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咬着唇瓣，丝丝痛觉不断刺激着大脑，让薄凌擎勉强能保持清醒。
他已经不知道被河水冲出了多远，身体一直侵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早已变得麻木。
一开始还能勉强躲避着河床中凸起的岩石，到后来也只能听天由命。把身体完全交给流水，任由自己的身体像是一块破布，被水流抛起又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感觉到流水变得平静下来。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想要就这样静静的在水中安眠。
蓦地，苏暖暖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他忽然想起，自己被河流冲走之前，似乎看到苏暖暖也跳入了河中。
“暖暖，暖暖。”
心中不断默念着她的名字，薄凌擎的求生意志终于觉醒了。他必须去救苏暖暖，现在能救她的人只有自己。
在这份信念下，薄凌擎终于成功的游到了岸边。虽然眼皮重的像是灌了铅，但他仍旧咬牙保持着清醒。
如果苏暖暖也跟着他跳入河中，那她很可能也会被河水冲到这里。就算已经变成了尸体，也不能让她泡在这冰冷的河水中。
忽然，漂浮在河面上的东西引起到了他的注意。是人，不会有错的。
虽然连视野都模糊了，但薄凌擎还是咬着牙，重新跳入了河水中。
“这，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漂浮在河水中的的确是苏暖暖，但温柔竟然在她的身边。
温柔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否还活着。不过苏暖暖的胸口却微微的起伏着，很显然还活着。
难道发生了奇迹，苏暖暖的水性很差，几乎不可能活下来。但是，她分明还有呼吸，而且看起来似乎并未溺水。
这时，薄凌擎忽然注意到，苏暖暖虽然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中，但头部却始终浮在水面上。温柔虽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但她的一只手还紧紧的拖着苏暖暖的身体。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薄凌擎才勉强将两人拖到了岸上。看着一动不动的温柔，他的心中变得矛盾起来。
温柔，一个想要取他性命的杀手。她和苏暖暖都没有意识，现在只要把她丢回到河里，那他和苏暖暖便能一起活下来。之后只要想办法从这里离开，就可以当一切都未发生过，继续愉快幸福的生活下去。
让她回到河里，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的手已经搭在了温柔身上，但却始终无法进行到下一步。
她想要杀死自己是事实，但她同样也救了苏暖暖。如果不是她，苏暖暖肯定早就溺水了。
用力的咬着唇瓣，薄凌擎怒吼了一声，松开了抓住温柔的手。
如果这样杀死温柔，即便苏暖暖并不知道，那他也会一辈子生活在自责与愧疚之中吧。
终于，薄凌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哪怕他会被醒来的温柔杀死，他也不能在这里动手。
薄凌擎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他也无法再维持意识，倒在了苏暖暖的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