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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游戏竞技 > [绝园真吉]浅笑如初 > 6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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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天空被橙红色的光所染,大片大片洁白的云朵此时燃烧出火一样的颜色,汇成绮丽的火烧云。它们肆无忌惮地蔓延开去,就像那破土而出的**直欲吞尽一切。少年抬起头仰望天空,虽说已是日暮西山,金色的余辉竟比往常还要浓烈几分。明明夜晚即将来临——这还真是不合理呢。他眯了眯眼睛,稍稍掩去刺目光线对他的侵袭,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短信,再次确认了内容——

    彼女:今天下午5点整到我家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盯着手机,他微微弯了弯嘴角。不破爱花从某种角度上和他很相像,都喜欢将事物准确定位到分秒,就连约会的时间也是一样。往往自己迟到个一两分钟,都会遭到她无情的批判,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和女朋友约会还迟到的男人最差劲了”。一来二去,吉野倒也习惯了这种掐着分秒进行的约会。

    正想着,南来的风在此刻席卷而来,逐渐由弱及强,卷起零落一地的花瓣,猛地冲他扑面而来。在这稍显寒意的冷风之下,吉野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明明是那么好的天气,怎么就是喜欢不起来呢。不过要是再不快点过去,约会迟到的话,又要被爱花酱责怪了吧。吉野神色淡淡地想着。压下这不合常理天气带来的心底莫名的烦躁,他不由地紧了紧背包,加快步伐朝着不破家走去。

    他顺着长长的坡道蜿蜒而上,终于抵达在半山腰的别墅门口。放眼望去,绿到浓密的林木丛中安置有一道冰冷的铁门,上面镂空着各色错综复杂的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没有柔和半分反倒越发森冷起来。宛若一条盘卧的巨龙,在此刻睁开无情的双眼!

    来不破家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真是不讨喜的想法啊,吉野被自己的思想所惊诧,在门外呆怔好了一会儿,这才拿出钥匙缓缓插入锁内。他是有不破家的钥匙的。起因还是由于真广的懒——自从小学时他被真广半拐骗地成为好友之后,两人的“孽缘”就处于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随即他就开始频繁地出入不破家,真广不耐烦天天替他开门,便给了他钥匙,让他来去自如,不用报备行踪。

    “啪哒”,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茁壮丛生,争相展示着自己旺盛的生命力。这些树是不是茂密得太过了呢?都快遮挡住路面了。得和真广说说让他家的钟点工修剪修剪了。吉野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径直穿过它们,抵达不破家的大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是虚掩的。吉野的手搭上它,正准备推开,忽然里面传出的一句话打断了他推门的动作——

    你想和我变成什么样的关系?

    那是不破爱花的声音!吉野推门的手渐渐滑落下来,安静地垂落到身侧。她在和谁在讲话?这个疑问不可遏制地浮出心底,渐渐占据他的脑海。吉野缓缓凑近虚掩的门,从门缝之中窥视里面的场景。

    黄昏橘色的光芒从窗户之中倾泻下来,将茶几上那瓶洁白的不知名花朵染得分外娇嫩,将沙发上端坐的不破真广涂抹上一层甜美的柔和弧度。是的,不破真广!不破爱花那个问题的对象赫然就是不破真广!

    什么啊,原来真广在家吗。那爱花把自己约过来做什么。吉野的思绪开始飘忽起来。随即他只能紧紧盯住真广,看他如何作答。

    然而,真广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连动也不动上一动。他微微垂下眼睑,在此刻收敛了王者的气势,如同一个平凡普通的少年,规规矩矩坐在沙发的一角。只是,不破爱花并不打算放过他,用犀利凌烈的语气再一次发问:“你想和我变成什么样的关系,真广?”

    吉野看到少女逆光而站,面上扯出淡淡的阴影。她的眼神凌厉而倔强——暗紫的眸子里甚至带出宝剑出鞘的那种铿锵感——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不破真广。那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反抗的气势。然后,真广终于有了反应。他紧紧蹙起眉,冷冷直视越来越靠近他的爱花:“那么,除了兄妹关系,我和你能变成什么别的关系?”

