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亭子有乏味，草木都闷闷的。空气平淡，让人察觉不到流动。
可越九曜的心不一样，躁极了。
“你怎么……”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姬江觅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脑袋捧住，仰头亲吻。
越九曜的气息全乱了。
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动作，低下头去。
天空湛蓝，一直有夹着燥热的风拂过，云舒云卷。
之后，姬江觅擦了唇角，神色好了些许。
她心情愉悦了，于是拉着越九曜在亭子里坐下，并且跟他讲话。
“先跟你讲两件事。”她的神色挺认真，“第一，记得呼吸；第二，要学着回应。”
越九曜的脸更红了，不自在地移开眼，没答话，却把她的话一一记下。
他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小声问：“能不能告诉我您这三年都去哪儿？”
他知道她安全，是从董年深那知道的，董年深是从丞相那知道的，丞相又是从邓梦媚那知道的。
想起来，越九曜有点生气。
她总是只记得别人。
她连一封信都不给他。
那番过后，越九曜的唇色有些嫣红，十分动人，像是一根猫尾巴草一样轻轻挠着姬江觅，一下一下地撩拨她。
姬江觅还在回味刚刚的那段，听闻他的话，调笑着回答：“想知道吗？那你跟我去看看。”
越九曜不说话。
姬江觅戳了戳他的侧脸。他把她的手推开，冷着脸不看她。
姬江觅弯着唇角笑。
他可真好看，想欺负。
可那人不许，他还推开她，哼哼唧唧说：“不许你碰我。”
“哦，那好吧。”
越九曜磨了下牙，心里涩涩的。
过了会儿，他担心她没了耐性，便主动去拉她的手，小心的抬眸，观察她的脸色，见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才慢慢放下心来。
“能不能告诉我？”
“你去办事吧。”姬江觅语气突然平淡，她把手抽出来，站了起来。
越九曜跟上。
一直跟着她到了门外，越九曜才出声：“你不理我了吗？”
“乖。”姬江觅侧头，轻声哄了句。
越九曜真想大声质问她：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我？
但是他不敢，他一点都不敢。
他不敢质问，也没勇气去听否定的回答。
他所拥有的勇气只够他问一句：“我去哪儿找您？”
“城东那家客栈。”
越九曜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留她，目光突然瞥到了姬江觅脚下的猫，便问：“我觉得这猫好看，能不能借我抱抱？”
“可以。”
越九曜希望能从姬江觅手里接过猫，但是她没有碰那只猫的意思，他只好自己去把二哈抱起来。
猫身软软的，他抱在手里没点分量。
“你回去记得吃饭。”越九曜说。
“好。”
“不要和别人走太近。”
“嗯。”
“我送你回去。”
姬江觅看了眼越九曜，觉得这男人麻烦了，“去办事。”
“很快的，我的人在那边守着，不会让那些商贾走掉，可以吗？”
越九曜抱着猫，看着她。
姬江觅去看越九曜，望进他黑漆漆的眸子，踮起脚尖亲了口他的下巴。
“有空再来找我。”
越九曜被留在原地，机械地抱着猫，直到眼睁睁看着她的马车走远了，他才慢慢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下她亲过的地方。
早知道、早知道他今天早上就该剃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