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看好了。”
钟牧说完再次丢下石子，这一次沐卿卿特意没有去看那些如幻影般的手。而是将目光锁定在石子上，只要记住石子移动的轨迹那么也就不难推算出最后的答案了。
然而结果证明，她还是想太多了。
她甚至连石子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有看见，更不用说移动轨迹了。到最后，眼前就只剩下不断挥舞着的手掌残影了。
“小娃娃，看清了没？”
看清个鬼啊！
沐卿卿心里吼道。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我可以场外求助吗？”沐卿卿小声问道。
“场外求助？你的意思是问他们两个？”钟牧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两人。
沐卿卿可怜兮兮地点了点额头。
“嗯……不行！”
靠！
“好吧，我选左手。”
既然怎么说都没用，那就只能随便瞎选了。
“左手吗？”钟牧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淡淡问道。
嗯？这表情……难道有诈？
“等等，我选右手！”
“小娃娃，看来你对自己还是不够自信。说吧，到底选哪个？”
沐卿卿咬了咬嘴唇，她是最烦做这种选择题了。没有丝毫逻辑，完全就是靠蒙。最关键的是，你还必须要做出选择。
“左手，不变了！”
狠了狠心，沐卿卿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第一次的答案。至于有没有猜对，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沐姐姐，相信自己，你一定能猜对的！”身后传来月玲高昂的助威声。然而站在她身旁的李星云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钟牧点了点头，随后将右手放在背后，只留下握紧拳头的左手在沐卿卿面前。
“那老夫可就打开了。”
说罢，他缓缓张开了手心。
这一刻沐卿卿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比当初用电话查高考分数还要紧张。毕竟高考查分你至少心里还有点底数，可现在这个，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伴随着钟牧那张满是褶皱的手心慢慢展开，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起。
“果然是这样……”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沐卿卿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感到意外，只能说这一次幸运女神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小娃娃，看来你的运气并没有他们两个好。”钟牧面露遗憾之色。如果可能，他并不介意多放一个名额。
只是这南院也有南院的规矩，有些事情他也无法改变。
“怎么会这样？”月玲此刻的心里也是一阵难受，猜错答案这也就意味着沐卿卿将失去此次试炼的资格。那么接下来的测试她也没有机会参加了。
“哎……”
一旁的李星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不远处站立着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沉默了片刻，沐卿卿微微抬起了额头。同时对身前的钟牧行了一礼。
钟牧淡淡地点了点头，刚想安慰她几句。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对方右手的无名指上。
行完礼后，沐卿卿正要转身离开，却不料手臂被人一把给抓住了。回头一看，抓她的人竟然是钟牧。
“前辈您……”
沐卿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抓自己，疑惑地望着他。
此时的钟牧正一脸震惊地盯着沐卿卿的右手，原本就不大的眼睛鼓的圆圆的，就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小娃娃，老夫且问你。你这手上的戒指……是如何得到的？”钟牧压低着声音，说话间竟然有些颤抖。
沐卿卿被他突然变化的样子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反应，开口说道：“是……别人送给我的。”
“别人送的……别人送的……”
钟牧喃喃自语着，目光又在那枚戒指上看了一眼。
没错！
钟牧只觉得额头一滴冷汗滑过。他没有看错，眼前这女娃娃手上戴着的正是南院执剑长老独有的——空幽神戒！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空幽啊！除了泫逸上神本人，整个修行界还有谁能将它戴在手上？
“等等！这女娃刚说这戒指是别人送给她的？难道说……”想到这，冷汗再次从他额头滑过。
“小娃娃，你可还记得送你戒指的人长的什么模样？”钟牧小声翼翼地问道。脸上的表情哪里还有先前的长辈模样。
沐卿卿此刻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了钟牧的问题：“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衫，年纪大概在三十几岁的样子。”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钟牧的语气再次变得颤抖起来。
沐卿卿歪着脑袋想了想：“他好像说他叫泫逸。”
轰！
听到这，钟牧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巨响。这一次足足让他楞了一分多钟。
果然，送她戒指的人真的是执剑长老他老人家。其实钟牧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毕竟空幽神戒乃是上古神物，没有泫逸上神的同意，别人是根本无法触及空幽的。更不用说直接佩戴了。
钟牧缓缓抬起额头，此时此刻他看向沐卿卿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空幽神戒的意义绝不是一件上古神物那么简单。要知道即便是泫逸上神的那三位亲传弟子，都不曾有资格拥有它。
可如今，它却被戴在了一个平凡女子身上。可以想象这女娃娃对于泫逸上神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了。
然而让钟牧不明白的是，既然执剑长老对眼前这个女娃娃这么看重，那又为何让她来参加南院的招收测试呢？而且看这女娃的表情，似乎也并不知道空幽神戒的来历，甚至可能连泫逸上神的身份也不知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他既然已知晓此事与泫逸上神有关。自然是不可能再将这女娃娃给淘汰了。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南院执剑长老亲自给予空幽神戒的人。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阁官了，就是四位掌院亲自前来，那也要恭敬的行上一礼。
于是，钟牧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长衫，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双手交叉并拢，对着沐卿卿恭敬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