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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顺轻轻摇头,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与感慨:“人心,如同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却难以捉摸。有人觉得抽烟能消除疲劳,有人觉得抽烟能解忧愁,更有甚者觉得抽烟能扩展思维激发灵感。然而,真正的抽烟者却深知,那烟雾背后,只有实实在在的伤害,而非那些牵强的理由。即便如此,人们仍愿随波逐流,不愿面对真相。你若探寻,只怕听到的,也只是浮华背后的虚伪与潮流。”
我点点头,轻轻站起,随风抖抖尘泥沙,仿佛也抖掉了心中的尘埃。我望向那口井,清澈的水面倒映着蓝色的天空,心中不禁赞叹:“未曾想,这井水竟如此纯净,洗涤了身心的疲惫。”
郑顺也整理着衣物,手指向井中:“你未曾留意,那两根直通地面的粗管吗?。”我这才惊觉,那两根巨大的管道直通地面的小屋,透过小屋的窗口,屋内摆放着柴油机和抽水机,一切井然有序,仿佛是这两口井的守护者。
然而,我知道这两口井的生成原委,也明白这两口井毫无用处。但却不知孙桂花她们竟是这般养护。或许,郑顺刚才的一席抽烟论坛,似乎给了我少许启迪。在这童心未眠的庇护下,我与郑顺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欢笑的余韵仍在我们心间荡漾,使我们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与重压。
郑顺轻抚着额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责的神色。他长叹一声,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唉,原本今日是说好要回马群的,怎料我们在此流连忘返,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言罢,他急忙收拾起心绪,紧紧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匆匆告别了那口静默的井,加快了步伐,朝着赵枫她们温馨的小屋进发。
正当我们疾步前行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常宝骑着骆驼,步伐稳健而有力,如同在沙漠中漫步的旅者,悠然自得。他的驼背上,两只硕大的木桶沉甸甸地垂下,仿佛承载了岁月的沉淀与厚重。他的身后,还牵引着我和郑顺的马匹,马儿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归家的迫切,轻嘶着紧随其后,踏实而坚定的步伐在夜色中回荡。
郑顺望着常宝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声叹道:“我这口口声声的假少爷,如今却成了真少爷,竟让一个弱女子为我饮马。”我听着这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那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我低下头,不敢直视驼背上缓缓而来的常宝,只能加快脚下的步伐,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内心的慌乱。
终于,我们与常宝会合。郑顺熟练地将马匹牵至马桩旁,让它们得以休憩。而我则急忙上前,协助常宝卸下那沉重的水桶。辛春雨慌忙牵着骆驼渐行渐远,留下我与常宝并肩而立,面对着这两大桶水。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开始了这场艰难的搬运。
水桶中的水宛如千年的故事,它们沉甸甸地压在我和常宝的肩上,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然而,在这过程中,我们的手却不期而遇地触碰在一起。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从常宝手心传来的温暖。那温暖如同初春的阳光,温暖了我的心房。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让我无法抗拒。
这份感情并非一蹴而就的激情,它早已在我们心中生根发芽,从学生时代起就默默陪伴着我们。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似乎对这份感情越来越淡漠,这让我深感愧疚。我不敢正视常宝的眼睛,只能极力逃避她的目光,试图用忙碌来掩饰内心的慌乱。然而,每当我看到常宝那坚毅而深邃的眼神时,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让我无法自已。
经过一番努力,我们终于将两桶水都搬进了屋里。此时,郑顺已经拴好了马匹,来到了我们身边。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模仿着京剧《沙家浜》中郭建光的唱腔,边走边唱:“只怕是,心也宽,体也胖,路也走不动,山也不能够爬。”他浓重的方言味混杂在京腔里,引得我们忍俊不禁,笑声在屋前房后悠扬回荡。
不一会儿,赵枫和孙桂花也闻讯赶来。我们都回到了小屋,她们的热情让这个小屋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辛春雨为我们端上了热腾腾的奶茶,那浓郁的奶香和茶香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优美的交响乐,让人陶醉其中。赵枫关切地问我们是否需要用餐,我连连摆手拒绝:“不必了,喝碗茶就好。我们还要赶路。”郑顺也附和道:“是啊,少爷的瘾过足了,该回归正轨了。”他端起碗大口地喝着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水真是好喝,甘甜解渴。”
辛春雨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这水是这一带最好的山泉水,你们看看我们这烧水壶,半年多了,一点水渍都没有。”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和骄傲,“可不是嘛,这世界真奇妙,五华里外山泉潺潺,甘甜滋润。而这里,门前的井,饲料地旁的井,井水湛蓝清澈,但只能洗洗刷刷,不仅无法饮用,而且连地都不能浇。你说这怪不怪?”孙桂花接着说道。赵枫也困惑地摇了摇头:“更怪的是这人,为什么不把房屋建在那里,把饲料地开垦在那边呢?” 在岁月的长河中,我们或许还年轻,知识的海洋尚未能完全探触,生活的阅历如同浅浅的溪流,时而清亮,时而朦胧。有些事,我们如同孩子般只知道表象,而无法洞悉其背后的深刻意义。然而,时间这位公正的审判者,从不曾缺席。它会默默地观察,静静地等待,直至在若干年后,给予每件事、每个人最公正的评判,那时,一切都会有了定论。
郑顺放下手中的茶碗,茶已尽,但他的兴致却似乎更浓。他站起身,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仿佛太阳都因他的存在而格外照顾,还未完全落下。他看了看门外,打趣道:“时间似乎还挺给我面子,上马群照料马儿还来的及。再晚了,怕是连马儿都不肯等我。”
他转身对我笑道:“郝啰嗦,你若愿意,便再住几日吧。时间对你总是那么宽容,何况还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姐妹们陪伴你,你简直就是一个现实的贾宝玉。”他扮了个鬼脸,便跨步出了门,向着马桩走去。他边走边向姐妹们挥手,那笑容里充满了感激与不舍:“谢谢姐妹们,有空我还会再来。”
我紧随其后,像郑顺那样和她们匆匆告别,心中充满了对离别的感慨。望着那些站在门口挥手的姐妹们,那份难舍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自从我们各自有了新的工作,相聚的时光便变得愈发珍贵,每一次的分离都如同一次心灵的撕裂,每一次的告别都似乎预示着下次的团聚会变得遥不可及。我们不敢直视那份伤感,只能默默地拨马前行,带着心中的思念,向着各自的未来前行。
郑顺寻找他的马群去了。而我,则从衣袋中掏出那张泛黄的地图,目光在各种颜色的线路上游移,寻找着下一个目标——那些尚未踏足的营盘,那些未曾谋面的人家。
我轻轻数了数,不足二十户的数字在心头跃动,仿佛是我未完成的使命。身为兽医,我早已规划,要走访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户人家,对每一头牲畜争取做到了如指掌。郑顺说:“时间总是眷顾你。”是啊,在这风调雨顺的岁月里,牲畜们膘肥体壮,鲜少疾病侵扰,我得以在这份宁静中自由徜徉。然而,心中的责任感却如同无形的鞭子,鞭策着我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不断前行。
此刻,我选中了一家离饲料地不远的牧户,策马而行。马蹄声在草原上回荡,伴随着微风的轻拂,我仿佛能闻到远处炊烟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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