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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起点 第五回 连长家的点点滴滴(第2页)

我清楚地记得,在公社兽医站的培训期间,张大爷曾多次强调这种病情的严重性。他们告诉我们,羔羊拉稀虽然看似不太严重,一旦救治的不好,不及时,会造成大面积感染,那就要危急到羊儿的生命。每年都有因拉稀而死亡的羔羊,所以我们每个防疫员对此必须要高度重视,防疫员身上的责任都很重大。

连长夫人站在一旁,双手合十,祈祷着羊儿们能够安然无恙。我安慰她,让她放心。

进入羊圈,我仔细观察着每一只羔羊。它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助与恐惧,仿佛在向我求救。我仔细检查着它们的粪便,观察着它们的症状。确诊后,我迅速制定了治疗方案,开始给羊儿们注射药物,喂食药物。

时间紧迫,我和连长及连长夫人分工合作,她们负责给羊儿们喂药,我则负责注射药物。我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羊儿们也逐渐安静下来,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的关爱与决心。

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忙碌,我们终于完成了所有羔羊的治疗工作。我长出一口气,心中既庆幸又满足。连长夫人紧紧握住我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夜我在连长家渡过。清晨,我望着连长夫人与特木其勒牧羊的身影,缓缓走向草原的边际。她们的身影在朝阳的映照下,如诗如画,直至化为天际的一道风景线。

我回到羊圈,仔细检查每一只因生病而未能出坡的羔羊。它们瑟缩在角落,眼中流露出对温暖的渴望。我轻轻抚摸着它们,心中充满了怜爱。为了确保这些小生灵能够痊愈,我决定留下来,守护它们度过这段艰难时光。我回到包里,连长恰好刚照料好我的马和他马。此时也正好回到了包里。

我俩屈膝相坐,连长端一碗热腾腾,香气扑鼻的奶茶递给我。并诚挚地邀请我留下来,话语中透露出草原人的热情与真诚。我接过奶茶,一口下去,暖流瞬间驱散了早晨的寒意。我告诉连长,今天我继续住在这里。连长听后特别高兴拍了拍我的肩部说,“好兄弟”。

连长似乎洞悉一切,他轻声说道:“屁股磨破了吧。”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触碰到了我最柔软的神经。我不由得摸了摸疼痛难耐的屁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长又笑着安慰我,骑马不同于骑骆驼,没有马鞍的马,谁骑也不好受,尤其是第一次骑马人,不会骑马的人,走这么远的路,一定会把屁股磨破的,说罢,他一手拉过药箱,边往开打,边说,我给你上点药。我听合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匆忙地夺过药箱,心中的感激与敬意如泉水般涌动。我是一名兽医,虽然职责与人类的医生有所不同,但我们的使命都是治愈生命的创伤。我坚定地表示,我可以自己来处理。连长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与信任,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出去一趟,你自己来吧。”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他站起身,走出了包门

我独自一人,面对我难忍的伤痛,迅速打开了医药箱。医药箱里,酒精和棉纱整齐地摆放着,仿佛是我此刻唯一的慰藉。

我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臀部的伤口,皮肤与内裤粘连在一起,仿佛诉说着曾经的痛苦。我咬紧牙关,狠狠地撕开,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冷汗如雨下。我无暇顾及这些,低垂着头,颤抖的手握着剪刀一点一点地剪掉耷拉下来的皮肤。强忍着痛,立刻用酒精清洗,妈呀,我万万没想到疼痛竞如此巨烈,我几乎要忍不住了,但我必须坚持下去。一定要在连长回来之前处理完备。免得让连长到我一副狼狈的样子。

终于,我剪下一块纱布,轻轻地粘在伤口上,迅速系好裤子。我站起来,清理地下的污垢。等待连长回来。

我独自等待着连长的归来,却发现自己无法盘坐。站起时,身体的不适感愈发强烈,我只好选择爬卧。在这个寂静的时刻,除了自己心跳的“咚咚”声,周围哑悄无声。原本偶尔还能听到的羔羊啼叫声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我的焦虑。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我试图用耐心去填补这份空虚,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同野草般疯长。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静谧的压迫,挣扎着站了起来。我的腿每动一下屁股尤如针刺刀割一般,但我还是迈出了小步,推开了包门。

门外的世界与我预想中的一样,静谧而空旷。大花狗看到我,激动地“汪汪”叫了起来,似乎在诉说着它的孤独。原本安静的羔羊也随声附和,仿佛在庆祝我的出现。这个原本安静的世界,因为我的出现而重新活跃起来。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马桩上的两匹马上。它们静静地站立着,一口一口地咀嚼着精细的干草。我的那匹马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它的精神状态极佳,仿佛已经脱胎换骨。我不禁想起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三分模样,七分打扮。”看来,果真如此。

我情不自禁地走向了马儿,近距离观察它,才发现它的变化之大令人惊叹。原本凌乱的马鬃和马尾被剪得整整齐齐,身体上的浮尘也被清除的一干二净,看到我的到来轻轻地昂起了头,我顿时感觉它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我抚摸着它的身体,感受着它的强壮和活力。当我抚摸到它的头部时,那缠着一节一节红头绳的马龙头映入了我的眼帘。喔,这一定是连长干的。

突然,一声亲切而熟悉的呼喊打破了这宁静,仿佛穿越了时空,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猛地回头,只见连长那高大的身影站在蒙古包前,笑容满面地向我招手。我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

我忘记了屁股的疼痛,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来到连长面前。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我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连长哈哈大笑,用他那独特的口音问道:“哈么怪?”我咧着嘴,模仿着他的语调回答:“哈么怪。”连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们进入蒙古包,连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轻声说道:“刚才,么内去凉房整理了一些旧物,时间还早,我们少喝点。”说着,他从胸襟里掏出一瓶二锅头,用牙齿轻轻咬开瓶盖,对着瓶嘴咕嘟喝了一口,然后将酒瓶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酒瓶,想起前几次的教训,我喝了一小口,然后将酒瓶递回给连长。

连长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笑了笑,再次接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仿佛将所有的忧愁都抛到了脑后。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多半瓶酒下去了。连长看着我放下酒瓶,笑着说道:“哪一年,么内喝多啦,骑马掉下来,是么内的马,找到羊倌塔拉大叔,抬回了么内,要不然么内就冻死啦。么内老婆不让喝,把酒给藏起来,么内早知道藏在那里啦,你来啦,咱们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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