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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都市言情 > 重生之舅舅在下 > 124第五十章 生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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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在橱柜边拿碗筷的父亲,他听到我的声音立马就转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只碗和几双筷子,脸上是我最熟悉的慈祥的笑,随即正在炒菜的母亲也转了过来,手里拿着锅铲腰上围着围裙,热气蒸腾得美丽的脸颊上泛出好看的红晕,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最童真的年代。

    很多年前这一幕几乎天天都会上演,那个时候我还在念小学,每次回家进门总是会闻到厨房里溢出的香气,我连书包都舍不得放下就直奔厨房,心里想着能不能在开饭之前先偷吃一点,结果每一次都被手拿锅铲腰围围裙的母亲杏眼一瞪就怕得缩回了手,然后在一旁打下手的父亲就会扮演安慰我的角色,把我牵着出了厨房,偷偷塞两颗糖给我,这是我们家一个不同于其他家庭的地方,别人家多是慈母严父,我们家就正好相反是慈父严母。

    后来成立了衣尚,随着生意的蒸蒸日上夫妻俩合作下厨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连在一起吃一顿饭都成了奢侈,我曾经有过一个很天真的想法,我想回到以前那种一家三口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窘迫生活,少些攀比,少些浮华,少些虚无,但是会多一些最原始的家的温暖。

    现在我眼前的这一幕又多了很多的不同,我长大了,而面前的这两个人却老了,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太多残酷的证据,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真正觉得我有多怀念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岁月。

    “是以隽打电话给我们要给你一个惊喜的。”父亲脸上的笑容更深,嘴边包子褶子一样的法令纹和眼角牵出的鱼尾纹交相辉映显得他比一个多月前我离开a市时更加苍老,看来那几笔订单是真的很大。

    “易尧快出去,厨房里油烟大,会熏得你身上全是味道。”母亲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转了过去照顾她锅里的菜,一边翻炒还一边回头叫我出去别弄得一身的油烟味。

    我应了一声想退出厨房,父亲正好要去饭厅布置碗筷就上前来和我一起出去,我赶紧伸手接过碗筷想帮帮手,没想到父亲的灵活程度和他的外表完全不成正比,身形一闪就躲过了我的动作,还给了我一个自信的笑容:“寿星公今天不用做事。”

    我笑笑也就不再勉强,跟着父亲一起穿过客厅去往饭厅,以隽正站在饭厅的角落里打电话,听内容好像是事务所的事,看到我们进来后冲我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父亲一心布置他的碗筷没怎么在意,我寻了个位置坐下,父亲布置好碗筷之后就又钻进厨房去打下手去了,饭厅里就只剩下我和以隽两个人。

    我一直静静坐在一边等以隽打完电话,心里祈祷着事务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很快以隽就打完电话踱到我身边,我想伸手搂搂以隽的腰又突然想到这屋子里可不止我们两个人就尴尬地收回了手。

    以隽见我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就挨着我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忌饭厅随时会有人冲进来就趴我耳边亲昵地说:“怎样?这个惊喜还不错吧?”

    我吓得一个哆嗦,以隽的胆子也太大了,赶紧把以隽的手从我脖子上扒下来,让他坐好之后才缓缓道:“我妈他们本来事情就多还要他们来回奔波真不太应该。”

    其实我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心里别提多巴望着我的老父亲和老母亲能够陪我过生日呢,但是另一方面也真的是不希望他们这么劳累。

    以隽闷了两秒钟之后才继续道:“我还不了解你?超级复杂一个矛盾体。”

    我扯扯嘴角对这个新的外号不置可否,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是这样一个矛盾体呢,明明想做一件事想得不得了,但是又碍于某些原因一直不敢去做。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一挥手主动制止了这个话题,一想到刚才的电话就追问道,“事务所没事吧?刚才和谁打电话呢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以隽摆弄了一下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份需要我签字的文件而已,不急。”

    我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位大厨就端着杰作进来了,我和以隽不约而同地起身帮忙,刚才的话题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

    等到所有的菜都上齐了之后我才惊叹于夏以飞女士深厚的功力,这样一桌子菜少了大半天的功夫哪里上得了台面,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暖。

    大家都坐下来吃饭,寒暄了一阵之后母亲的一句话打破了良好的家庭氛围:“你们两个单身汉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怎样照顾自己,我在a市离你们也远,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这么担心。”

    很明显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们该考虑各自的婚姻大事了,只不过母亲没有明说我和以隽也不好怎么表示,只能笑笑,然后保持沉默,以隽的反应倒比我正常很多,或许这是我第二次经历被逼婚的情节心里多少有些堵塞的原因,一旁的父亲可能看出了我的脸色不太好看立马就接口:“吃饭呢说这些干什么,以隽的厨艺不在你之下,你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一家之主发言了母亲也不再说什么,还是热情地给和我以隽夹着菜,僵硬的氛围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我偷瞄了以隽一眼发现他还是镇定得不像话,真不知道他是怎样保持这种入定的状态的。

    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以隽突然在桌下踩了踩我的脚,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停下了扒饭的动作想问问他,这时以隽早已放下了碗筷,似乎真的是有话要说,而且对象不止我一个人,是这张饭桌上的所有人。

    “姐姐姐夫。”以隽叫了坐在我们对面的两个人,父亲和母亲同时停了吃饭的动作望向我们这边,以隽浅笑一下继续说,“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说。”

    大家都没说话示意以隽继续,以隽顿了一下又说:“我想姐姐和姐夫支持易尧开投资公司,这段时间在事务所我看得出来易尧工作得不是很开心,毕竟会计这一块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我也不能一辈子都束缚着他,所以我想还是让易尧做一点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一些。”

    此话一出我完全愣住了,心说以隽怎么知道我打算开投资公司,这件事我可是谁都没说过,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难道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说了梦话?

