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两周前,也就是王建国所说的妻子离家出走后的那一天。
我问王建国,“你妻子闹着要回娘家前,她有没有在你们家里进食过什么?”
王建国想了想后答:“有,当时我们是刚吃完午饭就吵的架,我妻子特别爱吃绿豆芽,所以那天中午,我记得我给她烧的是绿豆芽。”
我神色凝了凝,这么看来,刘萍应该是在家里离开后两到三小时之间被害的。
也就是当天下午的两点到三点左右。
之后,我们就刘萍的这个案子,开了一次案情研讨会。
李宇分析说,这可能是熟人作案,动机可能是情杀或者仇杀。
“我们先就死者和她丈夫的社会关系进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身份可疑的人。”
李宇还派出了另一组警员,让他们对抛尸现场范围附近开展大搜查。
可排查了一圈后,我们发现,刘萍这个人的社会关系极其的简单,她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妇女。
自从结婚后和朋友的联系便少了,平时交往的异性朋友更没有几个,根本不可能搞出婚外情这种事情。
按照刘萍父亲的说法。
“我们女儿从小就很单纯,也很乖巧,她怎么可能去招惹什么仇人。”
这么看来,我们原本设想的情杀和仇杀这两条线,便就此中断。
因为刘萍和我们之前接触过的死者不同,她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生活真的很普通和简单。
这时,阿鸟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是激情杀人?”
“会不会刘萍在回娘家的路上,撞到了什么不该撞见的事,凶手所以将她给灭口了?”
我说,“这一点可以暂时先保留。”
是的,我们见过的诡案很多。
你永远想不到有些凶手的杀人理由有多荒谬。
有的时候,他可能只是纯粹的心情不好,而你恰好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把你杀了。
甚至在岛国,在电车里常常会发生一些无差别杀人案件。
一些生活抑郁的人,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就跑去将那些和他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甚至和他并不认识的人乱杀一通。
这时,尚诗雨在沉思了一会后说,“会不会是王建国这个做丈夫的骗了我们?”
“会不会是王建国,其实早就对妻子产生不满,也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向我们伪装了这么一起事情,其实她妻子根本就没闹过要回娘家,而是他将妻子残忍地给杀害了?”
我眯了眯眼,在场的一众警员们面色也都变得有些凝重。
是的,丈夫杀妻的案子,在我们这里并不少见。
而且王建国确实有编造谎言的优势。
毕竟,除了他之外,我们根本无法确定两周前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建国现在所称的吵架后离家出走,只是他的一方之言。
这起吵架没有被其他人目睹,现在妻子已死,我们也没有其他别的途经去考证这件事。
谈到了这里,阿鸟忽的恍然大悟般地道:“对了,所以王建国和刘萍那一天为什么要吵架?吵架的原因是什么?我们可不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我们从王建国这里得到的吵架原因是因为炒菜做饭这样鸡毛蒜皮的事。
而我们从刘萍的堂姐口里却得知了另外一个不同的说法。
那就是,她记得,有一次妹妹刚怀孕不久的时候,她曾去县城里看望过一次妹妹,发现她当时的情绪不是很好。
在她追问下,妹妹才透露了一句,据堂姐回忆,大概是因为王建国最近和厂里的一个女同事走得有些近,所以导致了她发现后,心情总是有些低沉。
不过,当时妹妹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
平时看来,这对小夫妻的感情确实不错,以前很少看到她们闹出吵架的事情。
我不由地眯了眯眸。
厂里的女同事?
这个信息点会不会和案子有关?
尚诗雨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找一找看看,于是当天,我们便去到了王建国所在的那个厂里。
厂长知道我们的到来,很是重视,忙热情地出来迎接我们,对我们的问题,更是有问必答。
当我们提到有没有哪个女同事和王建国走得比较近的时候,他想了想后答:“有。”
他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也是曾经听到厂里的员工这么讨论过,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当我们问及要和这个所谓的女同事聊一聊的时候,厂长却有些遗憾地告诉我们,就在上个月,这名女同事已经辞职了。
不过,他说,他可以去问问有没有人知道那女同事现在的联系电话和地址。
于是,一个小时后,我们便按照厂长给的地址,来到了这名女同事现在所租住的一间小隔间。
这个县城不大,经济也不太发达,这里高楼并不多。
我们去的时候,那名女同事正好刚刚下班,我们发现,她的长相确实很上乘,不仅比死者刘萍长得要好看,也比厂里我们见到的大多数女工人要好看。
她得知我们的来意后,有些不太高兴地答:“谁和我和王建国走得近了,当时他之所以找我,是我们我刚生完孩子不久,正巧他妻子又怀了孕,因为我们当时在一个车间,常常要待在一起,所以他就借机问了我很多如何照顾孕妇的问题。”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王建国可是个标准的好丈夫呢,刘萍能遇到他算她走运了。”
“你们可别瞎听厂里人所说的那些八卦,她们在厂里做的流水线,工作太枯燥,平日里就喜欢乱嚼这样的舌根,我们那里很多男同事女同事都曾这样被她们给八卦过。”
说着,女人手里提着刚买来的菜,打开了面前这间小隔间的房门,一个男子便抱着一个襁褓中的还正在吃奶的婴儿走了出来,询问她今天上班累不累。
我们见状,便识趣地没有再打扰下去了。
走出这栋老楼后,尚诗雨有些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