    吉野看见爱花单手撑在沙发上,以一种将不破真广圈在怀里的暧昧姿势围困住真广。少女俯□,浅褐色的长发跟着垂下来——有些浮在空中,有些则落到真广的腿上,又增添了几分旖旎。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语带诱惑地说:“你是在这么问我吧。”吉野看见爱花再次逼近真广,直至近无可近。他看见爱花将一条腿安放进真广略略分开的两腿之间——严丝合缝地帖在一起,她低着头,以一种女皇的姿态居高临下俯瞰不破真广。他还看见爱花再次拉近和真广的距离——他们的唇近到几乎要贴在一起了,他们的呼吸交杂在一起,已分不清彼此——然后她问真广,用一种迷离的蛊惑的施舍般的语调吐出那个问句:“你能成为我的女人吗?”

    然后,吉野看见听到这句话的真广猛然抬头,眼底里竟是满满的惊诧和不知所措。那个人在犹豫什么!忽然间,吉野感觉到手心一阵锐痛,他低下头。原本是虚搭在背包带子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握住泛出苍白苍白的色泽,暴露出狰狞的青筋。指甲由于过于用力而狠狠嵌进掌心,他摊开来一看,隐隐还能看到血丝。啊,回去该剪手指甲了吧。他强压下心底弥漫开来的苦涩,恍惚地想着。

    回去吧,回去吧。他听到响彻心扉的呓语声,一遍又一遍。吉野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那两个人——他们的姿势并未曾有丝毫变化——然后轻轻替他们掩上大门。他悄然离开,步履狼狈,却并未惊动那两个人。只在心底反复吟咏着一句话,几近入魔:真广,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对自己妹妹不破爱花,怀的不是兄妹之谊,而是恋人之爱呵!

    「啊,罪恶的匆促,这样迫不及待地钻进了**的衾被!那不是好事,也不会有好结果;可是碎了吧,我的心,因为我必须噤住我的嘴!」(注1)

    回去吧,至于爱花的约定——自己食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随便编个理由吧。他有点意兴阑珊地想着。此刻,他只想回家。

    只是吉野没有看见,就在他轻轻带上大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爱花嘴角露出的那一丝笑意。今天这场闹剧本就由她一手设计亲自上演,剧本就该顺着她意而来。她约见吉野,然后在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诱惑另一个男人。她认定吉野不会有任何反应,因为她是她的女友,是他命定的女王,他无法反抗她——诚如他也无法反抗不破真广。她带着某种恶意,试图挑破他们的关系,她意在逼迫真广做出选择。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已经消褪,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爱花缓缓垂下头,抽离她放肆的腿。灰暗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描出浓重的阴影。她必须要做出尝试,来弄清事情有无可能转回原轨。如若不能,唯有放弃。然后她重复那个问题,不厌其烦:“你是不是在问我,我能成为你女人吗?”

    真广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破爱花说出“我能成为你的女人”之后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在她重复了一遍后才清醒过来。随即便是满心地诧异和疑惑,再紧接着脑中不知为何忽然跳出了吉野的身影——戴着他送的耳钉和发夹浅浅微笑着看着他的泷川吉野!

    啧,又是耳钉又是发夹,一定是最近和那家伙黏得太厉害的后遗症!真广有些嫌弃地想。今天该好好补上一觉了,省得老是睡眠不足精神恍惚,尽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想到这,他便推开爱花,当先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至于爱花的反复询问,不破真广明显选择性忽视了。

    “真广,你必须回答我。”这是爱花垂死的挣扎。

    “爱花你也必须去补个觉了。”然后,不破爱花看见真广背对着她停下脚步。她看见逐渐浓烈起来的黑暗将他缓缓吞噬,却带不起他语调上的任何改变——不破真广的声音依旧清晰而残酷:“睡眠不足产生的精神恍惚虽然不是病,但犯起来还是很严重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妹妹见人就问‘我能不能做你的女人’。”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爱花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她在黑暗中无声地大笑出来——

    她的爱情呵已经超出原轨,而她无力去扭转!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啊,罪恶的匆促,这样迫不及待地钻进了**的衾被!那不是好事,也不会有好结果;可是碎了吧,我的心,因为我必须噤住我的嘴!」——引自《哈姆雷特》第一幕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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