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九曜盯着姬江觅看了一整夜，没有丝毫睡意。
清晨的时候，他凑过去，虔诚地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起来，去做早膳。
吃过早膳后，大概是这早膳符合心意，姬江觅的心情好了些，跟越九曜说：“我今日就回去……”
“我送您！”
他接话接得急，省了她自己来问，姬江觅点头。
“抱歉，我不知道您走得这么急，现在我去做糕点是来不及了，您去公孙燕那买一些罢。”
从越九曜那听到公孙燕的名字，姬江觅微微挑眉道：“成亲之前去勾搭小姑娘？”
“没有！我只是去学做糕点。”
“不用急。”
“真的没有。”
“好。”
越九曜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没有再说。
姬江觅走之前，又被董年深训了一番。
“战士们衣食紧缺，你办这么大一个婚宴，你良心过得去吗？”
二哈在姬江觅怀里，瞪大眼睛看了眼董年深，居然有人没长脑子，跟姬江觅说什么良心。
董年深哪能读懂一只猫的眼神，又是噼啦啪啦一顿说。
“这次的事情你放心，小镇的人不晓得你是谁，我也另外处理过这事了，不会传到京城去的。这次的事情算了，战争过后如果越九曜还能活着，就回去给你当个外宠，驸马必须让上面那人选，你是一国公主，理应要担起重任，不能任性，总是做这种事情，以后我被你气死了，谁给你擦屁股？你给我长点脑子吧，喜欢是个狗屁东西！”
姬江觅安静听着。
瞧着她那样子，听不听进去不好说，董年深眉头皱得很深，倒底词穷，说不下去了。
他塞给姬江觅一个东西，“拿着，马上给我回京城去。”
董年深递过来的是一块免死金牌。
“不用。”
姬江觅拒绝的时候眉眼很平淡，仿佛拒绝的不是有关她生命的东西，而是一个她所不需的物件。
“给我拿着！”
“谢谢你。”
“快走，迟早被你给气死！”
顿了秒，姬江觅开口：“小舅舅，多帮我照看着些阿九。”
“你不觉得你过分吗？”
姬江觅自动过滤了董年深的话，“只要他不死就好。”
等姬江觅走了以后，董年深一脚踢在木桩上，“死了才好。”
没几秒，“操，好痛！”
临上马车前，越九曜拉住姬江觅的手。
尤甲狠狠地别过眼，真他妈不忍心打醒这个痴心妄想的傻男人。
“这是您的生辰礼物。”越九曜几乎是把画卷塞到姬江觅手里的，而后，他低声：“抱歉，我错过了。”
“谢谢。”
越九曜总觉得她说那两个字的语气不正经，她的笑也别有深意，又想到刚送的画，他更是羞耻地埋低头。
“不用。”
姬江觅的手指轻轻抚过越九曜的脸，在他近几日越来越小的伤疤上停了停，温声道：“记得好好回来。”
“会的。”
姬江觅拎起裙子，上了马车。
越九曜目光那辆马车远去，默默握住拳头。
一定会的。
马车一路离去，车轮滚滚，扬起尘土。
姬江觅展开画卷，上面所画之人正是越九曜本人，还有一行小字。
——生辰快乐，画送您，画上之人也送您。
啧。
姬江觅盯着那画，手指轻轻抚过画上之人的唇，兀自笑了。
画上之人么？
那倒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