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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说,
‘你们必须在五天之内,找到十块埋在地下的红石头,压在你们的蒙古包的边沿,否则你们就会被一股大风连同这蒙古包卷到东海喂鱼去。’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我们到哪里去找十块大石头,而且还必须是红色的,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不要说是十几块红色的石头,就是连拳头大的石头都没见过,打狼那几日几乎将这里大大小小的石头都找光啦。井台上的那几块石头,也不知是哪朝哪代,什么人从哪里弄来的,况且也不是红色的,这可怎么办?”讲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尤其是我的挚友郑顺,没反应。我接着往下讲,乌龟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慢言慢语地说:
“我既然是来救你们的,就会告诉你这石头在哪里,你记好了,我只说一遍。”
我急得找纸和笔,它却说,
“只能心记,不然就不灵了。”
我慌忙缩回了手,生怕不灵了,胆怯地往乌龟身前靠了靠,生怕听不清,漏掉一点。乌龟大声地说:
“从你住的地方往西五里,有条沟,沟里有棵树,树上有株草,草上有点泪,泪中有个眼,眼中有条缝,缝所指的地方就埋着红石头”。
乌龟的话音未落,扭头就要离开,我急忙伸手想把它拉住,想重复一下我的记忆,好验证一下是否记对,可这一拉不要紧,实实在在地吓了我个半死。说到这里我像那说书先生一样,又停了一下,悄悄地把一只手紧紧贴在我旁边冰冷的水桶上。
王鑫急着问:“怎么了?”
我接着说,我的手像是摸在了,数九寒天的一块冰上,刺得我心疼,我甩着手,用嘴哈,再一看,包里一片漆黑,乌龟不见了。
早晨,我想这也就是一个梦,虽然有点怪,但也没在意,也就没和你们说,可这已经半晌了,我的这只手还冷着,不信你们摸,我速度将那只贴在水桶上的手,伸出去让他们摸,我偷偷看着他们,他们摸着我的手,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异口同声地说,
“你怎么不早说。”
我赶快撤回那只手,佯装委屈的样子说,我怕你们又说我在侃《山海经》讲《聊斋》。
“我们快走吧!”周贵有点急的样子,我暗自高兴,起身扛着挖土的家具,领着他们朝西走了。
五里路,约估着走吧。我心里直犯嘀咕,好在我上个月曾和那两条狗追逐一只兔子,知道前面有条沟,不算太远。但很难走,密密麻麻的草丛一片连着一片,走起来,脚下就像有绊一样。有时不得不绕着走,或者停下来,用脚一点一点地把草踩倒,前进的速度很慢。但这也正是我希望的。我希望将这无情煎熬的时间,在充满求生的幻想中一点一点消失。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太阳也已正午。前面明显地出现了一条沟,伙伴们惊奇地看了看我,惊讶、喜悦,顿时挂在了脸上。我也略微松了一口气。我洋洋得意地喊了一声,“看见了吧,前面是一条沟吧!”
伙伴们异口同声地说:“看见了,是条沟。”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这条沟前,和我们形影不离的狗,好像发现了什么,‘呼呼’地冲了出去,转眼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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