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厅出来，江风习习，格外舒爽。
“走，我带你去吃晚饭。”
刚出门，程煜铭便牵起了凌念念的手，沿着路往前走，穿过一个巷子，来到了一个法式建筑前，“这家的法餐特别正宗，进去尝尝。”
凌念念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法文，并不懂什么意思，只是任由着程煜铭牵着她走了进去。
由于这个餐厅的位置有些许的偏僻，所以餐厅里的人不算很多，不少位置还空着。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程煜铭没看菜单，直接点了几道经典法式菜：鹅肝、法国蜗牛、鱼子酱，再配上面包和香肠，还要了一瓶红酒。
程煜铭：“我自作主张点了菜，不介意吧？”
凌念念摇了摇头，她本也没吃过什么法式大餐，让她点菜她估计连菜单都看不懂，这样还省事些。
“等会儿吃完，我们再一起逛逛浦江的夜景吧。”
“好。”凌念念微微一笑。
她其实早有这个打算，原本是想着自己一个人晚上逛逛的，现在有人陪着也挺好。
一席晚饭还算吃的轻松，两人鲜少如此安静的边吃边聊。
只是在吃鱼子酱的时候，凌念念愣是将吃进嘴里的鱼子酱给吐了出来，还用水不断的漱口。
“怎么了？”程煜铭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凌念念擦了擦唇角，不好意思道：“这鱼子酱第一次，味道有些不能接受。”
“第一次吃？”
凌念念夹了一口别的菜到嘴里咀嚼了一下咽了下去，才看向程煜铭：“是啊，怎么了？”
程煜铭嘴角动了动，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然后笑了笑：“没什么。”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凌念念，没再问什么。
知道晚餐用完，程煜铭发现，凌念念真的一口都没动过鱼子酱，看来是真的不喜欢。
可是，以前明明和他吃过几次法式大餐，而且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鱼子酱，每次都要第一个点这道菜的。
现在是怎么回事？
程煜铭的心中隐隐有了奇怪的念头，但仅仅是凭这个似乎不能确定什么。
他需要再次验证。
饭后，程煜铭结了账，便又自然而然的牵起凌念念的手，穿过巷子去了浦江江滩。
这里是外来游客最爱的打卡地之一，江滩上已是人山人海，对岸的高楼灯光闪耀，繁华至极。
江上轮船来来往往，更是别有一番景致。
程煜铭拉着她面对着江水，倚靠在江边的栏杆上，看着眼前的霓虹闪烁。
“念念，以前来过魔都吗？”
凌念念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没有，但一直很向往这里。以前在电视上看到魔都那耸入云端的高楼，总是忍不住想来亲眼见识一番。”
是啊，凌念念以前读书的时候，就特别向往大城市，尤其是魔都，这里是金融之城，而她学习金融学为的就是以后毕业了可以去魔都闯荡一番天地。
可惜，车祸魂穿小说，没了机会。
最后却是这种机会下来到了魔都，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愿。
在她说出“没有”那一刻，程煜铭吃了一惊。
他侧过脸，盯着凌念念的侧脸仔细打量着：还是那张脸，可是不管是神情还是其他都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他明明记得，她曾经来过好几次魔都，一次是毕业旅行，一次是自己来魔都办事，她偷偷买了同一航班的票跟来的。
那不过只是发生了两三年而已，她不可能会忘记的。
可是现在，她亲口说不曾来过魔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那场宴会开始，凌念念就举止行为和兴趣爱好就开始发生诸多改变，简直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性情更是大变。原以为是因为凌霜霜的事情，她故意改变本性来讨好自己，可是后来她被证明是冤枉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如此。
而且就算一个人可以伪装，但是记忆总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而且口味也不可能彻底改变。不喜吃辣的她变得喜欢吃辣，爱吃鱼子酱的她现在连鱼子酱都没法入口，曾经更是酒霸的她现在变成了一杯倒，这种种如果都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连自己来过几次魔都都不记得又怎么说得通。
她没有出变故，也没有受伤，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失忆吧。
他看着凌念念眼底的深意突然变得更加幽深。
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凌念念？
还是说，她和小说中的一样，灵魂被换了？
程煜铭一直觉得灵魂穿越一说是假的，可是如今，眼前的凌念念的林林总总都似乎在告诉他，这可能是真的。
但是眼下他也不好直接去询问，他还需要再去验证几件事情。
“煜铭，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凌念念转过脸想要和程煜铭说话，却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
程煜铭闻言才回过神来，微笑着重新看向浦江：“女朋友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真是不正经。
程煜铭心里的怀疑起来了就下不去，他的余光总是不自觉的瞥向身旁的凌念念，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凌念念吸引自己的那一刻，似乎就是从那个宴会开始的，看到她端着一盘满满的食物快速逃离自己的样子，当时就觉得特别可爱。
所以，是不是在来宴会之前发生过什么？
也许陆宁欣知道些什么。
如果一切猜测都成真的话，那他是被这个穿越的灵魂吸引，而不是曾经的凌念念。
可是，眼前的凌念念如果是穿越而来，那以后是否又会穿越回去，离开这里呢？
程煜铭突然有些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难得喜欢上一个人，如果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又如何留得住她呢。
程煜铭突然牵起凌念念的手往外走：“我们去码头。”
“煜铭，拉我去码头做什么？”
程煜铭指了指江中的一艘游轮：“我们去坐游轮，在那里可以直接欣赏两岸的风景，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凌念念顺着他手指的那艘游轮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几个明晃晃的大字：“爱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