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还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看得特别顺眼？你告诉我,我改！
“叫什么名字？”总教官上下审视完毕，无视宋砚满脸惨白,开口问道。
条件反射立正站好,宋砚大声回答：“报告！我叫宋砚！”
教官你敢不敢不把问句问成命令语气……
“很好，很精神。”教官欣赏地拍拍宋砚的肩。然后他转身看着站满操场的新生,“这位同学就是你们学习的榜样！人类的未来在星辰大海，即便不为星球的开拓上前线奋斗，你们也要知道前线的战士们每天是怎么过的！听到了吗！”
整个操场顿时肃然，“听到了！”
“大声点！”
“听到了！！”
“哼，一个二个都没吃饭？四团在场全体！给你们的兵示范一下什么才算大声的回答！”
“到！！！”站在各个方阵前的教官声音如雷,轰隆隆作响。
总教官目光从第一方阵扫到末尾,接口说道：“很好,现在总算有点精神了。全都把精神给我打起来，站好！”
“我知道你们有人恐高，也知道有人玩过类似羽匣的飞行工具，更有人直接上手操纵过羽匣。我在这里给那些有经验的人放句话，既然你们有经验，那么我的要求自然更高，不合格的就站到其他人全部训练完！明白没有！”
“对了，我叫曲功，你们可以叫我曲教官。背后取外号也可以，别让我抓到。好了，现在都打起精神看清楚示范！宋砚，过来。”曲功转向宋砚。
宋砚双脚微微发抖，哭丧的表情简直拦都拦不住。
曲功从装备车上取出一个羽匣，走回来站到宋砚身边，“恐高？”
忙不迭点头。对啊教官，求你放过我……
“没事，我以前也恐高。”曲功爽朗一笑，“习惯就好。等会多跳两次，以后就不恐了。”
这不是早上吗？怎么天就黑了？宋砚满脸绝望的望着笑得跟朵黑百合样的曲功。你以前也是这样治好恐高的吗教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何太急！
“抬手。”曲功把宋砚的手往上提了提，然后把羽匣绑带穿上去，“大家看清楚，羽匣穿戴虽然简单，但是中间活动的扣有很多，所以在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如果哪个活动扣被卡主了……”
“还有这里，”四条绑带扣好，曲功拉着宋砚转身，指着他背上的羽匣，“这边是羽匣的控制口，可以设定羽匣打开时间。但是战场上环境瞬息万变，手动操纵羽匣是一个合格空降兵的必备技能。”
背后，是背了个定时炸弹么。宋砚感觉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就算现在还站在地上，可马上就要上刑场了。不恐高的人完全无法理解恐高人士对于高空的恐惧。
“好了，去吧！”曲功拍拍宋砚的肩膀，鼓励的笑。飞鸟2悬停在半空，静候。
“我去……”不了。宋砚哀求地望向曲功，弱弱哀求。就算是死刑，也求给判个死缓成不？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吧教官！
众目睽睽之下宋砚还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静，他小声地求饶：“教官，我真的恐高。到了上面我连抬脚的动作都做不了，而且我以前见都没见过羽匣，让操纵过的同学先来吧……”
曲功笑容不减，“没关系，我会全程陪同。男子汉就该向恐惧发起挑战！”
恐惧有那么容易克服还会成为心理疾病？教官你别揪着我不放行不行？为了自己的性命！宋砚抬起头，“教官，你肯定看出我恐高了，选其他人不行吗？”
“在场恐高的人不止你一个。今天所有人都要尝试，也没有针对你。上不上去！”曲功收敛笑容，横眉怒目瞪宋砚。混小子，非要硬来才听话？
“我去！”年买了个表！别以为你是教官就可以随便耍横，欺人太甚！
后面的硬气话宋砚没能说得出来。
曲功已经开始用杀气压人。冷厉压抑的气息帮宋砚做出决定——相比现在就死在教官手上，登机跳伞算是死缓。
“我去……”tat欺负没上过战场的小孩子教官你太不像个男人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宋砚一去兮不复还。从天而降兮没人接，怨念不散兮夜半找你偿！
背着小巧的羽匣脚步却显得特别沉重的宋砚在教官的押解下踏上飞鸟2的机舱大门。