    在我对面的两个人比我定力好多了,一听以隽这样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就欣然接受了,父亲还问道:“资金方面有问题吗?上次易尧投了一千五百万给衣尚,正好这次易尧想开投资公司我就把那笔钱拿出来支持他。”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事先和我们商量商量,风险问题你们评估过了吗?资金支持绝对没有问题,我只是希望易尧你能够想清楚这样做的可行性,如果可行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母亲也笑着说,但我始终觉得这笑有些不简单。

    我稍微缓过来了一点,这才把整件事情理清楚了,以隽说的“惊喜”应该是开投资公司而不是这一餐庆生宴,他一早就看出我在事务所呆得不耐烦了,我不好说出口的话他帮我说了出来,而面前这两位我的至亲就是促成这件事的关键,他们这是把我摆上台,还给了我台阶下,就冲着这份用心良苦我也没有理由不顺着台阶走下来。

    想了想,果然以隽才是最了解我的人,他那句“超级复杂的矛盾体”看来指向的正确方向在这里,至于资金问题,我当然不能要衣尚的流动资金,虽然股市里的资金暂时不能动,房产方面我也没打那个主意,那么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找人注资,而这个人选我也早在这个想法成型时就在心里想过无数遍了。

    我正想开口解释资金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时以隽就抢先我又开口了:“至于资金问题我想易尧有他自己的办法,对吗?”说着把头转向了我,脸上是无比信任的笑容。

    我也笑了,事到如今我真是不佩服以隽都不行,我心里的想法或许他更清楚过我,投资公司是我上辈子干的行当,公司结构和人事安排我比谁都清楚,真要开投资公司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不过心里仍旧有些说不清楚的不舒服。

    回复镇定之后我才说道:“资金方面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衣尚现在供货量大需要的流动资金自然也不少,那一千五百万就当我在衣尚的长期投资了。”

    母亲还想说点什么被眼疾手快的父亲一把按住了,她看了看我们轻轻叹了口气也就只好作罢,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端起碗继续埋头扒饭,但我明显感觉到饭桌上的氛围有些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这顿饭吃完父亲母亲就说要赶回a市,我也没有挽留他们,毕竟机票改签也挺麻烦,就和以隽一起开车送他们到了机场,看着他们进去之后我才寻了个机会和以隽开诚布公地谈了谈。

    以隽赶着回事务所,我也酝酿着该说些什么,刚一上车以隽居然先我开口,用的是他一贯的调笑语气:“怎么这个惊喜还不够大吗?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系好安全带,沉默了几十秒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事务所做不下去了?”虽然知道答案,但不问出来我的心里始终很不舒服,就像堵了个东西在喉咙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以隽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看着窗外,似乎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我也耐心等着,知道以隽有时候就是这样子,他可能也需要一点时间组织一下要向我怎么交代。

    一直到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以隽好像才回过神来知道刚才我问他的话他还没有回答似的,不过他此时的表情和刚才开玩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严肃了很多,仅仅是看他的侧脸我都觉得以隽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果然,以隽开口就是一句让我很吃惊的话,他淡淡地说:“你在事务所的表现很正常,工作方面也渐渐上了轨道,但是我始终感觉你是不是不太想和景齐扯上什么关系,或者说是不太想和王爵扯上什么关系?”

    本来我想立马解释一下,但是这样未免会有狡辩的嫌疑,所以我冷静了一下才说:“有些事情其实我并不太想提起,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也只能告诉你说我确实不太想和王爵扯上什么关系。”

    “原因?”以隽挑了挑眉,几乎是立马就追问道,但是想想他又补充了一句,“算了,你都说了不太想提起那我一味地刨根问底也没什么意义,你想说的话早就和我说了,何必等到今天。”

    我苦笑了一下,那种事情要我怎么开口,但是交代必然是要给一个的,所以我咬了咬牙,尽量把事情简单化地说:“以隽,你该知道景齐是一个多庞大的集团,而王爵是景齐的话事人,他还掌控着整个马宏家族,我不想和他有牵连是因为我知道这样的人我惹不起,既然惹不起那么就只有躲了。”

    “那为什么当初我说要把业务归还给王爵你又不肯呢?”以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认真开着车,似乎这个问题也是他不经意间问出来的一样。

