算帮不了她什么,但也别给她拖后腿了。”

“你怎么说也是她的嫡亲叔父!”

秦太夫人把该说的说了,就把儿子给打发了。

当天,秦准回去琼枝院后,就和苏氏大吵了一架,最后他摔门而去,琼枝院里传出了砰铃啪啦的砸东西声,阖院的下人噤若寒蝉。

第二天,秦准亲自把对牌和账册送到了秦太夫人这里,又由他做主,把秦笙的庚帖给了程家的媒人。

秦笙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了一番,但秦准可不是苏氏,丝毫没心软,只让屋子里的下人看着秦笙,态度很明确,如果秦笙死,她们这些下人也全都杖毙了。

这些消息自然也难免传到秦氿的耳里,对此,秦氿听了也只是笑了笑。

这几天,她都忙着跟针线奋斗,试着在杜若的指导下缝制一条抹额。

这抹额是给端王妃缝制的,等婚事定下后,她肯定是要去端王府拜见端王妃的,她的女红不行,也不会绣花,只能做简单的抹额。

杜若主意多,教秦氿往抹额上缝些珍珠,又用挑花、补花的针法来取巧,秦氿每天忙得恨不得跟哪吒一样长出六臂来,这府里的纷纷扰扰半点没有打扰到她。

腊月初十,肃王妃代表端王府把庚帖送到皇觉寺请圆悟大师合婚,得了一个大吉。

肃王妃把合婚的结果送到了秦家,之后,由宗人府代表端王府行了纳吉礼,立下聘书。

自此,两家的婚事算是正式定下了。

当天下午,端王妃正式给秦家下了帖子,请秦氿过府。

腊月十二日,秦氿按时赴约,去了端王府拜见端王妃。

她今天是特意打扮过的,外面是一件绯『色』百蝶穿花刻丝褙子,里头一件领口绣着绿萼小花的霜『色』小竖领中衣,下头搭配一条水红『色』挑线长裙,一头青丝挽了个双平髻,戴着一对嵌红宝石赤金蜻蜓珠花。

她的五官长得好,眉如远黛,玉肤红唇,那巴掌大的小脸清丽可人,也不需要怎么打扮,顾盼之间,明眸生辉。

端王妃上下打量着秦氿,怎么看怎么好,她的目光最后落在秦氿腰侧的羊脂白玉环佩上,愣了一下。

那是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环佩,玉质莹润细腻,环佩上刻着如意云雀纹。

别人不一定知道这块环佩的来历,但是端王妃心里最清楚不过。

这块环佩是儿子的外祖母在他八岁那年送给他的。

儿子一向很珍惜,时常佩戴在身上,他居然给了秦氿,可想而知,他对这未过门的媳『妇』的重视程度。

端王妃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端王妃在打量秦氿的同时,秦氿也同样在打量着端王妃。

端王妃已年过五旬,皮肤白净,身材丰腴,头发中夹着些许银『色』,整整齐齐地梳了个圆髻,穿了一件秋香『色』云纹团花褙子。

她身上没戴太多首饰,只在发髻上『插』了一支镶东珠的发钗,耳垂上戴着一对红豆大小的祖母绿耳珰。

她白净的面庞上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慈爱而又亲切,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年轻好几岁。

端王妃果然如皇后姨母说得那般『性』子好得很。秦氿心想,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笑容也更甜了。

秦氿从杜若手里接过一个抹额呈给了端王妃,落落大方地说道:“王妃,这是我做的抹额,手艺不精,您可别见怪。”

端王妃笑着接过了抹额,敏锐地注意到小丫头的手上有不少针孔,心里了然。

对她来说,秦氿的这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端王妃爱不释手地打量着手里的抹额,笑着赞道:“真是巧手巧思。”

这是一个樱草『色』镶边抹额,居中以米粒大的小珍珠缝成五朵梅花的形状,简单又不失华美。

“王妃您喜欢就好。”秦氿也跟着笑,一双如墨玉般的瞳仁闪闪发亮。

她听卫皇后说,端王妃喜欢鲜艳的颜『色』,不喜欢素『色』,所以今天就特意穿了鲜艳的绯『色』,还有这抹额的樱草『色』也是她精挑细选的,又用镶边压了压『色』调。

端王妃正想吩咐嬷嬷帮她把抹额收起来,突然鼻尖动了动,又停下了,笑道:“小氿,这抹额上熏的香真好闻,是什么香?”

