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未说出口，但薄凌擎心中却很清楚，他会救温柔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苏暖暖。
温柔虽是冲他来的杀手，但通过这些时间的接触，他看得出她并不是一个冷血之人。
无论是在河水中舍命保护苏暖暖，还是为了不让苏暖暖发现真相，而频频放掉最佳的动手时机。这些事情，无一例外的说明着，她不希望无关的人受到牵连。
对于理应把任务视为最重要事情的杀手来说，温柔正如她的名字一样。
“暖暖，你早就知道我是杀手了？”
温柔又将目光转向了苏暖暖，从她刚刚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早就已经发现了。
苏暖暖没有隐瞒，轻轻的点了点头。
“温柔姐，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和你挑明。”
温柔轻轻的摆了摆手，她并不认为苏暖暖的做法有任何对不住她的地方。相反，如果她把事情挑明，或许她早就对两人动手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杀手，为什么还要特地救我。你应该知道，我的目标就是杀掉薄凌擎吧？”
温柔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苏暖暖，她无法理解她的做法。
“还是说，为了我这样无关紧要的人，你甘愿让薄凌擎面对被杀掉的风险？”
苏暖暖轻轻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其实，我一直有种感觉，温柔姐你是不会对他动手的。”
这一句话，像是触到了温柔内心的痛处，让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我可是一个杀手，为了达成任务可以不折手段，就算连你一起杀掉也在所不惜。”
苏暖暖的表情十分平静，她歪着头，轻声反问着。
“温柔姐，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们恐怕早就死掉了吧？”
闻言，温柔哑口无言。正如苏暖暖所言，她有不止一个机会将两人杀掉。但是，她却像是鬼迷心窍了一样，一次次将机会错过，甚至为了救下苏暖暖而主动犯险。
“我还真是个没用的杀手，不但被猎物救了，而且还被当成了根本无法下手的废物。”
温柔的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容，她此刻方才意识到，她作为杀手有多么不合格。
“温柔姐，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当杀手。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个冷血之人，为什么要选择这条伤害别人的路？”
苏暖暖的话让温柔沉默，垂着头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如果有选择，谁又会去做这种遭人怨恨，迟早会遭报应的职业呢？
“暖暖，有些事情，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走这条路，现在我恐怕早就已经饿死在街头了。”
苏暖暖轻轻的叹息着，对于温柔的话，她感同身受。有些时候，自己根本无法选择前进的道路。能够选择的，就只有活着和死亡。
“温柔姐，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温柔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凄凉，在苏暖暖耳边幽幽响起。
“已经晚了，当我选择走上这条道路，便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