    “事务所是我送给你的,可是难道你认为我把它送给你只是希望你能开心这么简单?抱着一个入不敷出的会计师事务所过日子你能开心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又说,“的确,从一开始我也没指望着事务所能够赚钱,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你不用出去给别人打工受那份气。你知道吗?从十一年前我在医院重生的那个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想把你护在羽翼下,但是渐渐地我发现你要的其实没有那么单纯,你也想做出一番事业的不是吗?那有什么是给景齐集团做报表和审计更能激发你的斗志的呢?”想起这十几年来我们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我的情绪就有些不受控制了,语调不自然地拔高,我似乎是在向以隽宣告我对他的那一片赤诚之心,“我也有想过在离开景齐的时候就把那一大盘业务还给王爵,但是人就是很贱,明明很想要却又扭扭捏捏地拒绝妄想树立一个清清白白的形象,有时候有些帽子戴久了就不容易取下来了,如果王爵收回业务,你想过后果吗?”我看向以隽,他的脸色起了一丝变化,但是愣是憋着没有开口,我叹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本来就足够污浊了,能有几个人是干干净净的?

    “事务所会被打回原形,甚至关门大吉。”这个时候我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车厢里的氛围也比较浓重,我不太想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所以语气也不自然地软了下来,“外界会猜测为什么和景齐合作得好好的会突然变成这样,这件事景齐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是我们的事务所会,这是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你忍心看着它凋零破败吗?”

    “易尧,这些我都知道……”以隽顿了顿,忽然自嘲着笑了笑,话锋明显转向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地方,“老毛病又犯了,明明说过无条件信任你的,可能是整天对着一大堆的数字脑子有些不清不楚了。”

    以隽这是想偃旗息鼓了,我也没理由不接受,想了想也挤出一个温和的笑,伸手过去在以隽眉间摸了一下,轻声道:“这道疤淡了很多,几乎看不见了。”

    以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我也不想把刚才那个话题继续下去,便回了我一个清浅的笑:“这只能证明你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回来的膏药很有效。”

    以隽口中的“膏药”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祛疤霜,国内没得卖,效果也真是名符其实的好,以隽坚持用了几年额上的疤越变越淡,但是最近好像是到了一个瓶颈期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没什么进展,或者是当年那道疤实在太深,深到世界顶尖的技术都无法完全修复,这样已经是发挥了最大的效用。

    “停了不要再用了吧,正好和我额上的疤配成一对。”我调笑道,“多么有默契的伤口。”

    以隽也咧开嘴笑了,不过不是调侃我而是问了我一个我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北京?”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北京?”这可神了,我心目中给我投资公司注资的人选是北京的张总没错,不过以隽只不过和张总有过一面之缘就能猜透我的心思真的让我大吃了一惊。

    “这还不简单,这么多年了,我看啊就你和那北京的张总一直保持着联系,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人选。”以隽顿了顿,“或者说你应该有更好的人选,只不过你说了不想和人家扯上什么关系。”

    我哑然失笑,以隽继续道:“明年春节的时候我要去新马泰旅游十天。”

    我有点适应不了以隽这么快的转变,一时之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想拉上我出国去玩一圈,便茫然问道:“怎么突然有这个心思了?”

    以隽打方向盘拐进事务所楼下的地下车库,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放心,这件事没你的份,本来如果你继续留在事务所倒是可以算上你一份,但是既然你马上要准备开投资公司的事了也就被排除在外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涎着脸追问道:“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

    以隽呵呵笑了几声,把车子停稳当了之后才告诉我:“是这样的,刚才吃饭之前一直负责和我接洽的景齐的一个负责人告诉我,因为这几年咱们事务所和他们公司合作得非常愉快,所以明年春节的时候就邀请事务所所有的会计师去新马泰十日游。”

    “就是那份需要你签字的文件?”我问。

    以隽点头:“嗯,我需要统计完人数然后最后签字盖章。”

    “也好,免费出国去玩,景齐的手笔还真大,咱们事务所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号人了吧,还新马泰十日游,王爵出手果然还是这么阔绰。”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这趟新马泰十日游有些不单纯的成分,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不过时间还早着呢,倒不急于一时去搞清楚王爵这次想玩什么花样。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去,但是想想我不去始终不太好,容易给人落下话柄,以后的合作就可能出现嫌隙。”以隽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说着,“我还指望着事务所一直这么兴盛下去呢。”

    以隽这些年来也长进了不少,至少在人情世故方面他精明了很多,知道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想做为了商业上的利益你也不得不做,我自然是深谙这个道理,可是我没想到以隽在这方面竟然也成精了,这倒是让我颇为意外。

    “有你在要想不兴盛都不行。”我也解了安全带下车,和以隽一起进电梯上楼,想了想还是负责任地说,“我也把手头上的工作汇总整理一下,咱也是有始有终的人不是?”

    以隽笑着调侃我:“我还以为又要给你收拾烂摊子呢。”

    “烂摊子是没有了,不过以后我投资公司的报表可就交给你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事务所所在的楼层,以隽率先走了出去,还回眸一笑道:“先说服人家愿意出钱再说吧。”说着就径直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这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我笑得很夸张,张总那种人我太了解了,这种只赚不赔的买卖他不做就是傻子了,这些年我提供给他的情报从没出过错,相信他对我的信任也是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只要我开口,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2012—08—27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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