她直接唤了秦氿“小氿”,语气透着亲昵之意。

秦氿最近闲得无聊正好在学调香,笑『吟』『吟』地答道:“我对着《御香谱》调的,叫百濯香,说是用水洗百次,香味也不会消失。我给我的帕子也熏过,洗了四五次确实还有些余香,不过,能不能洗上百次,我可不敢说了。”

端王妃看着秦氿更欢喜了,觉得这丫头不仅长得好,说话也讨喜,难怪儿子也喜欢。

她笑道:“我这里有种很稀罕的香,只有西疆才有,名叫九和香,这香熏了后,可以定神静气。”说着,她转头吩咐道,“王嬷嬷,你去把我那里的两盒九和香取来。”

王嬷嬷愣了一下,这九和香,是王妃日日都要用的,这趟出来也就带了两盒。

王嬷嬷领命退下,端王妃笑『吟』『吟』地招呼秦氿坐下,“小氿,坐下说话吧。”

屋子里服侍的丫鬟赶紧给秦氿上茶水和瓜果点心。

“来,试试这六安茶。”端王妃含笑道,“这还是泽之的外祖母从江南捎来的。”

说话间,端王妃的目光又在秦氿腰侧的环佩上流连了一下,笑容愈发慈爱。

秦氿乖乖地端起了茶盅,像模像样地品起茶来。

青花瓷茶盅里,汤『色』清澈透亮,瓜子形的茶叶『色』泽碧绿,大小匀整,一股清新的茶香扑面而来。

秦氿浅啜了一口热茶,赞了一句“鲜醇回甘”,其实她对茶还是一窍不通,只不过卫皇后此前跟她说过端王妃好茶,就事先做了些功课。

端王妃又道:“你喜欢就好,泽之也最喜欢这六安茶了,每次他外祖母给我寄茶过来,这孩子都要抢走一半。”

秦氿默默地继续做出饮茶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听着顾泽之成了王妃口中的“这孩子”,还真是怎么都有种古怪违和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好像金大腿英伟不凡的大反派形象突然间崩塌了。

端王妃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儿子:“泽之这孩子,看着温文尔雅的,其实『性』子霸道得很,睚眦必报的。”

秦氿深以为然,觉得端王妃把他的本质真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小心就微微点了下头。

端王妃一直在留意秦氿的一举一动,也注意到了,唇角又翘得高了一些,笑『吟』『吟』地又道:“要是日后他欺负你,小氿,你就来找我告状,我帮你教训他。”

“泽之啊,小时候特别顽皮,上房揭瓦的,我还记得他五岁那年,丫鬟婆子们一个不留神,他就爬上了屋顶,还从上面摔了下来,幸好被王府的侍卫给接住了。”

“他倒是为此对习武生出了兴趣,他父王本来还以为他娇生惯养的,坚持不住呢,结果啊,这孩子特别倔,无论学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便是打架生事也不例外……”

回想起儿子年幼时的事,端王妃是又好气又好笑,眉眼里流『露』着的是显而易见的欢喜。

她对顾泽之的疼爱是显而易见,而且毋庸置疑的。

秦氿看着端王妃,一时忘了喝茶,眸光微闪。

在小说的原剧情里提到说,因为顾泽之不服自己得不到世子之位,就冷血地弑父杀母,之后逃亡在外数年。

秦氿与端王妃接触还不久,却也能看得出她提起儿子顾泽之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而且,端王妃的『性』情看起来也不难相处。

顾泽之虽然心思多了点,肚子也黑了点,但是,他决不会是因为一时冲动而对对他掏心掏肺的王妃挥下屠刀的人,若说他是在理智的情况下弑父杀母,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小说里,到底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呢?!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就见端王妃起身道:“小氿,你难得来王府,我带你四处看看吧。”

