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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其他类型 > 上了那个天师 > 103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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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一廷觉得他boss是个难伺候的人,难伺候具体表现在于挑剔刻薄喜怒无常以及不把人当人看,这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缺点在自从上次见了柯冕回来之后变得变本加厉更加令人难于忍受,杀伤力仅次于更年期大妈。(毕竟更年期大妈的战斗力是世界性的)

    而让许一廷相当涨姿势的事情在于,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是有一个boss会在半夜打电话给你说他头晕想吐有喝醉酒症状让你在凌晨三点一座空城一样的城市想办法帮他买解酒药。

    如果这件事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许一廷会秉持很严谨的态度告诉对方——你家boss醉翁之意不在药,你要记住,药,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去之前要换一条好看一点的内裤。

    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性质又变得不一样了。毕竟许一廷就是现在马上立即找头猪一头撞死,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苏**oss会有兴趣凌晨三点召唤他过去看他的内裤。

    话虽这么说,可当他使出穿墙术在某药店装了一大袋各种品牌的解酒药,要走时路过避孕套装柜的时候,他还是停下来想了想。

    当然,只是想一想。

    许一廷一向不觉得自己是苦命的人,他没有三岁死爹四岁死娘,爷爷也没有在七岁的时候被日本鬼子杀死,因为他没爹没娘。

    他读书的时候也没有被衣冠禽兽男老师以留堂为由抓去脱裤子摸小弟弟,因为他出生那会儿就被人丢在路边被个老乞丐抚养长大当个小乞丐,根本不需要考虑读书不读书的问题。

    他也不曾遇到在成年后因为找工作屡次碰壁想被潜规则还没人肯潜这种烦恼,因为作为一个乞丐而言,跟流浪狗抢食十次有五次抢赢这种成就感在当时是高于一切的。

    他死的时候只有26岁,对,染上天花,天花在那个连电灯都没有的年代是不治之症。

    他当时躺在尸体横陈中间看着天空,身边到处是濒死的哀号声惨叫声。他闲着无聊转过头看躺在他旁边那个死不瞑目的中年大叔尸体,印象中这个大叔曾经放狗咬过他,即使大叔当时的脸已经溃烂了一大半,但是他还是认得出来。

    于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他愉快地朝大叔咧嘴笑了笑,尽管大叔压根不可能看到。

    然后,当他准备再最后看一眼那片湛蓝天空的时候,却发现天空被一张脸遮住了一个角,而这张脸的名字叫陈皮。

    陈皮说恭喜你,历尽七七四十九世人间磨难,从今往后你又可以重归地府了。

    虽然他完全不了解陈皮究竟说的是不是人话,但当下他还是目光呆滞地,说了句——哦。

    后来通过陈皮的讲解,许一廷也知道了,原来自己曾几何时是地府里的一个鬼差,因为某次喝醉酒不小心把一个本该出生帝皇家的鬼魂踹进畜生道,而被罚历七七四十九世苦难。

    好吧,原来他是被自己坑了。

    那之后他当了几百年地府代理人,闲来无聊他经常会在想,难道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baba吗?筋骨也劳了体肤也饿了,那历尽七七四十九劫之后就没有更伟大的事情来干一下?就这么永远当一个地府公务员?

    总的来说许一廷是一个懒散的人,所以虽然这个问题他经常想,但也总归是想而已,从来没有考虑应该怎么做,直到苏槿卿出现在他面前。

    那天他们谈了很多,很多,相当多,而苏槿卿的话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你有没有兴趣毁灭一下世界?

    毁灭世界,应该够伟大了吧?

    那一刻许一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原来我的人物设定竟然是一个反派。

    总之许一廷从来不曾觉得自己苦命过,但是,今天凌晨苏槿卿吃完解酒药目光迷离把他往沙发上一推在他旁边坐下之后脑袋枕他腿上完全不顾他感受就这么睡了过去。而他则相当惨无人道地保持了这个姿势坐了一夜,结果今天早上苏槿卿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抽了他一巴掌。

    几分钟后许一廷委屈地顶着半张肿脸拖着麻痹了一整夜的腿出门去帮苏槿卿找食物,那一刻第一次想问老天爷——老天啊,为什么我会这么命苦?

    对,苏槿卿的食物一向是交给他来负责,所以他现在才会戴着墨镜靠在自己车旁,在某个小学对面蹲点,看着中午放学时间的小学生们三三两两从大门里走出来,寻找着今天需要的猎物。

    这时他的视线被一个背着书包扎双马尾的小姑娘吸引,那小姑娘正笑嘻嘻转过头对身后的同伴说着什么,两条马尾跟着在半空中轻轻摆动,恩,说实话很可爱。

    但是他一般不会找女孩子下手,毕竟对于一个绅士来说,女性是用来呵护的,不管是小女孩大姑娘剩女还是阿姨。

    然后,他又被一个小胖子吸引了注意力,小胖子正边走出校门边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袋干脆面,不过这也就看看而已,他不会找胖子下手,胖子太过肥腻,曾经导致苏槿卿吃完以后极度不满意告诉他下次再有这种东西让他自己吃掉。

