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艺窥屏窥得津津有味。
对于这些铁粉的身份，几天下来他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动不动就“啊啊啊”的白浅，应该是个高中生，且动不动就逃课，看上去很像问题少女。
总是跟她爹要买车钱的“艺哥脑残粉”，应该刚上大学，家里可能是开公司的，要不也不会想到找自己代言。
落红是产妇，春江她们应该是上班族。
不过最让他感兴趣......咳咳，最让他好奇的，还是“二宝妈”。
群主二宝妈对人情世故、舆论规律都了如指掌，而且还有强大的组织能力和人格魅力，可是说她是这个群的主心骨。
因为她在，这个群才有这么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关键，她还为自己花了不少钱。
你说，一个离异的富婆，为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图啥呢？
咱就是说，作为一个有良心的艺术家，要不要知恩图报？
真是个有深度的问题。
秦艺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忽然又想起程筱芸了。
一天没看到她了，有点无趣，不如明天早上再去拘留所逗逗她？
......
豪华别墅里，林婉秋房间的门紧闭着。
里头隐约会传出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已经持续好一会儿了。
每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都会让坐在客厅的周晓，心头猛地一震。
持续而高频的震动，让她全身都快湿了。
这个在娱乐圈，谁见了都得叫一声“姐”的女人，现在脸色泛白，坐立不安。
在行业里浸淫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恐惧，甚至绝望。
因为她知道，林婉秋要完了。
眼下这种舆论，林婉秋再想洗白已经不可能了。
她必须退圈了，即便她不退圈，也不会有任何人冒着得罪观众的危险，再来找她合作的。
如此一来，汪伟文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毕竟借秦艺炒作的事情，是她一手操办的。
周晓很清楚汪伟文是条疯狗，如果他要报复一个人，一定会一口下去，把对方连肉带血一块撕下来。
她曾亲眼目睹一个女艺人，被汪伟文逼得自杀。
更何况现在又加了一个同样狠毒的林婉秋。
两夫妻要是联手整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
但是客厅里，比她更怕的人还有。
坐在她对面的赵静晨，就吓得面如土色，甚至两只脚肉眼可见地在发抖。
毕竟录音中，录的就是他的声音。
而且他在录音里描述那个“剧本”时，语气轻佻、嘲讽满满、居高临下，优越感十足，任何人听了都会倍感愤怒。
完美地给林婉秋乃至星图，拉了大量额外的仇恨。
可以说，舆情之所以如此凶猛、公众反应之所以如此激烈，可有他的一份“功劳”。
赵静晨怎么会不怕？
刚才他就被几乎失去了理智的汪伟文踹了一脚。
但是他知道，这事儿肯定还没完。
汪伟文接下去会怎么对付他，他都不敢想。
赵静晨其实跟秦艺也没什么过节，他只是想让裴俊敏和林婉秋看到自己的“忠心”，再加上有点嫉妒当年秦艺的热度比他高，所以才对他冷嘲热讽的。
但显然，当初他蹦跶地有多欢，现在抖得就有多厉害。
裴俊敏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他是队长，当日赵静晨、王振凯两人之所以对秦艺挑衅、嘲讽不断，完全就是他带的头。
因为这个，刚才汪伟文也扇了他一巴掌，让他的半边脸现在还肿着。
汪伟文认为，如果不是他们贱兮兮地去嘲讽秦艺，那以秦艺的性格，当天未必会唱那首歌。
甚至，他也未必会偷偷录音！
毕竟秦艺怂，圈内谁不知道？汪伟文有理由相信，秦艺之所以这么做，是老实人被逼急了！
所以这一切的开端，难道不是裴俊敏造成的？
气急败坏的汪伟文，甚至还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听说当初你爹摔断腿没钱做手术，秦艺还帮你凑过钱！公司对付他是公司的事，你还跟着去刺激他，你还算个人？恩将仇报的东西，老子还真瞧不起你这样的！”
嗯，跟很多公司老板一样，同一件事，如果你做成了，就是干得好，如果失败了，那就都是你的原因。
裴俊敏那还扑着粉、画着眼线的小白脸上，当然写满了委屈。
自己抹黑、打压秦艺，这不是老板娘一直喜闻乐见的吗？怎么这会儿怪起自己来了？
可是又不敢作声，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秦艺那样的才华，可以一边反抗汪伟文，一边用歌让那么多大佬起惜才之心，一起来帮他。
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和s.e.k，到底还有没有复出的希望？
如今所有的活动都被停了，他真的不想失去这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切啊！
几个人里，也只有陆亦鸣最为淡定了。
因为他没有抹黑过秦艺，所以不光网上指责他的比较少，甚至连汪伟文都没怎么骂过他。
不过他比裴俊敏清醒，因为他知道，经过这件事后，s.e.k已经没什么前途了。
接下来，他大概率要被封杀了。
所以他现在根本没在想这件事怎么办，而是在想另外几个关键的问题。
“小说的主角，到底是贱一点好呢？还是一身正气、大义凛然的好呢？”
“还有，新入行的作者，书发在大网站好，还是小网站好？”
嗯，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混不了娱乐圈，他就去写小说。
他甚至连小说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斗破苍穹》！意思就是，主角一剑下去，可以把穹顶都劈开，听着就超威猛有没有？”
陆亦鸣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前途的。
......
快速行驶在高速上的房车里。
赵姐说道，“那篇公众号的反响不错，上热搜第五了。这次秦艺洗白应该没问题。”
陈菲儿低着头，淡淡道，“把尾款打给她吧，可以适当加点。”
赵姐又道，“这个人情我觉得还是让他知道比较好。他的原创能力，对我们很有用。”
这次陈菲儿没有搭话，只是依旧低着头。
赵姐看到她一直在拨打一个电话。
但是那头始终拒接。
陈菲儿有些心不在焉。
赵姐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他真的回来了？”