“砚台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教官吗？为什么要反复问他？”老贝疑惑转头，看向身边的齐楚一。你会读唇，也给解释一下呗。从国外回来的洋小伙求知欲很强。
齐楚一表情肃穆站姿严整，他用眼角余光瞟了眼老贝，“中文八级考试内容，你才从国外回来不懂。”
一方阵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中文八级……
就连站在最前面的教官都没忍住嘴角抽抽。
给学生用的羽匣全都是事先调好的，宋砚毫无意外的被曲功从飞鸟2上踹下来。哪怕全程他僵硬得跟沉水石头，连分毫曲功的优雅霸气都没有，羽匣打开降落的时候仍然让他收获了许多掌声——别管是不是被踹下来的，就凭这先锋的名头就配得上掌声。何况羽匣真的很炫啊……
背后黑色羽翼大张缓缓降落，宋砚面冷如冰，自然就有了一股气势。虽然事实很搓的是他完全僵硬得连脸都控制不住了。
好在曲功没再为难他让他再做次示范。在宋砚拙劣技巧下显得比之前更帅气耀眼的总教官挥手示意一方阵快过来领人，“来两个人把他扶回去。”
接到指示，方启和赵莫赶忙上来把人扶回去。
“已经下来了，没事了。砚台快回神。”赵莫轻轻摇晃宋砚，想要招回这个双目无光之人的魂魄。
一方阵的教官看清了宋砚的模样，也没为难他，让二人扶着他到旁边坐下休息。当初长官比这情况还严重吧？没什么表情的一方阵教官陷入每每总能治愈自己的回忆中。
想当年，长官还不是长官，那个时候的他多么天真可爱纯洁无邪……
“小砚……”无神的眸子突然动了，渐渐亮起神光。宋砚虚弱的喃喃，“我是不是死了？”屁股上被鞋踢的地方感觉如此清晰深刻。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被踢之后的任何事情。
“没事了砚哥，你已经下来了。”小砚抱住宋砚的脖子，用脸蹭他，“已经下来了，没事了。”虽然和小砚接触并没有触感，但他不停的安慰让宋砚渐渐恢复平静。
坐在地上休息了大概十分钟，宋砚总算缓过神来，从高空坠落的恐惧中脱离。然后他就听到……
“齐楚，到你了。快去快去。”老贝就在齐楚一后面一个。不恐高的熊孩子一个劲儿地催促，他还没试过真正的羽匣什么感觉呢！
齐楚一慢条斯理收起眼镜递给教官，“教官，能帮我保管会儿么？”低头取眼镜掩盖住了他眼角抽搐的动作。
妈蛋催什么催！身后的熊孩子让齐楚一恨不得把他捆到飞鸟下面吊着。他也恐高不行吗！
宋砚坐在边上，看天上下饺子一样落下群群背带翅膀的鸟人，突然又有点庆幸。早死也可以早超生……
“请问你是宋砚吗？”
专注看天，宋砚没注意到身边站了个人。冷不防还被吓了一跳，“嗯，我是，有什么事吗？”
“校长找你有点事情，现在方便吗？”后面半句来人是对着教官问的。
军训第一天的内容就是现在进行的羽匣体验，宋砚已经体验过了，教官很爽快的放行。
不过校长找自己。宋砚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能有什么事情会让校长来找自己。
“来了？喏。”
校长示意宋砚接电话。
“喂？”宋砚迟疑地拿起来，“作者大会？阿编你别骗我，我连一本书都还没完结呢，哪里够资格参加作者大会。而且我们正在军训，学校应该不会允许我半路逃跑。”不管江天是不是开玩笑，他都只能表示无奈。
看眼校长，您就因为这个把我特别叫过来？
校长笑呵呵，让智能给宋砚送上水，“我找你来当然是有事情的……”
宋砚瞬间警觉起来，校长的笑容让他想起了一种动物，狐狸。
“您说。”他接过水，拘谨地地校长点头道谢。
“别紧张，先喝点水缓缓情绪。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多休息会儿我们再说。是关于你的父亲和母亲，等你休息好了我们慢慢说。”
父亲母亲？
宋砚看看忍不住探头的小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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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喂。爸，我今天看见小弟了。”曲功把烟吐成朦胧薄雾，想起被吓得浑身僵硬的某人，他嘴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