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猛地直起身子，看向温柔的眼神变得十分严肃。
“温柔姐，只要你有回头的心，就一定会有办法。我们也会全力帮助你，无论对手是谁，都不是问题。”
苏暖暖对杀手的世界了解不多，在她看来，温柔是担心身后的组织。在很多影视故事中，杀手一旦退出，便会被视为背叛，成为必须清除的目标。
“暖暖，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温柔默默的叹了口气，或许是苏暖暖太过善良，才不懂她所犯下的罪恶。
“我的手上沾着许多人的血，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替那些人的亲人朋友原谅我。”
温柔低着头，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像我这种人，只能抱着随时被杀掉的决心继续走下去，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闻言，苏暖暖咬紧了唇瓣。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温柔的肩膀上究竟背负了多少重量。
就算她改邪归正，就算她不用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那些沾满了双手的血，无时无刻不在惩罚着她。
“即便如此，我也想劝你回头。”
蓦地，苏暖暖大声喊着。
“如果不回头，那不是什么都不会改变？而且，就算没有你，那些被盯上的人，也会死在其他杀手的手里。我相信，比起死在他们的手中，那些人更愿意被温柔姐杀死。”
温柔沉默了，一直积压在胸口的巨石仿佛顷刻之间坍塌。
正如苏暖暖所说，比起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她的手法要温柔的多，至少不会让被杀死的人太痛苦。
“温柔，我们从这里出去以后，你就去自首吧。”
一直倾听着的薄凌擎忽然开口。
“我会委托律师，替你争取一个最轻的刑罚。”
温柔紧紧攥着拳头，这是一条她从未设想过的道路。放在以前，比起接受审判，她宁愿选择死亡。但是现在，薄凌擎的提议却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就算这样，那些死掉的人就能原谅我吗？”
温柔低声呢喃着，在她看来，就算是死也无法抵消她所犯下的罪恶。
“温柔姐，我不敢说他们会不会原谅你。但是，正因为如此，你更要背负着他们的不甘与怨恨，一直走到生命的终结。”
“我相信，那些死掉的人们，也不希望看到你一直躲藏在黑暗之中，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温柔紧紧咬着唇瓣，她的内心深处不断的挣扎着。
“我知道了，我会去自首。不过，希望你们答应我一件事，不要给我提供任何帮助。”
温柔的目光转向了薄凌擎，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希望受到公正的审判。无论是死还是一辈子被关在监狱中，这都是我必须背负的，也是我给那些被杀死的人的交待。”
薄凌擎没有犹豫，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我像你保证，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好了，我们没有时间继续休息了，快点出发吧。”
温柔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能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