秦氿连忙站起身来,从善如流地应了。

端王妃带着秦氿去了王府东北侧的小花园散步,这一路,她继续与秦氿说着闲话。

端王妃也是想着秦氿马上要嫁进来,才提点她一些王府里的事,免得小丫头将来两眼一抹黑,吃了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端王妃一路走,一路说,基本上也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泽之虽然是嫡子,但是府里的世子是王爷的庶长子顾晨之,比泽之年长十八岁。世子妃出身书香门第,其父是个四品通判。世子的长子顾皓钧最近已经在谈婚论嫁,相看亲事。”

“王爷有两个侧妃,一个是世子的生母冯侧妃,一个是为王爷诞下次子的姜侧妃。王爷膝下有五儿八女,除了泽之外,都是庶出。”

“泽之的三个庶姐、一个庶妹也已经出嫁,还有行五、行六、行七和行八的四个妹妹待字闺中……”

端王妃大致介绍了一下这几个未出嫁的庶女,和几个庶子媳『妇』,毕竟等将来秦氿嫁进王府后,难免会与这些妹妹、嫂子有所接触。

其他的,诸如王爷姬妾之类的,王妃也不多说了,反正这些人不需要泽之的媳『妇』去应酬。

秦氿笑眯眯地听着,心中微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端王的肾真好。

这么多莺莺燕燕,庶子庶女的,这王府的后院还真是有够热闹的。

不过……

秦氿拢了拢斗篷,看着端王妃含笑的侧脸,除了方才提起世子顾晨之的时候,王妃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外,对于其他的庶子庶女,她都是神态温和,不偏不倚。

应该说,端王妃也是故意让自己知道她对世子的态度吧?毕竟端王妃的态度十有八/九也代表着顾泽之的态度。

秦氿若有所思是想着,抿了抿唇。

风一吹,把她斗篷的一角吹起,『露』出她揣在手里的一个八角手炉。

端王妃一眼就看出秦氿手上的这个手炉有些眼熟,炉盖上镂雕着一对喜鹊衔梅图案,很显然,这个手炉与儿子那日带回来的那个手炉是一对。

端王妃脸上的笑容更深,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趣致,几分了然,几分欣慰。

她笑『吟』『吟』地替儿子表忠心道:“小氿,泽之和他父王不一样,泽之没有通房,他院子里用的都是小厮、侍卫和一些粗使婆子。”

秦氿弯着唇角。

别的不说,顾泽之的自理能力真不像个亲王贵公子,他哪里用得上什么小厮,去泷州的那一路上,他自己就把他自己给料理得妥妥当当的。

王嬷嬷不近不远地跟在后头,看着端王妃与秦氿相谈甚欢,也是唇角含笑。

这些年王妃为着三爷的婚事『操』碎了心,为此也与王爷争执了好几次。

现在三爷的婚事终于定下了,王妃的心也可以安了,这未来的三夫人看着『性』情也不错,与王妃处得来,等三夫人过门后,王妃也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王嬷嬷心里也盼着秦氿快点过门。

“王妃,我们到前面的暖亭歇一吧?”秦氿笑着提议道。她自是不累的,只是看出端王妃神『色』间『露』出了些许的疲态。

端王妃笑着应了,指着那暖亭旁的小湖道:“这湖里还养着一群火鲤,赤红如火。”

丫鬟们都机灵得很,不仅在暖亭中上了茶水和点心,还多送来了一匣子鱼食。

端王妃才一坐下,就用帕子捂着嘴轻轻地咳嗽了起来。

秦氿连忙替她抚背,又吩咐丫鬟倒一杯温茶水。

端王妃咳了几声,总算缓了过来,又喝了几口温茶水。

她以帕子拭了拭唇角,对着秦氿笑了笑,“无碍,只是最近略感风寒。”

瞧端王妃的脸『色』略显苍白,秦氿就关切地问了一句:“王妃可曾看过太医没?”

“看过了。”端王妃道。

“都瞧了两个太医,吃了十来天汤『药』了,都没有什么起『色』。”一旁的王嬷嬷忍不住『插』嘴道。

说话间,王嬷嬷就有几分忧心忡忡,王妃身子康健,这些年也没见生过什么大病。

但自今年入秋得了一次风寒后,王妃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请府医看了好些回,汤『药』也喝了不少,可总是好好坏坏,前不久,更是因着世子派人暗杀三爷的事,怒极攻心,大病了一场,那之后,就一直病到现在。

来了京城后,太医都看了两个了也是毫无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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