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池羡演示PPT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时间。
因为原本30分的演示，他必须压缩在25分钟之内，所以，他必须在时间到之前将整个PPT演示完成。
“时间到了。”江华开口，一分钟没有多等。
穆池羡也刚好讲完PPT，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的招商方案大致就是如此，江总意下如何？”
江华微笑着鼓掌，嘴里念叨：“穆先生的讲解十分精彩，说实话我确实都要被你们的方案给打动了。”
凌念念听出了言下之意，询问道：“江总是还有顾虑吗？”
“开拓新城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虽然你们的方案说的天花乱坠，但这并不足以让我立刻就下决心进驻江城。”江华起身，“今天的见面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会，就失陪了。”
凌念念跟着出去，挡在了江华面前：“我希望江总可以慎重考虑一下。其实多利德进驻国内的时间也不是很短，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我觉得江总不应该故步自封，而应该把眼界放的更远一点。京城和魔都落地确实很保险，但是你难道不想做大吗？就甘愿守着这两个城市？”
“你说什么！”
江华突然有些怒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凌念念，“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一个公司的决策前期需要做多少调研你知道吗？难道你以为是你一句话的事。”
看到江华的反应，凌念念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心直口快，没了分寸，赶紧道歉：“对不起江总，我刚刚冒失了。我只是觉得多利德这么好的品牌应该跨出去，让更多城市的百姓可以享受到会员制平价超市的待遇。你觉得呢？”
“我们公司的决策不容你来插嘴，你们先回去吧。”江华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绕过她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
穆池羡收拾好电脑走了过来，他刚刚已经听到了凌念念说的话，着实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凌念念竟然敢这样和江华说话。
如果江华心眼小的话，他们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和多利德合作了。
他走到凌念念身边，轻声道：“你别意气用事，这样说话太容易得罪人了。”
“我只是替多利德保守的经营模式感到可惜。”凌念念小声嘀咕。
“尽管如此，但你也应该婉转一点，这样太容易适得其反了，你知道吗？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一点，为人处世稍显急躁。”
穆池羡微微摇头，走到了江华面前，“江总，刚刚念念太过冲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这次凌远地产真的是带着十分的诚意来找江总合作的，希望江总可以好好考虑。”
“穆先生，我很欣赏你，只是你这位同事怕是初出茅庐，还是多多磨炼再出来谈合作吧。”江华微微一笑，“你们的合作，我会认真考虑的，回去等消息吧。”
回酒店的路上，凌念念情绪低落，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就这么冲动说出那样不经大脑的话。
看来说话这门艺术，还需要多加学习了。
她决定回去就去新华书店买书，什么《谈判的艺术》、《说话是门学问》这样的书都通通买回来好好钻研一下。
“怎么了，还在想刚刚的事情？”穆池羡看着凌念念，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看得出来，江总是明事理的人，不会生你的气的。他刚刚也说了，会好好考虑和我们的合作的。”
“那只是托词吧，我想他现在肯定更讨厌我了，肯定不会和我合作了。”凌念念耷拉着脑袋，“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
“不至于那么严重。你在职场时间太短，看不透也正常。其实江华已经动摇了，只是开拓新城这样的重大决策他必须和总部沟通才能做决定，我猜测他现在就在会议上提出了这个建议：扩大在国内的市场。”穆池羡言语中很是肯定。
“真的吗？”
凌念念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完全没听出来，穆池羡却听出了这么多意思呢。
“你还缺乏经验，以后多经历几次就明白其中的套路了。其实，江华怎么可能不希望做大国内市场，这对于他来说也是成绩啊。只是他怕选址不对，坏了多利德品牌，所以才一直没有迈出这一步。但是今天听我的演示方案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他是动心了的。所以，我们只要静候佳音，再给他一些优惠政策，我相信一定有希望吸纳多利德的入驻。”
凌念念钦佩的注视着穆池羡：“小穆老师，你太厉害了，这么会察言观色。我需要和你学习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嗯。”穆池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
“那接下来几天，我们就在魔都等对方的消息吗？”凌念念问他。
穆池羡点了点头：“等着。”
——
下午终于闲了下来，凌念念决定出去好好逛逛魔都。
来了这两天为了工作，她片刻都不得停歇，每日累的不行，倒头就想睡觉。
难得今天悠闲，她直接去了江边，那里有浦江大道，绵延十几公里，对面的南京路更是人声鼎沸，法式建筑矗立在江边，让人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
穆池羡原本是要陪她一起的，但是临时被老同学给约走了。
漫步江边，徐徐江风吹来，舒爽惬意。
到了南京路，她逛了一圈后，实在是走累了，便在附近找了一家视野极佳的咖啡厅，喝起了下午茶。
糕点、咖啡，江景，好不惬意。
“老同学，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磁性嗓音，凌念念扭头一看，程煜铭和一位陌生男子坐在不远处正相谈甚欢。
他怎么也在这里？
凌念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对面的男人，器宇轩昂，正气凛然，一看就非普通人。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那人朝着她看了一眼，凌念念吓得赶紧收回视线，端着咖啡大口喝了起来。
希望没被发现。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
“念念，真的是你？”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凌念念抬头一看，对上了程煜铭微笑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