    他很害怕,毕竟作为一个吃牛排都要求七成熟的成熟男性,他对血淋淋的小孩心脏是绝对没有兴趣的。

    最终,他把目标定在一个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正一个人过马路朝他这个方向走来,手里拿着一张试卷,脸上笑容洋溢,大概是考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基于人道主义,他在心里说了一句“小朋友,这回对不起了”,然后挂上一张禽畜无害的笑脸,走了上去。

    是的,心脏。

    苏槿卿每天正午十二点必需吃一个小朋友的心脏,不久前许一廷曾因为拉肚子把这事儿误了15分钟,后来当他去送心脏的时候,苏槿卿仅仅是开了一条门缝,伸出一只手来接。

    许一廷可以对天发誓,这只像被扒掉整张皮的血肉模糊的手,跟那个差不多要被他遗忘的洛成彦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

    上午十点,是宿醉的头痛欲裂伴随纪冉从混乱的梦境中醒来的。

    生锈似的大脑刚刚开始稍微运转,他就感觉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相当熟悉的气味,让他不用动脑子也知道是谁。

    于是习惯性地把被子往上拉,再往那个人怀里拱,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结果闭着眼睛一直到数秒后,他才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什么情况?!我们难道不是翻脸了吗?!

    一瞬间他错愕地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浓黑的眉毛下深深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硬朗的脸庞,这个男人此时正在他旁边侧身睡着。他怔住了,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他醒了柯冕还没醒,说实话在这之前,他还一直以为作为僵尸这种生物是不需要睡觉的。

    很多时候他醒来,那双深邃的眼眸总在看着他,就好像在他熟睡的时候这个人就一刻不曾移开视线似的,不知疲倦也不曾厌倦。

    ——本来像爷长得这么帅的人已经是世间少有,怎么看着这混蛋的脸会有点输了的感觉?

    他足足超近距离盯着男人的脸看了五秒钟才回过神来。

    我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他妈昨晚发生什么了?对了,好像是去参加同学会,喝了点酒,可究竟是什么时候断片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这是酒后乱性??

    不是,他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而且身上……那里……也没有那种感觉……

    好吧,所以他们昨晚睡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等等,这也不是重点!

    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确定这并不是他的卧室。

    床对面是一张黑色的电脑桌,放着一台合着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是无线鼠标,床的右边是白色的衣柜,左边是深色的窗帘。整个卧室非常整洁,衣服被整整齐齐叠着摆在一边,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跟这个男人沉稳的性格一样。

    他意识到原来这是他第一次来柯冕的房间,这里确实充满他熟悉的气味,攥了攥手里的被角,他再次将视线移回男人的脸上。

    卧室里很安静,而因为男人是不需要呼吸的,所以仅仅这么是闭着眼睛,就让人产生这个人可能永远不会再醒来的错觉。

    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手指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轻轻地移过去,碰了碰男人的鼻梁,下一个瞬间又做贼心虚地缩了回来。

    当不自觉地咬得下唇有些疼,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看着移不开视线,或者,他开始有点明白往常自己睡觉的时候这个男人是怎么看他的。

    无法自控的感觉其实并不好,这证明他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不归他管。

    纪冉以前一直觉得,如果爱情这东西要分胜负的话,难道不是谁最装得若无其事谁最扮作淡定自如谁就胜出吗?

    现在他才知道,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根本没有人会赢。

    ——我可以在胜利者的面具背后哭着看着你,却不能容许你败在那些无耻的混账面前。

    纪冉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许自己作为累赘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一个大老爷儿们被另一个大老爷儿们当作小宝贝来保护?这简直是笑话。

    他将视线从男人脸上移开,轻轻地掀开被子,光脚下了床。他弯腰把自己的鞋子拿上,就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悄悄地离开了男人的卧室。

    ——你已经背负得够多,根本没有必要再背负我……

    当纪冉轻声把关上门,床上本来正熟睡中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盯着那道紧闭的门,仿佛通过它还能捕捉到那一抹刚刚离开,却久久占据他心灵的背影。

    纪冉做贼一样在门口穿好鞋子准备好开溜,结果这一打开门,竟看到张小飞同志拿着手机站在外面正准备敲门。

    跟他碰个正着,张小飞也吓了一跳:“师父??”

    “……”

    盯着张小飞,纪冉没有说话,竟然有种不知哪来的心虚。

    卧槽,为什么会心虚??老子难道不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干么?

    张小飞也没空去想他家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深奥的问题,直接问了:“师父!柯灵在吗?”

    看他紧张兮兮的,纪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回头看了看屋里:“没看到她,是不是去学校了?”

    张小飞手里攥着手机,摇着头说:“我们昨晚本来约好今早一起去买豆浆油条的,可是我打了她一早上电话她都没接,后来直接关机了。”

    听到这里纪冉眉头紧皱,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转身回屋里,走到柯灵卧室门前就开始敲门:“柯灵,柯灵你在么?”

    张小飞跟了过来也帮忙拍了好几下,在发现始终都没有人应,他脸色愈发凝重地看向纪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纪冉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掰,打开了门。

    风吹动透明的白纱窗帘,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温暖美好,可是卧室内确确实实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柯冕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知道即将面对的是谁,纪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面无表情地回头,对上身后那个男人的目光。

    看着他,柯冕沉沉地说了句:“我手机忘车里了。”

    此时,停车场内柯冕的车中,放在置物格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收到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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